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妖兒笑道:“好啦,知道嚴大哥是爲我們好。不過呢,我覺得張四肯定不是嚴大哥你們的對手,我就留在這看看好戲吧。畢竟偷張四東西的是我,張四要抓的也是我,我就這麼走了,不是太不仗義了?”水妖兒看了眼火小邪,“猴子,你說對不對?咱們也留在這裡吧。”
火小邪面色沉重,聽了水妖兒的問話,猛然擡頭說道:“水妖兒,嚴大哥,我,我想走……”
水妖兒本來一臉笑意,聽火小邪這麼說話,頓時唰的變了臉色,冷冷說道:“火小邪,你害怕了?你就這點出息?怕嚴大哥他們不是張四的對手?”
火小邪連連擺手,說道:“我不是怕什麼,我是想到我那幾個還關在奉天城裡的小兄弟,他們生死未卜,我想回去救他們出來……”
嚴景天剛聽到火小邪說想走的話,本來是吃驚不小,但聽火小邪說完,卻頗爲讚賞的點了點頭:“火小邪,你果然是個漢子!夠義氣!我嚴景天等四個人,欠你一份恩情!”
水妖兒面若寒霜的湊到火小邪耳邊,低低說道:“火小邪,你這個呆子!跟我們在一起,有什麼本事學不到?什麼世面見不到?你可要想清楚了!”
火小邪仍然說道:“我不能跟你們走,我要回奉天,救我的兄弟。我已經決定了!”
水妖兒罵道:“你這個笨蛋,我看你一輩子就只能做下五鈴的小賊!滾,滾吧!送上你一條命,救你的那幾個兄弟去吧。”
火小邪側臉平靜的看着水妖兒,說道:“若沒有你的手段,我也沒法親手害死我那老關槍兄弟。但你畢竟救過我一命!多謝了!”水妖兒略略一愣,隨即冷哼一聲,扭頭走開一邊,再不願搭理火小邪。
嚴景天見水妖兒和火小邪就要鬧僵,趕忙打圓場說道:“火小邪兄弟,我明白你的心意,但你一個人回奉天,確實危險,你當真想好了?有時候也不要太義氣用事啊。”
火小邪對嚴景天笑了笑,說道:“嚴大哥,我真的決定了,生死由命。多謝一路上嚴大哥的照顧。”
嚴守震他們三個聽到了火小邪話,聚攏過來,都聽到火小邪去意已決,不免神色複雜。嚴守震面色凝重,說道:“火小邪,你是個好樣的,我認你這個兄弟!”
嚴守仁也說道:“火小邪,那你自己可要保重。”
嚴守義低頭不語,從懷中摸出一片金葉子,死命塞入火小邪的懷中,嘴角不住的顫了顫,還是說不出話,只好乾咳了一聲,掉頭走開。
嚴景天從馬背上取下水囊乾糧,遞到火小邪手中,說道:“火小邪兄弟,你一路保重,咱們後會有期。你從路邊下去,先向西走,我們會把你的行跡抹去的,放心好了!”
火小邪反倒有些尷尬,抓了抓頭,看着手中的金葉子,說道:“哎呀,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多錢呢!我就不客氣了啊!對了,嚴大哥,我還有一事相求。”
嚴景天忙道:“你說!”
:“那個,我腳上還栓着你的繩子呢,能給解開嗎?”
嚴景天咳了一聲,說道:“我都給忘了!對不住,對不住!”
嚴景天彎下腰,雙手一搓,就把火小邪腳踝上的牛黃繩解開,收了起來。
火小邪把水袋乾糧拿好,仔細把金葉子別入懷中,衝嚴景天他們抱了抱拳,說道:“那我走了!嚴大哥,你們保重!”
嚴景天等人也都抱了抱拳,目送火小邪離去。
火小邪扭頭看了看水妖兒,水妖兒揹着身,站的遠遠的,絲毫不看火小邪。火小邪只好輕輕喊了聲:“水妖兒,後會有期。”說完一扭頭,從主路下來,順着小山坡攀上頂部,衝下面又揮了揮手,仍然看到水妖兒背身站立着,不禁輕輕嘆了口氣,轉身行去,再看不見蹤影。
火小邪剛剛不見蹤影,水妖兒就緩緩轉過身,掃了一眼山坡之上,再也不見了火小邪。水妖兒一絲一毫的表情都沒有,只是把眼睛眨了眨。水妖兒扭頭看着奉天城的方向,如同木頭人一樣,默默站立,遙望遠方。
錢掌櫃和賈春子一直躲在一邊,又驚又怕,見火小邪走了,才跑到嚴景天身邊,萬分恭維的說道:“早就看出各位大爺身手不凡,異於常人,果然是五行世家火王的人!實在是三生有幸啊!只不過,我,我我,那個,見了張四爺……我怕我……”
嚴景天說道:“哦!不必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這次全靠火小邪給你求情,要不然也不會饒你!你這就帶着你的夥計走吧!另外你給我記住,如果敢胡說亂講我們的事情,定取你的狗命!”
錢掌櫃搗蒜一般的鞠躬,說道:“謝謝幾位大爺,謝謝幾位大爺!日後再能相見,小的願效犬馬之勞。”錢掌櫃一邊鞠躬,一邊後退到賈春子身邊,把賈春子一拉,低聲道:“咱們走啊!”賈春子木吶吶的應了,兩人拉過馬,翻身而上,一抖繮繩,向着南方速速奔去。
嚴景天見該走的都走了,只剩水妖兒一個呆呆站立,神情木然,也不敢這個時候和水妖兒再說什麼,趕忙吩咐嚴守震他們繼續布火錐陣,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