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修士在擂臺之上能夠戰成平手,這也是極爲難得的!方纔兩位修士驚歎動地的比試,實在是讓老夫大開眼界呀!”獨孤禪登上了擂臺,爲此刻尷尬的局面解圍,隨即笑着提議道:“既然此前火龍神君在這擂臺之上向諸多武道修士邀戰,諸位都很久無人迎戰,如今沐道友戰敗了火龍神君,又和賈副門主打成了平手,而且距離比武招親大會的截止時間已經不遠了,既然如此,老夫提議,暫時讓這兩位修士待定,比武招親大會就此結束吧。”
“且慢!”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大漢,身穿一身寬鬆的藏青色長袍,飛身躍上了擂臺,接着說道:“獨孤長老,這恐怕不妥吧!吳某因爲有些事情,在路上耽擱了,不遠千里而來,如今這纔剛剛趕到這裡,聽說公主殿下要在這裡比武招親!我這才特地趕來,豈能讓我白來!”
這位姓白的修士那可是一方梟雄,雖然無門無派,只是一介散修,但是修爲卻極高!在三十年前,便突破了培元后期,達到了合道境界,這可是蠻州僅有的五位合道境界修士之一!
獨孤禪見到是這位難纏的傢伙來了,頓時頭疼起來,面露爲難之色,尚未開口,那姓白的修士接着說道:“獨孤長老?你們鎮魂宗不會是嫌棄老朽我年事已高,不配做澹臺宗主的乘龍快婿吧?!”
“豈敢!豈敢!”獨孤禪連忙擺手,並且賠笑道:“提到你黑煞洞白居然,在這一方靈武界內,誰不要尊稱您一聲前輩,就算是宗主親臨,那也不敢薄了您的面子!”
“哼!那就好!”白居然冷哼了一聲,隨即身形一閃,竟然閃過獨孤禪,瞬間出現在了離木和賈似箭的中間位置。
獨孤禪自然生怕這白居然傷害到擂臺上的兩位修士,茫然之間,立刻又跟了上去,陪笑道:“既然白道友來了,且讓老夫將這擂臺上的這場勝負斷定了,您再登臺,那也不算遲呀!”
白居然的目光在賈似箭的臉上一掃而過,露出了輕蔑之色,隨即冷哼了一聲,接着有落在了離木的身上,眉頭微皺,輕‘咦’了一聲,覺得離木似乎有點部不對勁的樣子。
“這小子什麼來頭,我怎麼沒見過!”白居然問道。
“這位沐道友乃是來自幻海石林的高手,已經連敗了七雄盟二盟主何彥宗、烏龍會長老火龍神君,眼前這位鐵劍門的副門主賈似箭最終也只是與沐道友大爲平手。”獨孤禪簡單地介紹道。
“哦?!”白居然聽到獨孤禪的簡要介紹,不由大爲吃驚又在離木的身上多掃視了幾眼,隨即說道:“蠻州竟然有這樣的一位修士,我怎麼沒聽說過?!”
外界的談話,離木自然全都落入耳中,只是此刻離木連動彈都很難再動彈,體內因爲連番征戰,已經受傷極爲嚴重。
這道並非是離木實力不濟,而是在這衆目睽睽之下,離木實在是束手束腳,無鋒巨刃無法使用,巫術也不敢施展,心得到的那柄仙劍更是衆多武道修士覬覦之物,離木更是不敢拿出來譁衆取寵。
唯獨只能施展自身的武道功法,而且並無趁手的兵器可以對敵,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離
木如今真元大損,主要還是因爲此前與何彥宗以及火龍神君的那兩場大戰,這兩位修士實在都是極爲難啃的骨頭,偏偏身體之中都蘊含異靈,這也真是離木極爲頭疼的事情。
眼看着自己就要拿下這最終的擂主之位,又來了眼前這麼一位合道境界的大修士,這讓離木十分苦惱,說不得,還是要施展自己的壓箱底絕學。
……
“何止是白道友沒有聽說過,我們大家也都很少有人聽說過這位修士,據說是最近纔出關的,或許是閉關太久,一直都是在閉關苦修,若非是苦修之士,萬萬不可能這麼年輕便有如此修爲。”獨孤禪如是說道。
修爲達到獨孤禪等人這種境界,隨便掃視一眼一位修士,都能判斷出其骨齡,也就是真實的年齡。
如今離木的骨齡僅僅只有七十餘歲的年紀,眼下這些修士,無一不是修煉了兩個甲子以上,相比離木的年紀,竟然是離木的兩倍之多。
然而離木的修爲卻是被其巫術所遮掩,即便是這位白居然修士,也未曾看破離木的真實修爲,真是因爲如此,這白居然才大吃一驚,不由多關注了離木幾眼。
不過,這白居然可絕對不會相信,一位修士修煉七十餘年可以修煉到合道境界,則白居然如今已經有接近三個多甲子的修爲,若是論起修煉的經歷,其經驗極爲豐富,最快突破合道境界的修爲,至少要在兩個甲子。
“獨孤長老說得極是,若非是一直閉關修煉,凡人豈會修煉如此神速。”白居然終於釋然地說道。
