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自殺並未因爲米玥的承諾而終止,反而變得更加的漫無止境。不停的自殺、威脅,使得米玥想要逃開,逃到天涯海角,逃到看不見她、聽不到她的消息的地方。然而,無論逃了多久,無論是逃避她還是其他,始終是失敗而終。
那些存在的依然存在,那些想要避開的依然在身旁,那些記得的依然記得。
如果,記憶能如人願被遺忘和記得的話,那該多好?
……
丁泠泠是典型的富二代,人也長得美。如果不是性子有問題,絕對是個人人都想追的存在!後來,她的“病”在彼此的折騰中,痊癒了,追他的人,也越來越多了。然而,沒想到的是,她們卻同時喜歡上了同一個人。
米玥理解丁泠泠對她的感情,類似於雛鳥情節。她在丁泠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了。之後,又沒有離開。於是,理所當然的,被依賴了。
她的父母,也想給她金錢方面的幫助。她沒有清廉而高傲的拒絕,因爲這是她最需要的。
因爲他們的“感謝”,米玥得以重新返回了校園。自然,是不可能在與丁泠泠撇清關係。
米玥非常羨慕大學裡的一個同學,莫笑笑。
她的笑容,那麼無憂無慮,哪怕時常會爲金錢發愁,可生活的壓力,並未讓她的笑容褪色半分。她彷彿陽光一般,溫暖得耀眼,耀眼得刺目……
“米玥,你怎麼了?”
張小青關懷的聲音,徹底將她的從回憶裡拖了出來。她歉意的笑了笑,道:“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一點糟糕的事情。”
李輕晨和張小青在一旁靜靜看着,對於米玥的行爲十分不解。米玥並非無理取鬧的人,究竟是什麼原因呢?她卻沒有告訴我們,如同張小青一般。
這場“戰役”,米玥輸了。很不服氣的她將自己關在小房間內不吃不喝裝不在,任憑我們怎麼勸說都無動於衷。不知道這件事的,只有身爲吵架事件起因的謝安童。
謝安童像一隻蝴蝶,穿梭在咖啡廳裡。用着有點嬌氣的聲音招呼着客人,用着特別溫柔的聲音與遲笑說話,無論遲笑如何的不搭理,仍舊拼命的找着機會與他說話。
在換班時,謝安童用一種刺人的眼神看了李輕晨一眼,然後笑着離開。身上穿着的是以純的新款。
李輕晨決定去詢問。這樣不明不白的下去,糾結的事情就永遠不會解決。
“你是想問李輕晨爲什麼和丁丁吵架嗎?”米玥在廚房熬着八寶粥,對李輕晨李輕晨。李輕晨一直站在她的身後,沉默不語,知道她發現了李輕晨。
“嗯。”
“小晨,你覺得我過分嗎?”她轉過頭看着李輕晨。
“看是什麼原因。”
“你還真是冷漠呢!”米玥揶揄說。“我只是單純的不喜歡。”
“能說嗎?”
“沒什麼不好說的,只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她苦笑一番,繼而回過頭繼續熬着粥。
“如果不能說的話,就不說吧。”
“小晨總是這麼冷靜,有時候還真挺討厭的。”米玥說着,不知道用什麼表情。“李輕晨討厭她的。”
“然後?”李輕晨直覺還有其他的原因,米玥並非如此感情用事的人。
“哈哈……丁丁那個白癡果然沒辦法和你比。”米玥苦澀的笑着,說,“她在覬覦遲笑。”
“覬覦?這個詞用得還真是奇怪。”
“很多人喜歡遲笑,這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我管不着。但是這種不是紅顏卻是禍水的女人,十足的討人厭。”米玥一臉鄙夷的道。
“理論上而言,紅顏與禍水是並存的。”
“如果換做是小晨的話,我倒是願意與你以及其他喜歡樂的人公平競爭,但是就是她不行!她給我的感覺很壞,往往李輕晨很壞的感覺都是會真實發生的。”
“好的不靈壞的靈?”
“大概吧!”米玥嘆了口氣,“我是不是很小氣。”
“爲什麼這麼說?”
“我討厭這樣的自己,但是卻無法控制。一碰上樂的事情,感情就和理智開始混戰。”米玥關掉火,往粥裡放點些鹽,“但是,無論怎麼混戰,我也不會無事生非。那樣太不符合我的性格。”
“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小晨,你還真是遲鈍呢。”
“嗯?”李輕晨揉了揉臉頰,方纔米玥好笑又無奈的捏了李輕晨的臉頰。
“你是真的遲鈍吧?!應該是真的吧。”
“其他人也說過李輕晨遲鈍。”
“噢,是誰?”
“張小青。”
“她失戀了麼?”
“不知道。”
“沒有說什麼嗎?”
“嗯。”
“你沒問嗎?”
“嗯,沒有。”
“丁丁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如果有一天你有放不下的事情不對我說,獨自一個人悲傷的話,就算是把你逼到懸崖我也一定要問出一個原因。有人不去問原因嗎?害怕讓她受傷嗎?”米玥認真的看着李輕晨說。
“算是吧!”
