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雪青一震,然後臉上浮現出驚駭之色。
因爲就在此刻,薛安身上的氣勢陡然暴增。
那是一種如汪洋大海般的強大氣勢,令人爲之動容。
但這隻維持了一個瞬間,然後薛安就恢復了平靜,好像剛剛是一場幻覺一樣。
時雪青努力恢復了平靜,眼波流轉間媚眼如絲道:“好啊!不過這裡的酒太普通了,我來給你調製一杯吧!”
說着,時雪青站起身來,開始親自給薛安調製雞尾酒。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怎麼回事?
怎麼這個男人上前卻沒有被轟走,反而還親自給他調製酒水?
崔齊的眼皮更是一個勁的狂跳,氣的臉都青了。
至於馬成,此刻卻驚歎一聲,心裡對薛安越發的佩服起來。
看來薛先生不但修爲高強,連對付女人也這般厲害。
只有餘然,目光悽然的看着,尤其注意到時雪青的一舉一動後,覺得自己跟她比起來,自己簡直都不算個女人。
怪不得這些日子來,薛安對自己從來都不多看一眼。
這時時雪青將酒調好,倒了一杯給薛安。
薛安接過來後,看了看杯中琥珀色的酒水,嚐了一口。
“這杯酒叫什麼名字?”
時雪青看着薛安,緩緩道:“我叫它,夜玫瑰。”
“夜玫瑰……。”薛安搖了搖頭,“我看,它更適合叫娑婆豔火。”
“娑婆豔火……。”時雪青喃喃自語,神情似已癡了。
薛安接着說道:“所謂起娑婆,熾豔火,跟你這媚骨天成的媚術,豈不是很搭?”
時雪青神情大變,剛想說什麼。
薛安卻擺了擺手,淡淡道:“我在酒吧外就聞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只是很奇怪,你身爲人,爲何身上卻有狐妖的氣味?”
時雪青終於震驚了。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爲什麼自己所有的底細,在他的眼中都不是什麼秘密?
“讓我猜猜,你們所供奉的莫非是狐仙?真是個奇怪的宗門啊!”薛安說着,又飲了一口酒。
時雪青這時候終於正色起來,十分恭敬的說道:“梵淨山靈應宮當世行走時雪青,請問小先生尊姓大名!”
薛安淡淡的說道:“我叫薛安!”
薛安……。
時雪青猛然瞪圓了雙眼。
薛安點點頭,“沒錯,就是殺了餘元一的那個薛安!”
時雪青此刻心中叫苦不迭。
若是知道此人居然這麼厲害,自己說什麼也不肯來暴露行跡。
薛安一笑,“不用害怕,我說了,我不會殺你!只是對你有些好奇罷了。”
時雪青低下頭,“小先生修爲通神,小女子現在終於服氣了!”
說着時雪青盈盈下拜。
那優雅的姿態,讓很多男人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可薛安卻連眼皮都沒擡,只是淡淡的說道:“我說了,你那些媚術,對我根本沒用!”
時雪青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薛先生,我並沒有刻意施展,只是這媚術已經和我融爲一體了。”
而薛安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他在家中聽馬成說起時,就大概猜到了一些,畢竟如果是一般人,即便長得再漂亮,也不可能造成那麼大規模的騷動。
唯一的可能就是身具媚術之人在其中搗鬼。
果不其然。
在酒吧外面,薛安就聞到了狐妖的味道。
之所以對這個味道這麼敏感,是因爲薛安當初遊歷諸天的時候,曾經被一隻青丘狐界的九尾天狐狂追過幾百年。
薛安還有些興奮,還以爲會是一隻狐妖。
結果卻是個人。
這時薛安放下酒杯,淡淡的說道:“你一身媚骨,但可惜,這媚術修煉的太差勁,只是浮於表面而已。”
時雪青漸漸瞪圓了雙眼,然後看着薛安。
“薛先生……您……。”
“我剛好有個朋友是個狐仙!”薛安微微一笑。
時雪青正在震驚。
就在這時,外面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羣赤膊大漢魚貫而入,而後一個缺了一隻耳朵的男人慢慢走了進來。
一見到這個人,酒吧裡很多人全都爲之色變。
“崔缺,居然是崔缺!”
“完了完了,這下完蛋了,這個崔缺號稱斷子絕孫,十分的陰狠毒辣,他怎麼來了?”
這些議論聲中,崔齊卻大喜過望,趕緊衝了上去。
“表哥!”
原來這個崔缺是崔齊的表哥。
崔缺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將注意力全集中到了時雪青身上了。
看了幾眼後,崔缺的眼中便充滿了貪婪和佔有慾。
“王寶這個王八蛋,還真是有本事啊,從哪找來了這麼一個尤物,嘖嘖!這腰,這屁股!”崔缺嘖嘖稱奇,言語十分的粗俗。
卻沒有人敢說一個字。
在嶺南,誰不知道崔缺的大名。這可是一個能止兒夜啼的狠人。
時雪青微微一皺眉,而後王寶目光呆滯的迎了上去。
“請離開這裡!”王寶機械的說道。
“姓王的,行啊,本事不小,今天我來也沒別的事,就是想借你這個妞過去用兩天,到時候還你,怎樣?”
王寶現如今整個心神都被控制,狀若癡傻一般。
崔缺一皺眉,“媽的,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兄弟們,上!”
這羣人蜂擁而上,將其他人都給趕到了角落。
而崔缺則陰笑着走了過來。
時雪青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厭惡之色。
而薛安卻只是坐在那,依然在慢慢喝着酒。
“小妞,跟哥哥走吧,到那邊吃香的喝辣的,保證你玩的開心!”崔缺嘿嘿笑道。
時雪青冷聲喝道:“趁我沒生氣的時候,趕緊滾!”
崔缺一愣,面色陰沉下來,“媽的,給臉不要臉!”
說着就撲了上去。
薛安依然沒動,只是靜靜的看着。
時雪青當然也沒把這個崔缺當回事。
她好歹也是靈應宮的當世行走,對付個地痞流氓,還不是易如反掌。
可就在一疏忽的時候。
崔缺猛然扔出了一捧粉末。
粉末帶着股異香。
時雪青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覺得渾身一陣發軟,然後連手都擡不起來了。
崔缺這時候嘿嘿一笑,“媽的,早看出你會點功夫了,可這是動物園用的麻醉劑,大象都能麻倒,更何況你這細皮嫩肉的小娘們了!”
說着崔缺陰笑着上前,準備拖走時雪青。
時雪青用哀求和絕望的目光看着薛安。
崔齊這時候則冷笑起來。
在他看來,薛安現在不吭聲,算是便宜。
不然的話,自己表哥肯定得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厲害。
可就在崔缺的手即將觸碰到時雪青的肩膀時。
薛安淡淡的說道:“喝了你一杯酒,這就當酒錢好了!”
說着,崔缺的那隻手突然間便齊腕而斷。
鮮血迸涌,染紅了地板,也染紅了崔齊等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