“既然這兩位修士都已經喪失了戰鬥力,不如讓他們都下去修養吧!賴在這擂臺上,總不能讓大家一直等着他們。”白居然接着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獨孤禪見這白居然這番口氣,心中雖然有些不快,但是卻也不能硬是和這樣的一位修士硬抗。
“既然如此,那麼老夫便去和他們經明白吧。”獨孤禪臉色微微一沉,隨即走到了離木和賈似箭的中間。
“二位修士,實在是抱歉了,讓二位受此重創,鎮魂宗實在是過意不去,老夫這裡有一瓶補元丹,二位可以拿回去服用,相信一個月內,必然會恢復真元的。”獨孤禪如是說道。
離最先睜開的雙眸,離木的雙眸十分澄澈,呈現出碧綠色,顯得極爲詭異。
這正是木靈珠的效力在離木的身體之中發揮着效力,木靈珠和水靈珠都具有滋養修士身軀經脈精元的作用,此刻,離木體內的木靈珠正在極速地修復着離木的身體。
“獨孤長老,既然這位白道友如此迫切的想要站在擂臺上比試,那麼還請這位白道友暫時下了擂臺,待到我與賈兄比試完之後,再和他較量。”離木淡淡地說道。
“什麼?!你……還要比試?!”獨孤禪有些疑惑不解地望着離木,目光之中盡失吃驚和疑惑。
“沒錯,既然站在這裡,就要比試到最後,即便是戰死在這裡,也要死的光彩,認輸?!那可不是我的作風。”離木坦然自若的樣子,讓人不知道他體內到底有着多少能量。
獨孤禪卻深切地感受得到,
離木體內的真元受損極爲眼中,氣息也是若有若無,顯得極爲虛無的樣子。
“沐道友,你可想好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說不得,性命都會丟在這裡,老夫可不敢保證,你能從白道友的手中活着離開擂臺!”獨孤禪顯然是在爲離木擔心着,於是提醒着離木道。
離木卻是蔚然一笑,衝着對面的賈似箭道:“賈兄,這一戰,可曾暢快?要不要我們繼續比試下去?”
賈似箭一直閉目調和元氣,但是耳朵卻是將周圍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賈似箭長嘆了一聲,接着說道:“沐道友修爲高深,而且身法也是詭異莫測,賈某遠非敵手,甘拜下風,願意認輸,可是,沐道友,我卻想要提醒你一下,你可不要因小失大,畢竟修爲修煉到你我這種境界,都是來之不易的。”
“賈兄的心意,在下心領了!只是這是沐某選擇的道路,只要是我看上的東西,我一定要得到它!哪怕再難、再苦,即便是爲此而付出生命,我也在所不惜!”離木雙眸之中閃爍着一道精光,那道精光極爲懾人心魄,即便是獨孤禪目光與之接觸,也不禁在內心之中產生了一種敬畏。
此言落入旁人耳中,卻都認爲離木是一位花癡,是一位攀附權貴的修士,言語之間的堅定和決然,毋庸置疑。
澹臺語默身邊的侍女,更是望了澹臺語默一眼,似乎是對離木的這種男人極爲欣賞,彷彿是是覺得這澹臺語默終於算是遇到了真命天子一般。
澹臺語默心中何嘗不是極爲振奮,聽到離木的這番話,就彷彿是在聽着一位男子在向她表白一般,如此簡單直接的話語,卻具有極爲震撼的衝擊力,衝擊着澹臺語默的心靈。
修爲再高,澹臺語默畢竟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她需要強大的修爲,更需要一個男人肯爲她付出一切的愛意!然而離木的果決與堅定,已經他表現出來的實力和不屈的性格,極爲讓澹臺語默欣賞,心間的小鹿不由亂闖。
與此前的那位‘詩人’相比,眼前的離木或許更爲靠譜。
獨孤禪在聽到離木此話之後,更是爲離木感到吝惜,若非是沒有這白居然出來攪局,或許此事已經成了,可是千算萬算卻還是沒有算到這白居然。
離木所言非她,而是那天龍寶塔之中的地靈珠,離木索求之物無非是那枚地靈珠而已,卻非澹臺語默,然而離木此言,卻也絕非是故意這般說辭,而是發自肺腑之言。
……
“既然如此,沐道友,這一場便是你勝了!老夫還要再次問你一句,你當真是要和白道友比試下一場嗎?!白道友那可是散修界第一高手,修爲通天,絕非你所想象!若是真的做好了面對死亡的打算,那麼老夫絕不再阻攔!”獨孤禪再三詢問道。
離木卻依然是那副泰然自若的表情,淡淡地說道:“死而無憾!只怕白道友未必殺得死我!”
這已經不是離木第一次的狂妄之言,但是每一次離木的言語落入衆人耳中,都讓衆人覺得極爲刺耳,這一次更不例外。
獨孤禪只能無奈地揮袖而去,騰身落下了擂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