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奈,這方天地十分的詭異,儘管氣機紊亂,但卻強者輩出。
就以薛安在飛行途中,以神念探知到的情況來看,真仙級強者在這片天地只能算是稀鬆平常。
只有進入半步大羅,方纔算是跨入了真正的強者之境。
當然,這裡面還有一個最爲關鍵的因素。
那就是此界正道不昌,妖鬼橫行。
就以薛安所見的情況來說,幾乎所有的強者都是妖鬼。
人族強者雖然也有,但數量上就顯得十分稀少。
這也導致了這片天地之中,大片的疆域都被妖鬼所掌控,人族的勢力只能蜷縮在城市之中。
薛安對此只是微微冷笑。
終於,在經過了三天的長途跋涉之後。
薛安二人終於橫跨了諸多疆域,來至了金鼎閣的勢力範圍。
當跨入這一片疆域的那一剎那。
薛安就覺得周遭的氣機都爲之一變,本來紊亂的靈力變得溫順了許多,這也讓這裡的靈氣濃度要比外面強盛太多。
畢竟,此界之中最大的問題就是靈力互相抵消導致的無謂損耗。
而一旦解決了這個問題,這片天地的靈氣濃度便堪稱恐怖了。
這也讓生活在這片疆域之中的人比外界要強盛許多。
最關鍵的是,這裡並沒有妖鬼的氣息。
所以大地之上城市星羅棋佈,並且不時還有道道光華沖天而起,御空而行。
“洞天麼?”薛安輕聲呢喃了一句,然後臉上便浮現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儘管進入了這片疆域,但距離金鼎閣的真正所在還有一段很遠的距離。
可經過這三天的高強度趕路,邢玉書身心俱疲,已經跟不上薛安的腳步了。
薛安索性便放緩了速度,開始慢悠悠的往前趕路,並打量着沿途的風景。
在這種慢吞吞的速度之下,不時便有一道道御空飛行的修者從旁掠過,然後忍不住用驚詫的目光打量了薛安二人一眼。
甚至有些人忍不住便嗤笑出聲。
“就這點修爲,也敢前去參加開山盛典?”
“真是好笑!”
這些言語不時傳進薛安和邢玉書的耳朵裡,薛安對此毫不以爲意。
畢竟,天下之大,什麼樣的人都是有的,修者也不例外,你總不可能因爲一句話就先亂了陣腳吧。
可邢玉書卻沒有薛安那麼好的定力。
當聽到這些滿含嘲諷的言語後,眼中總是時不時的閃過怒火。
就在這種情形之下,薛安二人又往前趕了大半日的光景。
眼見得前方隱隱現出了一座巨大的城池,薛安便準備去這座城池落腳休息。
實際上他是無所謂的,就這種速度,他甚至可以飛個一年半載,都不用休息的。
關鍵是邢玉書已經快到極限了。
這幾天不眠不休的趕路,這個少年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薛安對此自然心知肚明。
這並非薛安故意折磨他,相反,薛安很清楚這個少年的心思。
因爲他爺爺的死,這個少年心中鬱結了太多負面情緒。
若是不將其發泄出去,很可能會就此走向極端。
所以薛安纔會用這種近乎自殘的趕路來讓他逐漸紓解心中的悲憤。
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但現在也已經到極限了,再這麼飛下去,他估計就會真的崩潰了。
抱着這個想法,薛安便準備領着邢玉書飛入這種城池落腳。
可就在這時。
前方的空間忽然出現了道道漣漪,然後便見一名身穿青衣,滿臉倨傲的老者出現在薛安二人面前,然後擡手一擋,淡淡道:“止步!”
薛安眼眉微揚,但還是停住了腳步。
邢玉書已經飛的暈頭轉向,見到薛安停下,自然也跟着停下,然後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這個老者有些鄙夷的打量了邢玉書以及薛安一眼,然後才十分傲慢的說道:“此路不通!二位請繞道吧!”
邢玉書聞言面色一沉,便要出口質問。
薛安隨手一揮,攔住了他,然後似笑非笑的說道:“什麼意思?”
這名老者從鼻孔裡冷哼一聲,“什麼意思?當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了!我家小姐馬上便要從此經過,閒雜人等自然要退散!”
這時不光是薛安,還有很多人也已經飛到近前,但無一例外,都被泛起漣漪的空間所阻擋。
因此還沒等薛安說什麼,便有那急躁之人怒聲道。
“你們要幹什麼?本少爺我還有急事,給我把路讓開!否則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這人的語氣也是頗爲不善。
可這老者卻根本不爲所動,只是冷冷一笑,“不好意思,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也得乖乖繞行!”
這名被攔的男子聞言勃然大怒,指着老者的鼻子喝問道:“好奴才,你可知我是誰麼?我乃前方那座城池第一世家的公子,現在滾開,我要回城!”
說着,男子邁步便往前闖去。
可還沒等他邁出一步,這老者冷哼一聲,一揚手,便見一抹符光直衝而至。
這男子躲閃不及,被這一記神符轟在了胸前,跌跌撞撞的便往後退了幾十步,灰頭土臉的,極爲狼狽。
而後這老者方纔傲然道:“這只是給你的一個教訓,若是再敢往前,那就不要怪我下殺手了!”
“你……。”這男子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但圍觀的人羣卻是一陣瑟縮。
畢竟,這個老者看上去不過是個奴僕,但舉手投足間卻有着不俗的修爲。
這更說明,他背後的主人絕非一般。
老者滿臉倨傲的環視全場,然後接着說道:“我告訴你們,不光是這裡不通,前方的那座城池也已經被我家小姐徵用,任何人不得入內!”
“你到底是誰?爲何如此霸道?”那名男子按捺不住的吼道。
老者冷冷一笑,“天方,盛家!可有這個資格?”
這句話就如同有魔力一樣,讓所有人都爲之一顫。
尤其剛剛跟這名老奴起衝突的那個男子,面色更是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連看都不敢看一眼,轉身就走。
他這一走,圍觀的人羣更不例外,瞬息間便做鳥獸星散。
這名老奴得意的笑了一聲,旋即便又皺了皺眉。
因爲他發現,場中居然還有兩個人沒走。
非但不走,站在前面的那個白衣少年甚至還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這讓他心中怫然不悅,冷聲道:“我盛家辦事,速速躲開,否則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沒走的自然是薛安和邢玉書。
只見薛安聞言微微一笑,然後嘴脣輕動,淡淡喝出一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