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丹城一笑,“東掌櫃,這位乃是我崇敬的一位大師!此次來,也是爲了這裡的鬥丹大會而來!”
“大師?”東靈心一陣訝異。
因爲薛安看上去不過二十幾歲年紀,氣質疏懶淡然,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名文弱書生。
卻被小丹尊的蕭先生尊稱爲大師?
莫非此人是某個古老煉丹家族的傳人?
東靈心正在思量。
蕭丹城笑道:“此次因爲來的晚了一些,所以已然尋不到住處了,不知道貴處可方便讓我們住上幾日?”
蕭丹城本以爲東靈心會滿口答應,可沒想到東靈心卻秀眉微顰,面現一抹爲難之色。
蕭丹城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有些尷尬,淡淡道:“莫非貴處有什麼難處麼?那也無妨,我們再去尋個住處便是!”
“不,蕭先生你誤會了,我這裡並無爲難之處,您能住在我這,也是我們聚丹宮的榮幸,只是……。”
“只是什麼?”蕭丹城心裡有些不悅,認爲這麼點小事都猶猶豫豫的,平白讓自己在大師面前丟人現眼。
正在這時,就聽一個滿是傲慢和不屑的聲音傳了進來,“只是這聚丹宮可不歡迎一些欺世盜名之輩!”
隨着話音,一名穿着繡金丹袍,留着五柳長髯,渾身被丹氣繚繞的丹道修士款步走了進來。
一見到這個人,蕭丹城的面色陡然一沉,“曹獨生,居然是你!”
曹獨生一陣冷笑,“蕭丹城,沒想到這次的鬥丹大會,你還真敢來啊!難道就不怕像上次一樣,丹敗人廢,淪爲衆人口中的笑柄麼?”
提到這件事,蕭丹城的神情就變得極爲難看。
“曹獨生,那純粹是你運氣好罷了!這次來,我便要將你擊敗的!”
“擊敗我?呵呵,就憑你?”曹獨生瞥了一眼蕭丹城,滿臉的不屑。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濃郁的周圍人都可以聞到。
東靈心面現尷尬之色。
這也是她剛剛猶豫的原因。
因爲她深知這位曹獨生曹丹師跟蕭丹城乃是生死冤家。
上一次的鬥丹大會,蕭丹城技輸一籌,被這個曹獨生擊敗了。
這次而來,肯定是想要擊敗曹獨生,贏回自己失去的名聲和尊嚴的。
可這一切估計會很難啊!
東靈心心中正在想着,果然。
就見曹獨生冷笑道:“你也不睜開你的眼看看,我現在是什麼等級!”
說着,曹獨生一展丹袍,現出了胸前紋繡的那枚小小的徽章。
“這是……玄階丹師,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是玄階丹師?”
蕭丹城在看清這枚徽章之後,渾身一震,難以置信的喊道。
曹獨生得意的大笑起來,“我怎麼可能就不能是玄階丹師了?告訴你吧蕭丹城,我現在已經拜入淬丹老祖門下,成爲他老人家的座前弟子,這玄階丹師自然更不在話下了!”
聽到這席話,蕭丹城面色灰敗至極。
因爲這種打擊太大了。
他這幾年來每天勤修苦練,就是想要在這次的鬥丹大會上一雪前恥。
可沒想到彼此之前的差距非但沒有縮小,反而拉大了。
現在對方又拜入了地階丹師淬丹老祖的門下,這報仇將更加無望了。
曹獨生在看到蕭丹城的神情後,臉上的得意之色簡直都要滿溢出來了。
“蕭丹城,如果我是你,現在就乖乖的打道回府,然後老老實實的在東域做你那個可笑的小丹尊,從此以後再不踏入中域半步!這可是我對你忠告哦!哈哈哈哈!”曹獨生得意的大笑起來。
可就在這時,薛安突然開口道:“這次的比丹大會,蕭丹城會參加,而且還會當着所有人的面,讓你跪地認輸!”
狂笑之聲戛然而止。
曹獨生看向了薛安,然後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你是何人,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蕭丹城這時候已經恢復了清醒,聞言高聲道:“這位乃是薛安薛先生,乃是一位煉丹大師!”
“煉丹大師?”曹獨生重複了一遍,然後打量着薛安,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古怪起來。
因爲薛安的模樣太年輕了。
要知道煉丹可是一種極其需要經驗的修行。
所以那些煉丹高手,哪個不是頭髮花白的老者?
如曹獨生這般年紀的已經算是十分年輕的了。
可曹獨生還從未見過有跟薛安這般年紀,便能被稱爲煉丹大師的。
因此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薛安,“哦?敢問這位煉丹大師,你是幾品丹師啊?”
薛安聽這個蕭丹城介紹過。
在煉丹公會之中,將丹師分爲八階。
分別是荒,洪,宙,宇,黃,玄,地,天!
不管是誰,只要想進入萬丹城之中獲得正式名號,都得經過丹師考覈,驗證自己的丹道修爲,看看到底是哪個位階的丹師。
可薛安從未來過萬丹城,也沒有經歷過丹師考覈,因此幾品丹師自然無從談起。
薛安搖了搖頭,淡淡道:“還沒有品階!”
“什麼?沒有品階?呵呵,堂堂一位煉丹大師,居然沒有品階?”曹獨生故作誇張的說道。
然後轉頭看向了蕭丹城,“嘿嘿,姓蕭的,我現在懷疑你是不是已經昏了頭了!居然認這樣一個連鬍子都沒有長齊的小年輕做煉丹大師,莫非你輸急了麼?”
蕭丹城面色難看至極,正要反脣相譏。
薛安擺了擺手,阻止了他說話,然後淡淡道:“我確實還沒有品階,但我想,等在鬥丹大會上,我到底是騙子還是真大師便能見分曉了!倒是你……。”
“如何?”曹獨生滿臉不屑的說道。
“既然你認爲自己穩贏不輸,那不如賭大一點!若是鬥丹大會上蕭丹城輸了,那他便自廢修爲,從此滾出萬丹城,再也不談煉丹二字!”
“而要是你輸了嗎……。”薛安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然的笑意。
“你就當着全天下的修者,跪在蕭丹城和我的面前,叫三百聲爺爺,我是你孫子!如何?”
這席話一出,滿屋之人全都色變。
蕭丹城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因爲這賭的簡直太大了,自己這邊賭的是修爲,而曹獨生那邊賭的卻是他全部的尊嚴。
有時候尊嚴被踐踏,那比死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