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過眨眼間,青金色光華便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而血光則如臣子一般瑟瑟發抖,表示了最真誠的臣服。
與此同時。
但見光華猛然散開,而後一幕奇景便出現在衆人面前。
就見這頭由甲冑構成的巨虎,整個身體陡然開始解體,然後便如蟻羣一般,瘋狂的往薛安的手掌之上涌去。
這速度是如此之快,乃至於在須臾間,這頭巨虎便已徹底解體,並跟薛安手上戴的這隻手套融爲了一體。
而與之相對應的,便是甲冑裡面的關自望。
只見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身上的甲冑便已經消失不見了。
而好死不死的,他的腦袋還在以慣性頂在了薛安的手掌之上。
這時,關自望才覺出身體發涼,整個人的氣勢隨之跌落谷底。
這讓他悚然一驚,低頭一看,這才驚恐欲絕的發現,自己身上的甲冑居然消失了。
可還沒等他張嘴說話,只聽薛安冷冷道:“現在,你可還是不死不滅?”
說着,薛安之拳於方寸間往前直轟。
關自望還沒反應過來,便已被這一拳轟在了腦袋上。
砰!
關自望的腦袋炸成了爛西瓜,而他的身軀更是在接連不斷的爆響之中,化爲了血霧。
但在血霧之中,卻有一道光華直飛而出,急急慌慌的逃向了天際。
但他快,薛安的速度更快,尤其在有了這道鍊金甲冑的加持之下,更是快如光閃,在頃刻間便出現在了光華之前,攔住了去路。
這道光華絕望的一震,然後便現出了身形。
正是關自望的神魂,只見他驚駭欲絕的看着薛安,顫抖着喊道:“大……大人,我知錯了!求您放我的神魂一條生路!”
全場盡皆寂然。
因爲人們的嘴巴都已經因爲過度震駭而張的老大。
誰能想到這場戰鬥居然會以這種戲劇化的結尾收場?
本來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
但很快,依靠着血虎甲冑馳騁天下的關自望,便敗在了同樣擁有鍊金甲冑,而且看樣子還更加高階的薛安手下。
甚至連自己的甲冑都沒有保住,而是被其強行熔鍊了。
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這時,薛安衝着關自望微微一笑,“別害怕,我不殺你!”
關自望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因爲斬草除根這種事,在神界之中簡直太稀鬆平常了。
甚至關自望就曾不止一次的這麼做過。
薛安也懶得理會這個關自望是怎麼想的,只是淡淡道:“我只問你一句話,你這套鍊金甲冑,是如何得來的?”
關自望神魂顫抖,卻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因爲神魂狀態下的他極爲脆弱,以薛安的實力,甚至只要吹口氣,就能讓其灰飛煙滅。
爲求活命,關自望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大人,這套鍊金甲冑乃是我於千年之前,在路過一處上古廢墟之時偶然得到的,當時的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修者,但在得到這套甲冑之後,我便通過裡面所附帶的方法修煉,並最終成爲了一方強者!”
“哦?上古廢墟?”薛安眼前一亮。
關自望趕忙點頭道:“沒錯,就是上古廢墟!但是很可惜,在我得到這具鍊金甲冑之後,那處廢墟便徹底的毀滅了!”
薛安深深的看着關自望,沒有說話。
關自望心中驚懼,指天發誓道:“大人,我絕對不敢欺瞞於您,那處上古廢墟確實是毀滅了,您如果不信,現在便可以檢索我的記憶!”
薛安搖了搖頭,“我問你,你當時得到這具鍊金甲冑的時候,可還有其他的甲冑存在嗎?”
關自望沉思片刻,然後搖了搖頭,“沒有,當時就只有這一具甲冑存在!”
“你確定?”
關自望鄭重點頭,“我確定!”
薛安目光閃爍,然後一揮手,手上的手套便如流水般褪下,然後重新化爲了那枚青金色印章。
只不過此刻的印章之上,多了一道虎紋。
那便是吞噬了這具甲冑後的變化。
薛安輕聲道:“從氣息上看,這具血虎甲冑顯然應該是一套纔對,而且看氣勢之強悍,絕非凡品,可惜,當初強絕一時的鍊金文明已經消失,若是能將這一套甲冑集齊,不知會是何等的強悍光景呢!”
說到最後,薛安輕嘆一聲,眼中有些惋惜。
身爲仙尊之時,薛安就曾不止一次的接觸過上古遺留下來的鍊金文明。
而重生歸來之後,更是屢次見到殘留下來的甲冑。
比如薛安手中的這枚青金色印章,就是在天照神域,擊殺天照神王手下的第一神將歲寒之後得到的。
這套鍊金甲冑不管是從氣勢還是等級上都要強過這個血虎甲冑。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枚青金色印章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功效,那就是可以無限的融合進化。
這也是薛安決定誘導出關自望開啓血虎甲冑的究極形態,然後將其吞噬的原因。
而這種種,無一不說明當時的鍊金文明是何等的強大。
可惜,一切都已煙消雲散。
薛安心中正在感嘆。
關自望渾身戰慄,然後顫聲道:“大……大人,您……。”
薛安回過神來,然後衝着關自望一擺手,“去吧!我說過不殺你那就是不殺你!”
實際上薛安確實沒打算殺這個關自望,畢竟他也沒做錯什麼,想要得到離恨天君留下的財富,這也算是人之常情。
所以給他一些懲戒也就算可以了,更何況自己還通過他得到了一具鍊金甲冑。
因此薛安打算放了這個關自望。
關自望渾身一震,然後欣喜若狂的衝着薛安躬身施禮,“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說罷,轉身就想跑。
“回來!”
關自望的身形生生停住,然後驚懼已極的看向薛安,“大……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薛安冷冷道:“這次的事就算了了,但你若是再敢胡作非爲,你可知我拳頭的厲害?”
“是是是!大人放心,我回去之後便找個安靜的地方躲起來,再也不會出頭露面了!”關自望指天發誓道。
薛安點點頭,“好,願你能依言而行!”
關自望這才慌慌張張的跑了,而且他日後果然如自己所言的那樣,找了個偏僻而安靜的角落一躲,到死都沒敢出頭。
薛安見他走了,這纔回過頭來看向了全場衆人。
沒有人敢與他對視,視線所過之處,所有人的腰都不由自主的彎了下來,表達着自己的畏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