這件事若擱在一小時之前,高明絕不會這麼做。雖然他現在獲得了超越普通人的強大力量,但他早已過了二十多年的普通人生活,所以驟得力量後,心態卻是還一直沒轉變過來。
之前雖有力量在身,但他卻一直認爲還是應該低調一些,別太引人注意,自己悶聲發大財就好。可經歷了早上的事,以及他之前在餐廳門口的那一時深想後,他卻覺着,自己沒必要一直太低調,該高調的時候就應該高調。他此時的心態,已是悄然產生了些轉變。
就像現在,他覺着自己既然有能力讓柳文肅閉嘴,那爲什麼還要讓這傢伙繼續煩下去,查戶口似地不斷問自己問題。他既不想回答,也懶得理會與應付。所以,直接叫這傢伙閉嘴就好。
這是柳文靜的哥哥又如何,他跟柳文靜本來也就沒有什麼太大關係。就算因此跟柳文靜反目成仇他也不在乎,而且憑柳文靜的魔法能力,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反而是他,可以隨時收回柳文靜身上的魔仙晶石鏈,讓她永遠失去魔法。
別說柳文肅根本沒道理一再問他這些,就算有,他也不在乎。他憑什麼要回答這個陌生人的回題,又憑什麼要被其逼問。做爲柳文靜的哥哥,柳文肅肯定當然也很有錢,而有錢人通常也很有勢。再加上他們又是本地出身,在當地的勢力可能也會更大。
但這些對高明來說都不是問題,他一點兒也不在乎。憑他現在的能力,根本不用擔心這些,他有自信能夠全部解決。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沒什麼好擔心的,他自然更不用怕。所以出手之時,他甚至都沒多作猶豫,想到就做,立即就把柳文肅給定在了原地。
若擱之前,他不耐煩之下最多也就是閉口不答地離席而去,惹不起他還躲得起。但現在,他明明比對方強,又憑什麼要躲,該躲的是對方纔對。
當然,若換了柳文肅的角度看,同樣也會認爲高明這麼做很沒道理。高明又憑什麼把他定在這裡,他也根本沒怎麼招惹高明。不過是身爲哥哥,爲自己妹妹負責,想打探清楚高明的底細,不想讓妹妹誤交到什麼壞人而已。他這麼做,非常正確,又有什麼錯。
但世上的事,本來就沒那麼多道理,也很少有絕對的對錯。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要看處在什麼角度來看。
高明也從沒標榜過自己就是很講理的人,更不是個絕對的好人。他會在偶爾正好遇到時,去見義勇爲,幫人一把,但他可從不認爲自己就是行俠仗義的大俠。也沒這氣節與氣度,更做不到什麼“俠之大者,爲國爲民”。
就是偶爾遇到,覺着自己有能力解決,就順手幫忙,過把俠客癮玩。其實能不能真幫到對方,他都不在乎。能幫就幫,幫不了就撤,也從來沒有什麼好人做到底的覺悟。他幫是情分,不幫當個看熱鬧的也沒錯,又憑什麼非要負責到底。
所以他這個人,一向行事,其實都是憑自己的喜惡,以及從自身的利益出發與考慮,很少純從道理去講。
當然,基本的是非觀念他也有,不會去做什麼害人犯法的勾當。防人之心不可無,但害人之心也不可有。不過他也不是絕對的奉公守法,打架鬥毆之類,他就從來不當回事。一些違反交通規則,偶爾的闖個紅燈,違禁調頭之類,只要沒被抓住,他也不會當回事。
所以,這也就是普通人心態,大部分普通人都是如此,考慮事情從來都是從自身出發,很少設身處地爲他人着想,也不願去想。喜歡的高興做,不喜歡的也就不樂意做。只是,想歸想,心態歸心態,大部分普通人卻也很少能完全順心如意地但憑自己心意行事。大部分都在做着不喜歡的工作,說着違心的話,討好着不喜歡的人。
