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一陣不安的騷動。
這名少年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屑的冷笑,然後用倨傲的語氣問道:“怎麼樣?你們金鼎閣是參加還是不參加?現在便給我個答覆吧!”
“哦?還能不參加?”薛安突然反問道。
少年冷哼一聲,“若是其他洞天自然不能,但你們金鼎閣麼……。”
少年看了一眼神情各異的衆人,冷笑道:“參加和不參加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畢竟去了也是倒數第一!”
這番話簡直囂張狂妄至極。
人羣一片譁然,很多人的面色都爲之大變。
因爲這話簡直太欺負人了。
就算金鼎閣之前的成績很差,但也不是你一個小小的信使所能侮辱的。
因此很多人偷偷的看向了薛安,想看看他會如何應對這件事。
薛安靠在椅子上,眼神玩味的打量着這名少年,然後嘴角揚起,露出了一抹冷然的笑意。
“你這話……是代表你們相思苑呢?還是僅僅代表你自己?”
聲音淡然,卻蘊含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凜冽寒意。
這名少年渾身一顫,眼中微微露出了駭然之色,但旋即便又一咬牙,冷冷道:“代表相思苑怎樣,代表我又怎樣?”
薛安的手指輕輕敲擊着座椅扶手,淡淡道:“很簡單,如果這個意思是你們師門要你傳達的,那我就要考慮你們師門還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如果是你自己的意思……。”薛安眼神微眯,語氣森然,“那麼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給的你勇氣,讓你敢這麼說話?”
質問之下,少年的眼神深處閃過了一抹惶然之色。
因爲他發現,在面對薛安之時,自己連一絲抵抗的信念都提不起來。
尤其當薛安笑得時候,自己能感受到的只有徹骨的寒意。
這讓他心中戰慄不已,最終低下了那顆倨傲的頭顱,低聲道:“很抱歉,是我剛剛的言語有些失當,請見諒!”
薛安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低頭擺弄着自己的手指,然後以淡然的語氣說道:“回去告訴指使你來的人,就說金鼎閣這次不但要參加,還要奪得此屆大比的第一!”
轟!
薛安的這句話,猶如一記重磅炸彈,讓會客廳中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什麼?此屆大比的第一?我沒聽錯吧?”金鼎閣的一名長老神情呆滯的問道。
“是啊!這聽起來簡直如癡人說夢一樣啊!”旁邊有人附和道。
“談何容易啊!不要說第一洞天的那些劍仙,單單只是這相思苑就已經很是不好惹了!要我說,這次能擺脫倒數第一,就已經不錯了!”有人搖頭輕嘆道。
這少年更是渾身一震,然後擡起頭來滿臉驚愕的看着薛安。
“這……。”
“嗯?”薛安擡起頭來,淡淡道:“沒聽清?”
少年低下頭,眼中閃過一抹怒色,然後點了點頭。
“聽清了!”
“很好,那就滾吧!”薛安輕描淡寫的說道。
這等態度,讓本來喧鬧的人羣又是一陣的騷動。
要知道以往的金鼎閣在面對道統大比的信使之時,簡直是奉若上賓,生怕有得罪之處。
可這次薛安不但“口出狂言”,還直言不諱的讓對方滾!
不說別的,單憑這股氣勢就已經勝過以前的伏光太多。
金鼎閣中的很多年輕子弟心中激動不已,看向薛安的目光之中也帶上了幾許心悅誠服的崇拜之意。
對於他們這些少年而言,自然喜歡薛安這種強硬的態度。
但還有很多人,尤其是金鼎閣的衆多長老們全都暗自搖頭。
認爲薛安此舉實在有些太過囂張,很容易招來不必要的是非。
果然。
就見這名少年渾身巨震,臉上現出猙獰之色,然後又強自按捺下去,重重的一點頭,以無比生硬的語氣說道:“好!你的話,我自然會帶到!也請你們金鼎閣做好準備,告辭!”
說罷,他毫不猶豫的轉身而去。
盛妙彤暗暗咬了咬牙,然後上前幾步,輕聲道:“大人,要不要……。”
薛安擺了擺手,“不用了!”
說罷,薛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這名報信的少年一眼,然後收斂目光,淡淡道:“準備一下,即日動身,前往……第三洞天!”
會客廳中的衆多弟子齊齊躬身,“是!”
那些長老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雖然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擔憂,但最終還是深深的低下了頭。
就當金鼎閣開始準備之時。
這名報信的少年在離開之後,卻並未直接返回第三洞天,反而朝着相反的方向飛去。
半個時辰的光景之後,前方出現了一座小城。
少年眼中現出熾熱的光芒,直接飛進城中,落在了一座院落之中。
在院中的一棵香樟樹下,一名穿着淡青色衣衫,形容秀美,宛若精魅的女子正在蕩着鞦韆。
少年在落地之後,一見到這名女子,臉上便浮現出討好的笑意,甚至連呼吸都變得粗重了幾分。
“師姐!”
鞦韆緩緩停下,女子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在看到女子的笑容後,少年好似已經看呆了,直到過了好一會,方纔如夢初醒,結結巴巴的說道。
“回師姐,話都已經帶到了!”
“哦?那金鼎閣怎麼說?”女子笑吟吟的問道。
少年有些暈頭轉向,癡癡的望着女子,“金鼎閣打算參加這次大比,而且他們還說,要在此次大比之上奪得第一!”
聽到這話,女子眼中神光大盛,“什麼?”
一聲喝問,本來開滿鮮花的香樟樹瞬間化爲齏粉,女子緩緩起身,目光炯炯的盯着少年,“你可是按照我的吩咐說的?”
少年渾身一顫,慌忙點頭道:“沒錯!我就是按照大師姐您的吩咐說的啊?”
女子臉上現出猶疑之色,輕聲呢喃道:“怎麼會?這次金鼎閣元氣大傷,再加上魯家的事,除非他是個傻子,不然不是應該極力避免衝突的麼?”
說到這,女子霍然擡頭,冷冷道:“對你說話的,可是一個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