“算了,我先吃粥去了。”
李輕晨走出,看着臨近深夜仍然繁華喧囂的城市。忽然覺得,這個自己土生土長的城市,好陌生。
張小青走了出來,遲笑說他會鎖門,讓我們先走。張小青對李輕晨說了一句,走吧,然後向前走去。李輕晨靜靜的看了她一會,深呼吸了一口,追上前去。
“李輕晨可以問嗎?”
“什麼?”
“你爲什麼哭的原因?!”
李輕晨看着張小青,她原本就很勉強的笑容立刻撤下。她回過頭看着李輕晨,眼裡盡是冰霜。
“公主不會去王子的城堡了。”
他,後來李輕晨仔細的想了想,李輕晨不去詢問別人的傷痛,只是害怕再度看到那個表情而已,害怕看到與你同樣的表情。
“他愛上了別人,因此和我分手。”
張小青在八月末時說出了她爲何哭泣的原因。那句話一直徘徊在李輕晨的腦海裡,如同她眼淚滴落在身上的疼痛一直隱隱作疼。
“他說,‘對不起,這太過突然。我本以爲這次來看你,就會……可是……對不起,張小青’。我看着他,看了很久,最後只說了一句,‘這的確很突然’,然後轉身就走。我本來想要瀟灑的離開的,愛情繼續不下去,至少要讓自己瀟灑一下。我想,是我走得太慢,是因爲我想要聽到什麼話嗎?所因此纔會聽到了他最殘酷的話。他說,‘最後的最後,我希望你不要原諒我’。我失去了一直以來以爲是一輩子的愛情,不能瀟灑的離開。我在很多人的注視下哭了,很丟人,真的很丟人。”
張小青靜靜的說着,勉強着自己堅強的微笑。眼淚背離了她的意願,從眼眶裡逃了出來。
“起初我想過,就如他所願吧,他是一個以自我爲中心的人,這樣做的話對我們彼此都好!我心裡有了怨恨的對象,他也因此折磨自己,以此來減緩自己背叛的虧欠和內疚。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沒辦法怨恨他,真的沒辦法去怨恨他。”
下意識的李輕晨觸摸着手臂上依然泛疼的地上,不久之前張小青的眼淚灼傷了她。現在疼的不止是那塊被灼傷的肌膚,還有眼睛。李輕晨的雙眼已經被張小青那勉強的堅強的微笑給刺疼,像是涌潮一般,一陣一陣的泛着均勻的疼痛。
“然而,我最失敗的是我放下了我的自尊,去乞求他能夠回心轉意。我用盡了我原來所不屑的苦苦糾纏已經不能回頭的愛情的女人的手段,得到的只是沉默和自我的傷害。”張小青邊哭邊笑着說,“好可恥阿!”
“張小青。”李輕晨呢喃着她的名字。現在除了這樣,李輕晨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還能說什麼。
“小晨,究竟要變成哪一種人,纔不會被感情傷害?”
張小青,究竟要變成哪一種人才不會被感情傷害?抱歉,李輕晨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也回答不出。現在李輕晨言窮詞盡,無法說出任何一個字來回應你的哀慼。只能任憑你哭笑着,任憑你一句一句的用着言語來傷害自己。
李輕晨再一次的感受到無能爲力帶來的傷害。
張小青的背影很悲傷,被燈光拉長的身影隨着身體的移動不停的搖擺。及時如此,仍倔強的顯示着脆弱的堅強。
“小咲讓我等你。”李輕晨在去向車站的第一個必須經過的轉角處遇見了遲笑,他靠着牆,對李輕晨解釋着。
“謝謝。”
“不和她一起回去,好嗎?”
“不知道。”
“走吧。”遲笑沒有再問下去,轉身向前走去。
這的確很符合遲笑的風格,但是,此時李輕晨心裡卻有着一絲的不悅。李輕晨想,李輕晨是希望他繼續問下去。
“你全部聽到了吧!”李輕晨停下腳步,問道。
“嗯。”
“你能回答那個問題嗎?”
“什麼?”
“究竟要變成哪一種人,纔不會被感情傷害?”
遲笑沉默了,明耀的燈光曝露了他微皺的眉頭。
“究竟要變成哪一種人,纔不會被感情傷害?”李輕晨再次的重複。
“哪有感情不傷人?”他反問說。
“是人就一定要承受傷害嗎?”李輕晨倔強着繼續問着,手上的痛楚在不斷的加劇。
“傷痛是活着的證明。”
“原來你也抄襲電視劇的臺詞阿!”李輕晨諷刺的說。她邁步向前走去,緊握着痛楚的手臂。“走吧!”
“小晨。”
“嗯?”
“你很討厭我嗎?”
李輕晨看到遲笑顯露出的悲傷,那是李輕晨熟悉的表情。
之前,街頭巷裡都在討論最近一直播送的一則離奇的新聞。
20XX年9月23日,一名瑞士籍華人在自家失蹤,從此下落不明。其家人在其失蹤後一星期報警,警方涉入調查,卻沒有任何線索可循。從此成案成爲一樁懸案。
20XX年12月13日,其家人在整理房間時偶然發現一間暗格。一具白骨躺在暗格內的牀上,暗格內瀰漫着微弱的腐臭氣息。經檢驗,這句白骨爲失蹤了兩年之久的房間的主人,韓禇。
警方傳出消息,死者乃非正常死亡。具體的警方仍在詳細調查中,本電視臺將會繼續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