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一愣,然後不禁啞然失笑。
這個傻姑娘,還真以爲自己會賣掉她啊!
薛安伸出手來,輕輕點了一下葉筱嬋額頭。
這個小姑娘便陷入了最爲深沉的睡眠之中,這一覺估計最少也得睡到大天亮。
然後薛安才站起身來,推門走了出來。
外面月朗星稀,風停雲住。
因爲夜已經很深了,所以周遭萬籟俱寂,好似整個世界都沉睡了一樣。
薛安眼中光華閃爍,然後一個躍身,整個人便無聲無息的騰空而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這是一座很小的城池。
從最東端的城牆到最西邊,直線距離不過七八里長。
但因爲處在一條通往京城的主幹道旁,因此這座小小的城池十分的繁華。
即便現在已經夜深人靜,依然能看到城中各處那星星點點的燈火。
薛安好似閒庭信步一般行走於黑暗的夜空之中,俯瞰着腳下的這座城池。
終於。
在這座城池的東北角,薛安頓住了身形。
面前是一座深宅大院。
薛安眼神微眯,打量着這座宅院。
片刻之後,他露出了一個無聲的笑容,然後一個縱身,消失在高牆之後。
而在這座宅院的正門之上,赫然刻着陳家公府四個大字。
如果有本城百姓在此,見到這四個字後一定會驚惶失色,甚至避之唯恐不及。
因爲在這座城中,陳家象徵着絕對的權勢。
沒有人敢於違逆這個家族的命令。
甚至陳家人的一個噴嚏,這座小城都會顫三顫。
而這陳家的行事也向來霸道,只要他們看上的東西或者人,就必須屬於他們。
乃至於到後面連一個陳家僕役,到了外面都會吆五喝六,極其的囂張。
所以到了現在,這座城中已經到了談陳色變的程度。
如果誰無意中招惹了,或者被陳家之人看上了某些東西,那最好的下場就是趕緊逃出這座城,否則很可能會在第二天的陰溝之中看到這個人的屍體。
而作爲陳家大公子的陳家馭,更是自幼便在這座城中享受着太子一般的待遇。
此刻。
薛安來至位於後宅的書房之外,正打算進去,忽然聽到裡面傳來了說話之聲。
他微微一怔,然後便停住腳步,整個身形瞬間和黑暗融爲一體,只靠敏銳無比的五官感知着裡面的一切。
就見這位陳家馭愜意的躺在太師椅上,正跟身旁的幾個朋友喝酒聊天。
這時,一個臉上粘着半塊狗皮膏的小子滿臉諂媚的說道:“公子,聽說您最近看上了一個外來的妞?”
這幫狐朋狗友別的本事沒有,但一提起女人,便全都來了精神。
只見一個家裡開着數座大綢緞莊的富家大少兩眼放光的說道:“哎呀,你們可能都不知道,但我可是跟陳少一起見過那個小娘們的,嘖嘖……。”
“到底怎麼樣啊?你別嘖嘖啊!”另外一個滿臉麻子,但家中開着幾家當鋪的胖子急不可耐的說道。
“嘿嘿,毓秀坊的小紅玉漂亮不?”這綢緞大少笑道。
“當然漂亮啊!媽的,上次爲了睡她,可是花了我一百兩銀子呢!”這個麻子大少恨恨道。
“呵呵,就小紅玉那樣的,給這個小娘們提鞋都不配!”
“臥槽,有那麼漂亮?”屋裡的這幫富家大少們全都驚了。
“嘖嘖,當着陳少的面,我敢說瞎話麼?那小娘們,嘖嘖,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驚豔呢!”
“你別老嘖嘖,你倒是詳細說說啊!”
“嘿嘿!”這位綢緞大少見吊足了衆人的胃口,方纔銀邪的說道:“眉眼如畫先不說,但這個小娘們長得那是真白啊,簡直就跟一匹白緞子一般!”
嘶!
全場的大少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麻子大少更是激動的兩眼放光,“真的?”
“那是當然,而且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這個小娘們今年纔不過十四五歲,正是嫩的能掐出水來的時候!”
這下,這幫大少們的眼神都變得極爲銀邪,互相對視了一眼後,便齊齊發出了一陣陰笑。
“嘿嘿,陳少,恭喜恭喜啊!”
“就是,就咱們城中那些有點姿色的娘們,咱們都已經玩膩了,結果居然來了一個外來妞,還這麼漂亮!真是老天都在幫我們啊!”
“陳少,您打算啥時候開葷啊?等您拔了頭籌,也賞給我們哥幾個嚐嚐鮮唄?”
這些污言穢語充斥了整間屋子。
屋外。
薛安眼神漸冷,卻沒有動,而是繼續聽着。
這個陳家馭卻一直沒有吭聲,而是好整以暇的躺在太師椅上,手指輕輕敲擊着扶手,然後淡淡道:“這次我沒動強!因爲我覺得那樣太沒意思了!”
“而且這個小娘們很是倔強跟烈性,動強的話很容易就會玩殘!”
“所以我這次是用的別的方法,將她一點點的逼入絕境。”
“我要讓她徹底屈服於我,這樣才更有意思!”
聽到陳家馭的這番話。
屋中先是一靜。
然後阿諛之聲便如浪涌般浮現。
“還是咱們陳大少玩的牛!”
“沒錯,咱們還停留在初級階段,結果陳大少已經開始玩弄人心了!”
聽着這些奉承之聲。
陳家馭笑了,笑得很開心。
他想起了前幾天的驚鴻一瞥。
那時自己閒得無聊,帶着幾個手下去楊澤林的客棧之中玩耍。
其實說是玩耍,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新來的貨色。
結果,他就碰到了正要出門買藥的葉筱嬋。
當時陳家馭便愣住了。
他不是沒見過漂亮女人,可如葉筱嬋這般出塵脫俗的卻從來沒見過。
而等回過神來後,陳家馭不禁大喜過望。
本來正愁沒事做的他,見到葉筱嬋後便立馬決定,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可當他想接觸這個葉筱嬋的時候,卻碰了一鼻子灰。
因爲葉筱嬋的戒備心極強,對一切陌生男子的搭訕都不加以理會。
幾次嘗試之後,陳家馭都無功而返,這讓他滿是惱怒,就準備派人直接硬搶。
可巧這時候,客棧掌櫃楊澤林趕到了。
這位楊澤林一見陳家馭的表情,就明白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