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離木原本體內元陽之氣全然恢復,精神極好,神色卻略有黯然。
李婉兒未能在昨日的同屆弟子比試之中取得前三甲的成績,這對於包全來說卻是一個好消息,因爲他又可以與李婉兒相處一年。
作別臥雲谷送行的衆位師兄師姐,離木回望着臥雲谷數十畝的長着青綠嫩芽的莊家,環視着衆多記名弟子略帶笑意的面孔,心中竟然有一絲不捨。
青雲峰上,諸多弟子都開始了新一輪的修煉,青雲峰目前年紀最長的一屆弟子將會在兩個月內離開青雲峰,唯有三位獲得此次比武前三甲的弟子,取得晉升真武宗其它主峰的資格,與此同時,青雲峰也將迎來新的一批弟子。
無鋒巨刃因爲過於笨重,離木暫時交給了陌雨涵代爲保管。
離木提着一個輕便的包裹,返回青雲峰,一路之上離木仍在回憶火巫帶來的那封信箋的內容,在不知不覺間,便重新回到了九階回龍閣,這一次迎接離木的少年師兄已經不再是最初的那位記名弟子,而是換了一位年紀大約十六七歲的師兄。
“你就是離木?!”那位師兄彷彿在這裡等待很許久,見到離木前來,迎了上去匆忙問道。
離木正在走神,忽地一愣,接着一臉木然地抱拳回答道:“師弟離木拜見師兄!”
“自從昨日師弟在擂臺上展現出驚人的修爲之後,關於你的議論可着實不少呀!”那位少年師兄神色殷勤,將手伸向離木的包裹,問道:“師弟,你這包裹裡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吧?”
離木有些不太適應地搖頭微笑道:“沒有,都是一些換洗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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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交給我,這是你房間的鑰匙,房間仍然是玄字一百三十四號房間。葉師叔正在武道別院授課呢,你快些過去吧。”那位少年弟子的態度異常的好,足可以用殷勤來形容。
盛情難卻,這讓不太懂得拒絕別人好意的離木有些無所適從。
“師弟,你就別和我客氣了,我可是咱們青雲峰的百事通,以後我們或許還會經常打交道呢!去吧!”那位少年弟子接過離木的包裹,滿臉堆着笑意。
“有勞師兄了!”離木神色有些感激地說道。
少年弟子接過離木的包裹,向着離木揮了揮手之後,
轉身便離開了離木的視線。
離木剛一踏入青雲峰便被分配到了臥雲谷,對於青雲峰上各大建築分佈並不知曉,青雲峰雖然只是一座山峰,可是卻被開鑿了數百丈的建築面積,而且此峰前後山峰甚至是谷地和洞府都是有的,所以小小的青雲峰卻猶如一座袖珍的城池一般。
偌大的比武場空蕩蕩的,唯有山峰呼嘯而過。
離木環顧四周,傾耳細聽卻聽見了一絲講道的聲音,那聲音正是從山峰西側傳來,緊接着便邁着步伐向着西峰方向走去。
“天道無跡,武道可尋。九階境界,重巒疊嶂,猶如登峰,登峰造極者萬中挑一。此次講座,便爲大家講述天賦。所謂天賦……”洪亮的聲音從遠處飄來,依稀可聞。
這聲音該是從武道別院傳來,離木追尋着聲音,已經來到了一座臨淵而建的一處別院之外,正要走向大門,邁入院中,卻赫然發現,自己腰間空蕩蕩的,腰牌似乎忘記佩戴,放在了包裹之中。
在臥雲谷的時候,所有的記名弟子都習慣性的不佩戴腰牌,可是真武宗的門規嚴格,每一位弟子必須佩戴腰牌,如今離木已經是正式弟子,佩戴腰牌那是必須的,若是被發現在真武宗沒有佩戴腰牌,那是要重罰的。
離木的右手停留在右側腰間,眉頭一皺,便立刻轉身飛奔向九階回龍閣。
回到空蕩的九階回龍閣,離木很快便找到了玄字一百三十四號房間的位置,當離木來到了自己房間外的時候,卻聽到屋內傳來了一個咒罵的聲音。
“一堆破爛玩意,這個臭乞丐的包裹裡果然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拿不到秘籍,我可不好交差!”說話之人正是那位熱心的少年修士。
離木聽到聲音,頓時停駐下來,眉頭一皺,心中暗想,我說這位師兄爲何如此好心,原來竟是想竊取我的東西!秘籍?難道是想要找到我自己修煉的武道秘籍?!
腳步聲從房屋內傳來,逐漸逼近,像是那位少年修士準備離開。
離木倉卒之際,左右四顧,頓時找到了一處掩體之地,步法如風,便在一根巨木柱子後面掩藏了身形。
咣噹!
木門被重重地摔響,鐵鎖鎖上,那位少年弟子並未注意四周,有些意興闌珊的離開了離木的房間
。
當那位少年弟子完全離開之後,離木這才探出頭來,向着那位少年弟子離去的方向望去,眼珠子一轉,眼眸中閃現出一抹狡黠的狐疑之色與陰冷。
……
開闊的院落之中,整齊地端坐着數百名穿着各色整齊服飾的真武宗弟子,葉執事正在衆人前面爲衆弟子傳授武道心得,離木走入院落,頓時顯得有些尷尬。
葉執事的聲音也頓時爲之停頓,屬望着躡手躡腳走進院內的離木,神色爲之一沉。
數百位盤膝而坐的弟子也全都回首望去,卻正見到十分尷尬的離木,弟子之間傳來許多議論之聲。
“弟子離木……”離木正要開口說些抱歉的話,可是話尚未說完,便被打斷。
“真武宗門規第三十七條,凡懈怠修煉,無故缺席者,罰半日跨鼎焚香樁。”葉執事陰冷的聲音打斷了離木的話語,接着吩咐道:“鐵奴,取鼎。燕雙飛,取香爐。”
衆弟子聽到葉執事提到跨鼎焚香樁,臉上無不顯露出一抹畏懼之色,更有許多弟子暗中哂笑,等着瞧好戲。
離木卻是一臉木然,混不知那跨鼎焚香樁的厲害,不過,離木也不是傻子,單單從這些弟子的表情之中,離木已經猜到這跨鼎焚香樁肯定不是那麼容易承受的。
陌雨涵最初見到離木,心中本是一喜,可是聽說離木要被責罰半日跨鼎焚香樁,不由面露憂心之色。
近一年來,也有幾位弟子因觸犯門規被責罰,可是卻沒有一位弟子能撐的過兩個時辰的,若是半日的時間,那至少也要三個時辰,按道理說,離木今天初次報到,決然不是故意遲到,本不應該責罰如此重的,可是這葉執事似乎是故意要懲戒離木,陌雨涵心中多少有些爲離木打抱不平。
身着黑色長袍的少年弟子,長得極爲壯碩,身高足有六尺多高,一口外徑近乎三尺的三腳銅鼎被其單手託於肩上,從院內的一座殿宇內走了出來,身後則是一名長得極爲普通的女弟子,雙手抱着香爐,香爐之上插着一根拇指般粗細二尺來高的高香。
託鼎之人正是鐵奴,拿着香爐的女弟子正是燕雙飛,燕雙飛雙手捧着香爐,走到了葉執事的身前,鐵奴也將單手託着的銅鼎,輕輕地落在了葉執事身側的青石地面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