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則道無所謂的說道:火小邪,我對你這個人談不上喜歡,也並不討厭。只是今天聽你自稱日本人,我才明白,原來你這麼下做。
火小邪耳根滾燙,恨不得拍案而起,一拳將鄭則道的腦袋打爛,鄭則道這種不冷不熱的嘲諷,比捅火小邪一刀更加難受。
火小邪的拳頭捏的嘎嘎做響,厲聲道:鄭則道,你留我在這,就是想找茬打架嗎?
鄭則道哼道:我鄭則道,無論是什麼樣的事物,都可以接納,談不上喜歡,也並不討厭。但我這輩子唯一討厭的,就是日本人。
火小邪氣的嘿嘿冷笑:很好!我就是日本人,你能耐我何?
鄭則道自斟自飲一杯茶水,說道:念在你與水妖兒有‘交’情,這裡又是水家的地盤,我不想奈何你什麼。本想和你心平靜氣聊聊,可我不願與日本人說話,特別是你這種不倫不類的日本忍者,多聊一句也覺得噁心。請回吧,火小邪,我就不送你了,請便!
火小邪轟的一聲狠狠拍了一下桌面,震的桌上的茶具‘亂’飛,叮叮噹噹滾了一地,那結實的紅木桌面,竟讓火小邪一掌拍出一道偌大的裂紋。
火小邪也不管這些,拔身而起,嗖的一聲退開兩步,雙手低垂,蓄勢待發。火小邪面‘色’‘陰’沉,竟看不出一絲怒氣,整個人彷彿籠罩在黑‘色’的殺氣之下。
火小邪沉聲喝道:鄭則道,逞口舌之能,我不是你的對手,你說的已經夠多了,你不是火王嚴烈的親傳弟子嗎?今天我便討教一下火家的絕學,看看你的手腳是不是和你舌頭一樣好使。
鄭則道慢慢站起,身形厚重,絲毫不‘亂’,但他的臉卻逐漸發白,變的如同打了一層細粉。鄭則道說道:火小邪,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懂規矩。這裡是水家的地盤,我們要較量一下,完全可以,但你至少也徵求一下主人的同意。
水妖兒好像沒看見一樣,冷冷說道:可以到屋外水池上去打。
甚好!火小邪低喝一聲,雙手在頭上一抹,已經戴上了黑‘色’頭套。
火小邪身子一晃,似乎化成了一道黑影,從‘門’縫中滑出,那兩扇‘門’幾乎沒有打開的跡象。
鄭則道看着微微一愣,臉‘色’更白,低念道:差點小瞧了他。
鄭則道側臉看了看依舊坐在桌邊的水妖兒,問道:妖兒,可以怎麼對他?
水妖兒呵的一聲笑,突然‘露’出頑皮的表情,說道:盡全力,可以殺了他。
鄭則道也呵呵一笑,說道:聽夫人的吩咐。說着平步向大‘門’走去,用扇子將房‘門’挑開,穩穩的走了出去。
屋外寂靜無聲,哪裡有火小邪的影子在。
鄭則道知道火小邪就隱在暗處,他目不斜視,直直的走向池塘邊,身子一跳,就跳到水池中的方石上,幾個起落,已來到水池中央,站於一塊方石之上,一抖扇子,嘭的一下展開來,喝道:火小邪,你來吧!領教你的東洋邪術!
話音剛落,鄭則道就覺得頭頂上氣壓驟緊,破空之聲隱隱傳來。鄭則道沉哼一聲,動如閃電,大扇一揮,劃出一道光影,鐺的一聲勁響,鐵扇骨架與利刃相‘交’,‘激’的火星一綻!鄭則道借勢一退,再往前一跳,就是殺招。可就在這火星綻放的瞬間,一道黑影滾落一旁,根本沒有讓鄭則道碰到半分,咻的一聲蹦出水池,又見不到了。
鄭則道心頭一驚,這個火小邪竟藏在‘洞’頂,從上而下衝擊,若是不中,腳下又無根,極容易成爲攻擊的目標,可是火小邪一擊即退,看樣子只是試探而已,這番身手,拿捏的極好,好像料到鄭則道會在何處揮扇相迎。
此時火小邪貼在暗中,也是不敢大意,心想道:這個鄭則道,比七年前更加厲害,幸好沒有輕敵。火小邪手中拿着一把獵炎刀,並無長刀,乃是這次出來,火小邪本不想爭鬥,便輕裝上陣,只帶了數把飛鏢和獵炎刀出來,如果有忍刀在手,剛纔對鄭則道還能試探的更深一層。
忍者所帶的忍刀,和武士刀略有不同,多爲直刀,同樣是一邊開刃,刀背厚重,便於劈砍。一般忍者只帶一把忍刀,背於背後,也有象日本古代著名的忍者頭領宮本武藏,使的是二天一流,即是雙手刀,故攜帶兩把忍刀。
而鄭則道還是站在水池中央不動,暗念一聲厲害,卻朗聲道:火小邪,你的縮頭烏龜功也有大成啊!避而不見,一招就逃,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