高明之前的生活,儘管相對大部分人來說已是頗爲自由,但也還是有不少違心的時候。但現在,他則終於有了能力,能夠完全憑自己的心意去行事,不必在乎任何人的觀點與看法,也不會被任何人所影響。只要他想,就可以想幹嗎便幹嗎,沒人能阻止他。這纔是真正的隨心所欲,順心隨性,沒有任何規矩與束縛能夠約束他。
他不喜歡,就可以讓柳文肅立馬閉嘴。就是憑自己喜惡,沒有什麼道理,也根本不管旁邊的柳文靜與鄭妍如何想。
至於如何收場,他既然選擇了出手,自然也是早想好了對策。
倒是柳文靜的反應頗出乎他意料之外,不但沒怎麼太在意這事,反而還跟着他做了把幫兇。雖然口上說他“太過分了”,但更在乎的是這事怎麼收場。至於她哥哥與鄭妍的人身安危,她則根本沒多關心。
當然,這可能也是因爲她對定身魔法很瞭解,並且自己還親身經歷過,所以知道這道魔法並不會造成任何身體上的傷害,只是暫時一動不能動而已。等魔法被除後,根本不會有任何事,也不會有任何後遺症。其實這個魔法更大的可怕處,是在心理上的,當忽然處於一動都動不了的狀態下,連嘴都動不了,話都不能說時,心理上的恐懼與驚恐是非常大的,而且遠比身體上的傷害更大。
雖然柳文靜的反應讓高明有點兒意外,但他也沒太意在,只是接着搖頭笑笑,道:“我看你剛纔出手時可是挺興奮的。”
柳文靜笑了下,擡手拍拍鄭妍的臉蛋,道:“對這個女人動手,我當然是挺興奮了。我早就想教訓她一頓了,只是一直沒找着機會。”
“你跟她之間,好像不全是因爲她弟弟吧?”高明聞言,略有些好奇地問道。
“不是。”柳文靜道:“我就是針對她,覺着她特別討厭。表面上一套,背地裡一套。表面看着是個白蓮花,實際是個心機婊。你以後小心點兒,別被她這副清純的樣子給騙了。”
高明道:“你擔心多餘了,我根本不認識她,談什麼以後,以後估計也不會有機會再見。”
柳文靜聞言,不由奇怪道:“你剛纔不是認識了嗎,而且她也認識你了。以後真有機會見到,你不理她,她說不定也會主動跟你套近乎。這女人就是這樣,會利用身邊所有的人。就算只見過一面,她撈着機會也會利用。”
“她以後不會記得我的。”高明神秘地淡然一笑,道:“你剛不是問我怎麼收場嗎?我這兒有個記憶消除魔法,只需要把他們這段的記憶抹除,他們根本不會記得見過我。”
“真的,還有這魔法?”柳文靜聞言,驚訝之餘,不由立即大感興趣地問。
“當然,我掌握的魔法可比你多。”高明說完,舉筷子夾了口菜吃了,道:“不用着急,就讓他們先待着吧,等吃完飯再消除他們的記憶。”
被定住一動不能動的柳文肅與鄭妍聽到這裡,又是不由更加滿眼驚恐,並忍不住露出了哀求之色。
但高明與柳文靜見狀,卻誰都沒理會,甚至兩人都根本沒看他們,哀求的眼神完全只能對着空氣。
“行,那我們就先吃飯,讓他們看着。”柳文靜說完,轉頭看了柳文肅,得意挑釁地道:“你不是愛管我嗎,再來管管看呀,話都說不了還想管我,就在這兒乾瞪眼吧?”
“他是不是你親哥?”高明聞言,忍不住非常懷疑地道。柳文靜對她這哥哥的感情,未免太淡泊了點兒吧?
柳文靜想了下,道:“算親的,也算不親的。我們倆是一個爹,但不是一個媽。”
“哦,同父異母!”這下高明算有點兒明白了,怪不得這兄妹倆的感情有點兒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