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騁啓源,縱橫無敵的事情你去做就好了。”羿立將時肖全招到身旁,從懷中摸出個肉餅遞給了對方笑道:“我只想身邊親密的人,過的開心幸福,若能夠活個幾百歲,甚至傳聞中的千年不死,那就更好了。”
“這就是你的夢想?”陸東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眉宇間皆是不信的詫異:“你就只有這點夢想?這麼沒出息!”
“還好吧?”羿立又拿出一塊肉餅分給陸東德說道:“我知道,完成我這個在你看來沒出息的夢想,也需要武力,而且需要極其強大的武力,所以我會努力修煉,我會成爲武帝?”
“你想成爲武帝?”陸東德擡起右手不停搖晃着食指:“不行不行,你沒可能的。武帝只有一個,我便是未來的武帝。你便做武帝之下的境界吧!不過,不知道武帝之下的境界是什麼?看來真的要去玄奇武院才能知道呢。”
“你想成爲武帝?問過我沒有?”羿立做出跟陸東德相同的手勢:“有我在,就輪不到你做武帝的,你還是安心坐武帝之下的境界吧。”
“我呸!”
“我反呸!”
“我反反呸!”
“我反反反呸!”
“我……”陸東德剛想接着反呸羿立,匆忙把頭朝旁邊一偏,躲過了時肖全噴吐而出的口水唾沫:“我幹!”
陸東德狼狽的趴在馬背上,口罵髒話的等着時肖全,如果對方不是一個傻子,自己一定衝過去把他的屎都給打出來。
羿立一旁看的笑到肚子疼,這實在太精彩了,陸東德差點被時肖全的唾沫給噴到。
“你呸立哥哥,肖全就呸你。”時肖全面帶着憤慨的來到羿立身旁,擡手擦了擦胸前的口水,惡狠狠的威脅着陸家的家主:“肖全比你會吐人。”
陸東德一臉的憋悶,傻子……真的太難對付了!吐口水誰不會啊?問題,我不能真的吐口水到他的臉上去吧?跟一個傻子吐口水,贏了也沒有半分光彩,萬一被吐中一點口水,這輩子都有人生污點了。
“肖全,你德弟弟是跟立哥哥鬧着玩呢。”羿立拍了拍時肖全的後背說道:“你不用當真啦。”
“原來是鬧着玩啊。”時肖全癡傻的臉上劃過一絲恍然:“那好吧,肖全不吐他了。德弟弟,肖全哥哥剛纔也是跟你鬧着玩的……”
陸東德聽了時肖全這話,有種一口老血直接噴在對方臉上的衝動。
“立子,你行!借個傻子來佔德哥的便宜。”陸東德看到時肖全一臉憤慨的張嘴,連忙說道:“行!我知道,你不傻!我傻!行了吧?”
時肖全一旁滿意的笑了。
陸東德重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對羿立說道:“立子,你知道嗎?當今這個鐵木鎮的統治家族,並沒有經歷我們嵐海那種生死拼殺的爭奪,便奪去了這個鎮子的統治權!他們缺少一次生死歷練,而我們卻有這種經驗,這樣柔弱的家族,不擊敗他們奪走他們的領地,對得起我們自己嗎?”
“沒有激戰嗎?”羿立來了好奇:“我雖然對這個鎮子瞭解不多,但也隱約記得這個鎮子有兩大家族,怎麼可能沒有激戰?難道其中一個家族搬家了?”
“怎麼可能搬家?”陸東德看着越來越近的鎮子,眼中的不屑也就越來越多:“如今鐵木鎮的統治家族石家,僅僅只是運氣好罷了。還記得曾經的十日升空沒有?還記得當時天空無數流星墜落的日子嗎?石家的對手,被一顆巨大的流星砸中,幾乎所有人當場被打死,永久性的埋在了大地之下……”
“這也行?”羿立驚得眼睛裡都是羨慕,當日湯維清家若是也這樣被打死,那麼就不會發生什麼家族戰爭,羿家也就不會有人死在家族戰爭之中了。
“一個連生死爭鬥都沒有經歷過的家族,就這樣依靠着運氣取得了鎮子的統治權,有什麼好怕的?”陸東德昂起那帶有煽動性的英雄面龐,手中馬鞭又是一揚,指向前面的鐵木鎮:“一年!一年後!我會從武院請假回家一次。那時!就是我帶領家族,打下這個鎮子的時刻!”
