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走走。”少年輕描淡寫的說。
那漢子雙眼微眯,以他的閱歷竟然看不出對方的深淺,讓這個以機靈著稱的小頭領,心頭猶疑不定。這個少年他看見過,就在那個小院裡,能有這麼巧的事嗎?隨便走就走在他們身後?
“遠點,不然小爺不客氣了!”
路修雙眉一立。在他身前稱小爺,在他十幾年的少爺生活裡還是第一次。他臉色一變:“狗奴才!憑你不佩跟小爺說話,快前邊帶路,小爺要見的是你的主子!”
十幾人哈哈一笑,那漢子一驚而怒,正想怒罵,突然間,天地間一股強橫無濤的能量,在空間中炸開來,對面十幾米外的威能讓他的臉一瞬間如有血要溢出來一般。十幾個人臉上如同見了鬼一般的雙目如包子般凸出出來。在這股強大會能量面前,那個漢子連動一下手指頭的膽量都消失不見了,他汗如雨下,有上青白交互,只想逃得越遠越好。
“……爺爺,小的狗眼不識爺,小的這就帶路……”
伏牛寨,威虎廳內,五個頭領正閒來無事喝着酒,對於明天的婚事,也沒有一人放在心上,不過是多一個壓寨的夫人,半年後的死人,誰也沒當回事。
說着惲話,正喝到興頭上,有一聲尖利的哨音從山下傳來,響徹整座山寨。這聲音已經有兩年沒聽到了,寨中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片刻,就個個眼睛閃出瘋狂來:有強敵來了!三級警報!
刀頭舔血這些年,只要有一絲危險的念頭,悍匪們就如火般殺意升騰起來。片刻之間,寨子前已聚起五百多人,一個個衣甲破爛,臉上身上血跡灰塵覆蓋。但手上的兵器卻是寒光閃爍,一股血腥之氣,充盈在空氣中。只要看他們眼睛一眼,你就再不會小看這羣瘋子,每人手裡都不下十條人命,這股決絕的氣勢那不是能夠妝扮出來的。
“老二老五,你們帶二百人留在寨子裡,其餘的跟我下山。”老大雷驚天是一個絕對的牛人,高下二米以上,四百斤的體重,武師五階的高手,一隻大環刀,重達一百斤,而且絕不是體大無腦的蠢人。五百人的寨子,五百個瘋子,能聽他一人的,這份信服,絕不會是靠些小手段能做到的。
三百人嗷嗷叫着衝下山來。這不是一羣人,而是一羣垃圾,一羣惡臭血腥的獸類,有吞噬一切的慾望。
三百人在山下迅速形成一個隊形,扎住陣腳,表情凝重地向對面看去……
*他*的!是灰三帶着他的鼓樂隊回來了……
“*你,媽,的灰三,你回來就回來唄,吹什麼警哨哇!”江五六在馬上笑起來,他雖然有殺他的身,但想到他是爲自己跑下山的,倒是相爲他開脫一番。
灰三在馬上咧咧嘴,回頭看了一眼。
“你還他,媽不滾過來,讓我請你啊!”江五六罵道。他身後的小嘍羅都露出黃黑不等的板牙笑起來。
灰三似乎才醒過神來,又看了一眼他這支隊伍最後的一匹青馬,遲疑的揮了揮手,這羣臉色如鬼的吹打手才小心翼翼的縱馬前行,走一半,見沒有異常,才大叫拼命催馬,看誰跑得快起來。
雷驚天眉頭一皺,感覺到了異樣。
人都跑過來了,一個個如同身後有鬼地一直回頭看。
他們身後,孤零零的立着一匹青色無雜毛的好馬,馬上坐着一位一臉淡然的十幾歲少年,一身的灰衣,神情落漠,定定看着面前的這羣劊子手。
這幫山賊再也不笑了。
能單人匹馬來到山下,還能讓灰三如見了鬼一樣的人,讓他們不得不正視。雷驚天面色一凝。
“小朋友,到山下有事嗎?”
衆賊一愣,大當家的今天倒挺和氣呵。
路修淡淡的說道:“沒什麼大事,就是來告訴一聲,黑虎的姐姐有人家了,你們四當家的再另找個壓寨的吧。”
衆山賊一愣,黑虎的姐姐是誰?衆人看向已經恢復一臉猙獰的灰三,明白過來。馬上又想到另一個問題:這小子憑什麼這麼橫啊,告訴一聲!他以爲他是誰啊?
“嘿嘿……”一陣死氣活樣的笑聲響自雷驚天的右側。一個粗眉環眼的二十七八歲的大個子,在馬上發出一陣怪笑。他就是江五六,他一明白是怎麼回事,就笑得直不起腰來:原來是個偷戀上蘭丫頭自以爲是的臭小子,爲情送死的傻瓜!
“小孩兒,你看過死人嗎?”他戲謔地問。
“沒有,不過也快了。”路修不動聲色說道。
“行,有膽量,也值得四爺爺送你上路。”他說着瘵起長刀來,放到眼前用一支手指在上面劃過:“這把刀上沾過的血,也能把你灌死了,小孩子,千萬別沒學到本事,就先學會吹大氣,不然死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再連個娘們是幹啥用的都不知道,不更虧!”
羣山賊爆發出一陣肆無忌憚的大笑。
雷驚天下意識的轉頭,看到一臉沉重的灰三,連一點笑的意思也沒有,看向前面的眼中更多的是深深的恐懼。心中不由得一震。以灰三的機靈,會帶一個對頭上山,那是沒一點別的辦法了,不然他知道山裡的規矩,等着他的只有重罰。
江五六已經帶馬慢慢走出隊伍,臉上露着陰笑。隨着馬兒的靠近,騰的一下,一股駭人至極的殺氣,已經從他的身上布到一米之外的空間。處在這種殺意之中,一個普通人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沒殺到千人以上,沒經過浴血的殺伐,憑他一個武者巔峰,是絕對面不出這股強橫的殺氣的。見過他出手的山賊們,眼裡現出了狂熱:又有好戲瞧了,四當家的能象砍西瓜一樣的劈出他的紅白腦漿來!多虧這小子送上門來,要不閒得難受,到哪去看這麼精彩的好戲!
“血雨狂刀,四大爺,宰這小子用那招,那招過癮!”有人嚎叫。
“你他*的,還用得着高級武技嗎,宰這小毛孩子,只要四大爺輕輕一刀,完事!還用高級武技,你以爲那小子是誰呀……”有人爭論。
“你的傢伙什呢?”江五六問路修,“我沒時間等你,我可要宰你了!”他挺好心的提醒。
衆賊笑得前前仰後合。
雷驚天也是現出一絲笑:這小子再出色,還能把老四傷着了嗎?自己真是越老越小心了。
“老四,還是小心點。”看着臉上幾乎沒任何變化的路修,雷驚天還是忍不住提醒他。
“放心吧大哥,這小子還用不上第二刀……”說着,馬匹已經在地面上形成一道路煙塵。千里挑一的好馬,爆發力驚人。一陣旋風般的衝向路修,手中長刀在日光下飛出一點寒芒,閃電般決絕地當頭劈去。
還是加了小心——江五六不是廢物,看得出面前這小子並不一般。所以這一劈,用的正是血雨狂刀,高級低階武技。刀光一開,就如千萬血雨般向跳入修頭上飄灑。幾乎看不到江五六的人,只有刀光!衆馬賊興奮了!
……一瞬間,七十三刀,幾乎同時劈向他的頭部。
路修的單眼皮大眼忽然一收縮,體內真氣狂涌而出,左手向刀光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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