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任天琪滿臉頹廢的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喝着酒。
“不想說些什麼嗎?”駱簡淡淡道。
任天琪渾身一顫,然後苦笑了一下,“說什麼?你沒看到麼?我的家族還有譚家的長老家主們都已經來了,但又有誰管過我是什麼感受呢?”
說到這,任天琪痛苦的扭着自己的頭髮,眼中滿是擇人而噬的光芒,“我真恨不得現在便殺了那個賤人,可你相信麼?我的實力連她都打不過!”
任天韻的言語中已經帶了一絲哭腔,顯然已經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
駱簡沉默片刻,然後緩緩擡頭,淡淡道:“天琪兄,你……想改變麼?”
正如任天琪所說,譚曦瑤現在確實很興奮。
身爲家族庶女的她,本來絕無出頭的機會,最好的結局可能也就是被當做一件商品,交易給其他家族的人。
比如她跟任家次子任天琪的聯姻,便是如此。
可沒想到造化弄人,這次她的姐姐譚斐雯跟隨任家大少任天韻出外辦事,一直未歸。
所以這次的聚會,她纔有了資格參加。
開始的時候,譚曦瑤還只是想搭靠上駱家或者其他什麼豪門的嫡系子弟。
甚至她還考慮過,如果做不到的話,就想辦法接觸一下駱家的那位七少爺駱簡。
反正作爲心比天高的她而言,嫁給誰都比嫁給任天琪強。
可萬萬沒想到,中央鬼界的韋家會突然來人,而且來的還是韋家少主。
這樣的一份大禮突然擺在面前,譚曦瑤怎肯放過。
而譚家的人在聽到譚曦瑤的想法後,也是毫不猶豫的表示支持。
畢竟跟能獲得的利益相比,得罪一個任家庶子,根本算不上什麼。
所以今天一整天她都沒有空閒,一直在瘋狂的妝扮自己,就想着能在這次的宴會上大放異彩。
若是能趁此機會和韋家少主搭上關係,那就太完美了!
正因爲有這些想法,所以譚曦瑤連接觸駱家人的心思都淡了許多,至於任天琪……。
她壓根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可她根本不知道,此刻的任天琪經歷了些什麼。
當任天琪聽完駱簡的耳語之後,眼睛不禁漸漸瞪圓,然後用探詢的目光看着駱簡。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駱簡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
任天琪緩緩吐出一口氣,神情凝重的說道:“可……可這真的可能麼?”
駱簡沉默片刻,最終緩緩言道:“我覺得有可能,而且即便失敗了,我們的境況還能比現在更糟糕麼?”
這句話打動了任天琪,他沉思片刻,然後便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需要我做什麼!”
“你真的考慮好了麼?畢竟一旦做出決定,你的家族……。”駱簡問道。
“家族……呵呵,你覺得家族有將我當成任家的子弟麼?”任天琪露出憤恨之色,“他們的眼中永遠只有任天韻,我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罷了!”
“所以我考慮好了!我加入!”
駱簡點了點頭,“好!那你做好準備,等大人來後,擇機而動!”
“是!”
任天琪一掃剛剛的頹廢,冰冷的目光掃過遠處那正在搔首弄姿的譚曦瑤,眼中泛起了殺意。
至於其他的詆譭或中傷,他根本懶得去理會。
就在這時,駱璇穿着一件長裙,盛氣凌人的走了進來。
她的到來,讓很多女子微微失聲。
而她則在掃視了全場一眼後,徑直走向了一處角落,然後便默不作聲的坐了下來。
這等氣勢,讓譚曦瑤等人說話的聲音都小了許多。
不過還沒等衆人恢復過來,緊接着駱其峰便率先走了進來,而在他身後,便是韋傾笑跟韋昊蒼這姐弟二人。
他們一行人的出現讓全場一陣無聲的譁然。
尤其當他們注意到一向眼高於頂的駱其峰,此刻一臉的笑意和恭維,更是爲之震動。
可駱其峰對於這些根本懶得理會,他笑呵呵的說道:“韋小姐,現在看來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快請入座吧!”
正說着,以駱家家主駱高陽爲首,衆多豪門的家主長老們齊齊迎了上來。
“見過韋姑娘,韋少主!”
“沒錯,歡迎韋姑娘來我們這裡做客!”
這些寒暄之聲此起彼伏。
韋傾笑微笑着點了點頭,“多謝諸位!”
但她可以注意到,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韋昊蒼身上。
畢竟,韋昊蒼現在的身份可是韋家少主啊!
想到這,韋傾笑心中不禁一嘆,然後笑着說道:“少爺他一般很少說話,但他現在也很高興見到諸位!”
很多人聞言露出了喜色,紛紛衝着韋昊蒼點頭,以示尊敬。
但駱高陽等少數幾人卻偷偷對視一眼,全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在他們眼中,這韋昊蒼乍看上去確實玉樹臨風,氣度不凡,似乎沒有任何問題。
可韋傾笑的解釋卻顯得很古怪。
不愛說話沒問題。
貴人話少,這都是可以理解的。
可她爲什麼要解釋呢?
而且這位韋家少主的注意力似乎不在衆人身上,而是在遠處啊!
遠處有什麼呢?
駱高陽不動神色的順着目光看去,就見遠處是一張碩大的餐桌,上面擺滿了各種珍饈美味。
嗯?
儘管心中疑惑,可駱高陽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分毫,反而無比熱情的笑道:“既然如此,快請上座!”
說着便親自在前引路,引領着韋氏姐弟往高臺走去。
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韋氏姐弟身上。
尤其是譚曦瑤,看向韋昊蒼的目光灼熱的簡直都要化開了一樣,恨不得現在就主動貼上去。
駱璇則目冷如冰的盯着韋傾笑,尤其當她看到駱其峰跟韋傾笑並排而行,並不時的談笑幾句之時,心中更是妒火滔天。
但這些微妙之處只有駱簡等少數幾人看在了眼裡,其他人根本不得而知。
任天琪這時有些焦急的低聲問道:“七少爺,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怎麼人還沒來呢?”
“彆着急,應該馬上就到了!”駱簡心中也有些忐忑,但還是強自鎮定的說道。
話音剛落。
就見駱驚葶有些怯弱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而在她身後,便是不卑不亢,緩步而行的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