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薛安領着嬋兒已經來到了東市的坊門之外。
和極樂坊不同。
這東市是有宵禁的。
一到了晚上,坊門就會關閉。
直到第二天早上纔會重新開市。
而因爲這東市匯聚了來自普天下的商販,所以這裡也成爲了天盛京都之中最爲富庶的所在。
而能掌控這裡幾十年,也從側面證明了常家的實力和底蘊。
“少爺,坊門關閉哩,怎麼辦?”嬋兒問道。
薛安微微一笑,擡頭看了一眼這高大的坊門,然後信手摁在了上面,淡淡道:“誰說關閉了?”
“可……。”還沒等嬋兒說出話來。
面前的這扇坊門便轟然倒塌。
嬋兒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
薛安淡淡道:“走吧!”
說着薛安邁步往裡走去。
嬋兒微微一顫,終於恢復了清醒,“少爺,等等我!”
說着便趕緊追了上去。
東市正中是一棟佔地極廣的豪宅。
此刻。
這豪宅之中燈火通明。
家主常德還沒睡下。
他正在盤點最近今天的收益。
雖然不知道具體數目有多少,可從他眼中的喜色以及桌上那厚厚的一摞銀票就可以看出,收穫顯然不菲。
這下,又可以幫着老祖宗多蒐集一些珍貴“藥材”了!
常德心中正在盤算。
忽然就聽到外面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他先是一愣,然後大喊道:“怎麼回事?”
管家急衝衝跑了進來,“回家主,聲響並不是來自咱們常家,具體哪裡我也不清楚,但已經派人去看了!”
聽到自己家沒事,常德便先鬆了一口氣,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沉聲問道:“浩思回來了嗎?”
“回老爺,還沒有呢!”
常德微微一皺眉。
一個多時辰以前,常浩思氣沖沖的回到家中,然後點了一百多人出去了,說是要收拾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外來少年。
當時常德根本沒將這個當回事。
對於樹大根深的常家來說,收拾一個沒有任何根基的外來者,簡直是一件稀鬆平常沒有任何難度的事。
可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呢?
就算自己的兒子沒回來,那些手下也總該派個人回來報信吧。
常德心中有些氣惱,正要吩咐管家派人去看看自己的兒子那邊什麼情況。
就聽前院的院門轟的一聲巨響,然後便傳來了呼喝和慘嚎之聲。
常德面色一變,立馬便衝出書房,往前院奔去。
等他剛拐過一個院門,就看到了令他悚然的一幕。
就見一名少年正一步步往裡走來。
常家豢養的那些高手護院們,此刻全都蜂擁而上,試圖阻攔這少年。
可不管多麼強大的攻勢,都無法阻擋少年哪怕一絲一毫。
而他每邁出一步,這些所謂的高手們便齊齊吐血暴退。
見到這一幕,常德悚然一驚,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闖我常家?”
來者自然是薛安。
只見他擡眸看了常德一眼,“你又是誰?”
“我乃是常家家主,常德!朋友,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放心,只要你說出來,我們常家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畢竟,我常德是最喜歡交朋友的!”
常德此刻也被薛安所表現出的強大實力所驚,因此言語十分的客氣。
薛安笑了,“你兒子帶着一百多人要砍死我,這件事你打算怎麼給我答覆呢?”
常德一愣。
自己兒子要對付的那個所謂的外來少年就是他?
但執掌常家幾十年,讓這常德的城府極深,表面絲毫沒有現出什麼異樣,反而一臉歉意的說道。
“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誤會,朋友,不如等我兒回來後當面說清楚,你看如何?”
“回來?”薛安搖頭輕笑,“你兒子貌似是回不來了!”
常德微微一怔,“朋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薛安卻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擡起頭來,目光穿過常德等人,投向了籠罩在黑暗之中的常家後宅。
然後嘴角現出了一抹冷然的笑意。
“躲在這裡苟延殘喘麼?倒是好算計啊!”
常德根本沒聽清楚薛安說的什麼,正要發問。
薛安轉過頭來衝着常德森然一笑,“因爲你兒子還有帶去的那一百多人,都已經被我殺了!”
什麼?
薛安的這句話讓常德差點沒蹦起來。
然後他的面色便是一沉,認爲薛安根本就是在唬弄自己。
且不說自己兒子本身實力就不錯,他帶去的那一百多人可都是家中的好手,怎麼可能這麼悄無聲息的死掉?
因此他冷聲道:“朋友,這種事可開不得玩笑。”
“開玩笑?”薛安搖了搖頭,“不,我當然沒跟你開玩笑,實際上我這次來,就是爲了滅你常家,只不過你這裡似乎還隱藏着一個驚喜啊!”
常德面色鐵青,正要出言訓斥。
正在這時。
有一名常家僕役滿臉驚惶的闖了進來。
“老爺,大事不好了!少爺……。”
“少爺怎麼了?”常德大吼道。
“少爺還有他帶去的那些人,都死了!”
常德聽了,眼前一黑,差點沒暈死過去。
“你說的可是真的?”
“老爺,我剛剛從那邊過來,少爺被釘在了牆上,拔都拔不下來呢!”
常德面色慘白,搖搖欲墜,然後猛地看向了薛安。
“是你?”
薛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錯,是我做的,不用謝!”
常德的神情簡直都要吃人了。
“殺了他,爲我兒子報仇!”他大聲怒吼着。
無數的常家之人便涌了上來,將薛安團團圍住。
而常德卻趁此機會,悄然往後退去。
薛安微微嘆了口氣,“於此世之中妄求長生,乃至於犯下滔天罪行,就憑這一點,你還有你身後的那位,今天都將必死無疑!”
“所以……。”
薛安露出潔白的牙齒,森然一笑。
“你還是別枉費心機的跑了!”
聽到薛安的這番話,常德勃然色變。
即便是自己的兒子死,常德都沒有這麼動容過。
“你……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的是吧?”薛安淡淡的說着,然後邁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