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深淵。
這已經是薛安進去後的第十天了。
這十天之中,鍾安安以及太陰神族的所有族人寸步未離深淵之前的防線。
可隨着時間的推移,氣氛變得越來越凝重。
聚集在天火深淵之前的人羣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畢竟,經過這十天的時間,發生在天火城中的這些事已經轟動了整個四方寰宇。
薛安以一己之力屠滅天火,古劍,五通三大神族,這等實力足以令所有聞者爲之震駭。
因此很多之前沒有來的強者,在聽聞這個消息之後,也紛紛趕了過來。
畢竟,現如今的薛安,儼然已經是天照神域以及四方寰宇實際上的第一人。
若是自己表現的怠慢,很有可能就此覆滅啊。
抱着這個想法,每天都會有各方的強者紛至沓來。
可現如今已經過去了足足十天。
天火深淵之中卻平靜如常。
這不禁讓人羣漸漸的開始騷動起來。
“哎,你說這個薛安該不會是在這天火深淵之中出了什麼事了吧?”有人壓低了聲音說道。
“誰知道啊,但我覺得確實有點懸啊,畢竟天火神族經營這天火深淵達萬載之久,天知道里面會不會有什麼佈置!這個薛安固然強悍,但誰敢說不會中埋伏呢?”有人低聲分析道。
聽到此人的話,很多人紛紛點頭。
“說的沒錯!這天火神族雖然被這個薛安一人剿滅,但他畢竟還是一個人,裡面到底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沒準就是中了什麼埋伏,導致一去不回了呢!”
“嘖嘖,年輕人果然還是太氣盛啊!當初他要是不去這天火深淵,現在沒準已經登頂此方天地的至尊之位了!結果卻一意孤行自己找死,真是好笑!”有人頗爲幸災樂禍的說道。
“希望他是真的死了,那樣的話,對咱們可是好處多多啊!”有人突然低聲說了句。
衆人聞言全都爲之沉默,但眼中卻閃過一抹貪婪的光芒。
是啊!
現如今天火,古劍,五通三大神族都已隕落,天照神庭也已覆滅。
可以說天照神域,四方寰宇已經出現了萬年難得一見的權利真空。
若是這個薛安真的死了,那這些倖存下來的豪族勢力便可趁虛而入,藉機大肆收割地盤。
因此這些人幾乎都在默默期盼着薛安千萬不要回來。
似乎是感受到了這些人的祈禱。
又是一天的光景過去了。
天火深淵之中平靜如昔,沒有絲毫的異樣。
這下,人羣的騷動越發的劇烈。
乃至於很多人看鐘安安她們的眼神都變得有些異樣起來。
鍾安安對此自然心知肚明。
可這次,她沒有絲毫的驚惶。
因爲經過種種事端,她現在已經對薛安有了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
她甚至覺得,天底下就沒有能難倒薛安的人與事。
區區一個天火深淵,更是不在話下。
因此她一直十分篤定的在此守候着。
不過她手下的那些太陰族人則顯得有些焦躁起來。
“族長大人,薛先生去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回來,不會……。”一名長老輕聲問道。
鍾安安面色一沉,“不要說了,薛先生修爲驚天,絕對不會有事的!而且他臨去的時候說的清楚,讓我等好生在此守候,那我們就什麼也不要想,就老老實實的在此等候大人就好!”
“可是……。”這長老有些猶豫的看了看遠處的那些人羣。
鍾安安自然也感受到了人羣中不時投射過來的不善目光,嘴角不禁浮現出一抹冷然的笑意。
“不用管他們!對大人而言,這些人不過螻蟻而已!待他歸來,那些左右搖擺起心不善的牆頭草一個都跑不了!”
“是!”這長老心神一凜,慌忙點頭應道,不敢再往下說了。
因爲她發現,現如今的鐘安安跟以前已經大爲不同。
至少她身上所散發的威勢,便令人不敢小覷。
又過了大半日光景,眼看的夜幕漸起,星辰如鑽。
人羣的騷動越發的劇烈,最終,就見一行人從中走出,徑直走到了鍾安安面前。
“鍾族長,別來無恙啊!”領頭的男子一抱拳,笑得十分虛僞。
鍾安安擡頭看着這個男子,過了片刻才垂下眼眸,淡淡道:“原來是飛龍塢的二當家東雄,東二當家啊!”
沒錯!
來者正是之前在詛咒之城被薛安一掌拍碎的那個東英傑所屬的勢力,飛龍塢。
而這個男子,也是飛龍塢的二號人物,同時也是東英傑的胞弟,東雄。
這東雄聞言嘿嘿一笑,“看來鍾族長還不知道啊!現在我已經是飛龍塢的大當家了!”
“哦?那恭喜了!”鍾安安輕描淡寫的說道,“那請問東塢主有什麼事嗎?”
東雄見到鍾安安這般態度,不禁眼神微冷,但臉上的笑容卻絲毫未變,依然點頭哈腰的說道。
“鍾族長,您看我等已經在此等候了足足十幾天光景了,結果大人還未歸來!您看您能不能想辦法聯繫一下大人呢?畢竟,這麼等下去……何時是個頭啊!”
這話說的十分客氣。
可明眼人一聽就能知道,這顯然是個託詞。
這個東雄明擺着是想通過這件事來擠兌太陰神族。
若是鍾安安說無法聯繫上薛安,那情勢肯定會越發的糟糕。
而鍾安安如果說能聯繫上薛安,那東雄肯定會打蛇隨棍上,要鍾安安提供一個薛安具體歸來的日期。
一句話便將鍾安安可能的退路全都堵上,這一招不可謂不毒辣。
至少身後不遠處的很多人,聞言之後眼中全都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想看看鐘安安如何應對這件事。
鍾安安一陣沉默。
東雄心中泛起一絲得色和暢快。
作爲飛龍塢的現任大當家,他對於那個將自己哥哥直接滅殺的薛安自然恨之入骨。
但如果薛安現在在這,嚇死他,他都不敢多說一個字。
只不過他現在見薛安一去不回,心中認定這個薛安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這才迫不及待的蹦出來,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博一博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