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將掌櫃的和他妻子找個好地方安葬;第二,帶着這個小夥計走,讓他有個依靠,不被人欺負;第三,你們的白頭寨,改名叫火家寨,養精蓄銳,擴大隊伍,只能搶小鬼子和爲富不仁的惡人,不能欺負平民百姓,五年之內,你馬三多必須帶出一隻人馬,隨時聽我的調遣!你要是做不到,我就算日後見到你們,也要把你們殺個精光!
馬三多一愣,喝道:大哥,你要去哪裡?
怎麼?做不到?
大哥,我們做的到!只是大哥要去哪裡,我們幾個願意誓死追隨!
哈哈!火小邪搖了搖手指頭,我要做的事情,比你們想象的更復雜!馬三多,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火小邪大喝道:你們聽到沒有!
馬三多和其他山匪爲之一震,起聲道:是,大哥!
火小邪嘿嘿一笑,聲音一低,對馬三多說道:馬三多,忘了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火小邪,這個名字,你們不能對外人說起。記住了嗎?
馬三多抱拳道:是!?? 五大賊王715
火小邪哼哼兩聲,說道:本來想睡上一覺,全讓你們攪合了!算了,我要走了,你,馬三多,把你的馬給我一匹。
馬三多忙道:大哥請!
火小邪應了聲,仰頭就走,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返身回到小夥計面前,將一卷錢大半塞給了小夥計,說道:小兄弟,留點錢安生,好好活着!
小夥計哭的滿臉花,木訥的應道:是,是是,是是是。
火小邪拍了拍小夥計的肩膀,跟着馬三多向們外走去。
馬三多牽了一匹馬來,請火小邪騎上。
火小邪這纔想到自己好像不會騎馬,但也沒有猶豫,一踩馬鐙,翻身上馬。等騎到馬背上,火小邪才覺得自己騎馬不錯,好像自己天生就會騎馬一樣,很是熟悉。
火小邪並不覺得奇怪,一拉繮繩,叫道:馬三多,記住我說的話,五年之內,我會回來找你!你如果哪一條沒有辦好,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馬三多心悅誠服道:大哥放心!馬三多若做不到,天打五雷轟!
火小邪哼了聲:好!信你!說着拉轉馬頭,喝了聲駕,雙腿一夾,一騎絕塵而去。
馬三多呆立在原地,看着火小邪駕馬跑的不見了蹤影,方纔感慨道:英雄啊!
有一個山匪跑上來問道:黒大哥
馬三多怒道:什麼黒大哥,叫我馬二哥!真正的大哥是他!說着,指向火小邪離去的方向,一臉悵然若失
火小邪接着夜『色』一路狂奔不止,翻山越嶺,一直騎到天『色』朦朦亮,方纔停了下來。
火小邪騎在馬上,在半山腰間,看着一輪紅日『露』出個尖尖角,朝霞漫天,山河一片大好,美輪美奐,不禁看得癡了。?? 五大賊王715
火小邪清楚的知道,雖說自己的記憶仍然是小時候的景象,期間足足丟了十一年的記憶,以至於自己行爲舉止、思想判斷、口吻語氣,不知不覺早已超出記憶中的年歲,已然有些不象自己了。儘管如此,火小邪只覺得現在的自己,分外真實,絲毫不覺得彆扭。
火小邪看着一輪紅日,心頭念道:五行合縱,破萬年鎮,破羅剎陣,切記!雖然我不知道這句話代表着什麼,但這就是我從今往後的目標吧!或者說,這就是我這輩子的使命!我火小邪,蒼天作證,必不辱使命!
火小邪心頭唸了一番,心裡痛快異常,衝着日頭大笑三聲,滿臉桀驁不馴、放『蕩』不羈的神情,將菸嘴緊緊咬住,深深吸了一口,好像有無窮動力涌起,身邊亦有無數人對他翹首企盼一般,鬥志昂揚,神清氣爽!