羿立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又將嘴巴閉合,只是催馬前行。
時間隨着三人的趕路,很快便過去了半月左右,大家已經離開了十鎮二十一鄉的範圍,來到了一座陸東德也不是十分了解的鎮子:源益鎮。
“我記得,前面應該有一個飯莊。”陸東德擡起手中的馬鞭,指着道路的前方,身體下意識的同時肖全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離’。
這十幾天的時間裡,陸東德跟羿立互呸了三次,最後都是被時肖全真的跑來吐唾沫幫羿立場子結束互呸。
陸東德給羿立一邊說着,一邊冷冷的看了一眼時肖全,如果不是有羿立跟着,自己早在某個半夜起來,把這傻子直接打死丟在荒野中了。
“立哥哥……”
時肖全平日裡臉上的笑容全沒,他眼含悲傷的注視着不遠處一個賣糖葫蘆的人。
羿立看到大串的糖葫蘆,頓時明白時肖全這是因爲它想起了自己的奶奶時東敏。
“肖全想吃嗎?”羿立柔聲在時肖全耳邊說道:“立哥哥買給你。”
“肖全有,肖全不吃……”時肖全從懷中摸出一個布手絹,裡面包着幾粒已經幹掉的糖葫蘆,他面帶憂傷的說道:“肖全想奶奶了……想奶奶了……”
羿立伸手將時肖全攬入懷中,輕輕拍打着他的後腦:“立哥哥努力早日變強,去把你奶奶奪回來。”
“嗯嗯。”時肖全在羿立的懷中擡起頭,雙眼聚淚的說道:“立哥哥,肖全也想學武,變厲害了就可以幫立哥哥打壞人。肖全能不能學武呀?”
陸東德劍眉斜挑冷笑不屑:“傻子也想學武?”
“你想學武?”羿立也很是意外,本以爲時肖全這孩子早已經忘記了時東敏的死,只是因爲糖葫蘆的緣故纔想起來,現在看來……他問這個話,恐怕是很久之前就想問了。
“嗯。”時肖全重重點頭:“奶奶說學武很苦,很累。肖全不怕苦,也不怕累。立哥哥,教肖全練武好嗎?”
“好啊,只要肖全想學,立哥哥就教你。”羿立聲音變得更加輕柔:“等咱們到了武院住下之後,立哥哥就教給你好嗎?”
“好!”時肖全把頭點的更加用力。
陸東德連翻怪眼,臉上掛着不能理解羿立行爲的神情,把馬催的更快,率先行向福口居飯莊。
早已經站在飯莊門口等待的小二,一見到陸東德的器宇軒昂,連忙上前熱情招待起來,幫他牽馬,助他下馬……
陸東德從腰間摸出幾個銅錢,順手丟給了小二打賞,樂得小二連連稱呼他做大爺不停。
羿立帶着時肖全來到飯莊,很快便看到陸東德在二樓選了一張靠窗的桌子開始點菜。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羿立也習慣了陸東德的性情,這人有着很高的眼界,在跟他聊天時便能夠感覺到,除了兒時玩伴之外,在他成長到今天之外,能被他看在眼裡的人很少。
湯維清是一個,躺在躺椅上的哥哥羿星是一個。
“立子?你?你只能算半個!本來你還算一個!當你執意要帶着這個……這個……貨……的時候,我就只能看得起你半個了。”
羿立還記得那天晚上,陸東德在月下點評十鎮二十一鄉的武者時,因爲懶得跟時肖全爭執誰是傻子的問題,這些日子都是用【貨】字來對其稱呼。
蕭月斌!整個嵐海十鎮二十一鄉之中,陸東德能夠看上眼的人只有三個半,其中一個就是羿立聽過數次名字,卻從沒有真正見過的狼面山寨大寨主的大兒子,那個早早去了玄奇武院的人。
“你放心!蕭月斌若真的敢找你麻煩,到時候咱兩個聯手把他給做掉就是!”
羿立坐在陸東德飯桌的對面,回憶着那一夜,月下,陸東德那霸氣自信的神情,還有那用力攬住肩膀的力量,即便隔着衣服,也傳遞着一種叫做情誼的溫暖。
“看什麼看?笑的這麼賤……”陸東德看到羿立帶着時肖全坐在對面,很是沒好氣的說道:“又想什麼壞事呢?”
“想你的好呢。”羿立搶過陸東德剛到滿還沒喝的茶水,一口灌倒了嗓子裡讚道:“好茶!”
“想我幹什麼?我又不是大姑娘。”陸東德鄙視了羿立搶杯的動作,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得意的說道:“當然是好茶,這茶葉都是我從家裡自帶的。”
羿立挑起大拇指:“家主就是家主,像咱這種掛着少主名頭的人,真心不能跟您比的啊。”
“你若想篡權做家主,我可以幫你啊。”陸東德說到權力兩眼頓時放光:“放心,我能保證咱們可以做到逼你老爹下臺,卻又不會傷到他,到時候……”
“行了……行了……你歇歇吧。”羿立連忙擡起雙手製止了對方的暢想:“我跟你亂吹,你還當真?做家主有什麼好的?我現在就一門心思想治好我哥,他做家主,我逍遙。”
“沒志氣!”陸東德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着羿立,他張嘴又要說話,感覺到有幾人正朝這邊走來。
“兩位……可是嵐海的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