火小邪拉緊了繮繩,最後回頭瞟了一眼遠在百里之外的重重大山,嬉笑道:萬年鎮,等我回來!說罷,將菸嘴擰了擰,縱馬繼續向奉天方向疾奔而去。
在火小邪離去的另一個方向,百里之外,水王流川所在的鎮子裡,那件毫不起眼的破敗客棧中,此時又是另一番光景。
水信子、水媚兒換了一身打扮,跪在屋內正中,垂頭不語。
水王流川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輕撫眉間,也是一言不發。水王流川身邊那位叫水華子的人,在窗口邊垂手而立,同樣表情清冷,看不出喜怒哀樂。
這種沉默僵持了足足有一盞香的時間,水信子才終於打破僵局,低聲道:水王大人,走失火小邪,是我之過,請您重重責罰。
水王流川緩緩放下手,平靜的說道:水信子,你罕有這樣的失手啊,你進水家三十餘載,我記得你上一次失手,還是在三十年前。
水信子低聲道:我過於自信,沒想到火小邪受了我的催眠術,還能夠中途醒來,三十年前,我催眠術不精,故而失手,三十年後,竟還是栽在催眠術上。
水王流川淡淡一笑,說道:水信子,你還記得水妖兒小時候嗎?
水信子微微一怔,答道:記得。
水王流川站起身來,踱了幾步,悠悠然說道:水妖兒和水媚兒很小的時候,一直是你在照看她們。有一次我問你,如果她們不說話也不動作,你認得哪個是水妖兒,哪個是水媚兒嗎?你回答說,她們在一起的時候,反而認不出來,但她們單獨一個人,我能認出哪個是水妖兒。我又問你,爲什麼?你告訴我說,是因爲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當年整個水家,除了我以外,也就只有你能這樣準確無誤的認出她們。
水信子眼神閃爍,低頭不語。
水王流川繼續說道:水信子,你喜歡孩子,多少年了,你從來沒有改變過,這是你最大的缺點,也是你最大的優點。至少,你比我活的真實,你就是你,你不是別人。
水信子低聲道:水王大人,我只是想給水妖兒一個機會,她
水王流川呵呵呵冷笑不止,打斷了水信子的話,瞟着水信子,說道:機會?水信子,你開始糊塗了,之前你比我還清楚,水妖兒是一個不應該有機會的女子,她殺死過她自己,也讓她有了繼承水家的資格!機會對她來說,就是一種災難。
水信子低語道:是,水王大人
水王流川緩步走向水媚兒,問道:水媚兒,你聽了我剛纔說的話,生氣嗎?
水媚兒答道:我高興。
水王流川說道:所以,你只能當水妖兒的替身,你取代不了她。
水媚兒說道:我不相信,我也會殺死我自己的,我能夠做到。
水王流川哈哈一笑,說道:妒忌是一種快樂,很好,水媚兒,我的好女兒,我希望你永遠快樂。
水媚兒將眼睛一閉,乾脆裝作什麼都聽不到了,只是呼吸加快了幾分。
水王流川伸出手,說道:水媚兒,火小邪身上的東西,給我。
水媚兒微微一愣,說道:什麼東西?
水王流川輕輕哦了一聲,笑了起來:沒有嗎?
水媚兒說道:火小邪身上除了傷痕就是傷痕,別無他物,所有的衣裳褲腳,也沒有任何東西。
水王流川點了點頭,轉身離去,說道:怪我沒有告訴你。又看向水信子,怪我也沒有告訴你。
水信子愕然道:火家信物火涅珠?不是都在鄭則道手中嗎?
水王流川說道:鄭則道,他只有一顆。
啊!水信子驚訝道,屬下確實馬虎了!
水王流川笑道:不妨事!珠子還在火小邪那裡,倒讓火家更有趣了,不是嗎?水華子!
一隻靜立在一旁的水華子站出一步,低聲念道:一、二、三、四
水華子剛剛數到四,水信子臉『色』大變,人猛然呆滯住,噗通一下,直挺挺的撲倒在地。
水媚兒一看,立即叫道:父親大人!我錯了!請不要!
五、六、七水華子話音不停。
水華子數到七的時候,水媚兒也表情驟然僵化,噗通一下癱倒在地,人事不知。
水王流川看了眼,哼了聲:總不能沒有懲罰吧。
千里之外,山西邊界的一座隱藏在山腰下的小宅院裡,一個冷豔的女子,正站在窗口,看着日頭緩緩升起。就聽吱的一聲輕叫,這女子一擡眼,正看到一隻小黃雀向她疾飛而來。
她伸出手要迎,那隻黃雀卻停不住,筆直的掠入窗內,一頭砸在地面上,撲騰兩下,竟然死了。
這女子趕忙上前,拾起小黃雀,從黃雀腿上解下一個紙筒,展了開來
這女子越看,表情越是瞬息萬變。
有男子的聲音低低喚道:水妖兒,剛纔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