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安靜下來,細做打量。這裡的地下結構果然龐大,四通八達,斜向通往更深處,一眼看不到頭。牆壁上每隔幾步,就點着一盞燈,照的分外明亮。牆壁上亦有不少嵌在牆內的鐵門,黑洞洞的,不知通向何處。
整個地下,充斥着嗚嗚嗚的風扇轉動聲,卻並感覺不到風的流動,似乎是從更深的地方傳來。同時,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說話和腳步的聲音。
煙蟲打了個手勢,獨自一人快步閃出,貼着牆邊走了幾步,就橫穿通道,藏在對面微險在牆壁內的鐵門旁。煙蟲再打了一個手勢,示意火小邪、花娘子隨後跟上來,便又向前行去。
如此這般往復,雖然先後見到有十多個日本兵走動,卻沒有碰到什麼風險。三人前行了約一百米的距離,穿過一道敞開的石門後,眼前豁然開朗,竟是一個方方正正的大廳,地面鋪着巴掌大小的磚石,前、左、右各有一扇石門,同樣敞開着。
說來奇怪,那地面上的磚石上,亂七八糟的立着許多各色小旗,均**在一個圓形的木託上面,紅**綠紫均有,不少小旗上還寫着數字。
煙蟲看了幾眼,低聲道:“這是明代皇家的九宮絡防盜陣,已經很少見了。看樣子已經被破解了!快走!不要踩地上的小旗!”
煙蟲貼着牆壁,側耳一聽,有說話聲隱隱傳來,煙蟲一指右側,說道:“這邊!”放開了腳步,帶着大家向右側走去。
火小邪跟着疾行,多看了地面幾眼,卻見到許多紅色小旗的下方磚石上有大片的殷殷血紅,似是人血染的,只看血色的話,應該不超過十多天。
煙蟲並不停留,帶着火小邪、花娘子持續向前,日本人漸多,許多牆壁上的鐵門亦被打開,裡面亮着燈,隱約能看到有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裡面忙碌着什麼。
好在這些日本人都沒有太大本事,巡視的雖然勤快,煙蟲他們想避過前行還是輕而易舉,不須多時,就又來到一間大屋。
這個大屋也不簡單,地面深陷成一個池子,裡面噗噗噗翻騰着綠色的液體,池子正中的液麪之下,好似有一座圓形的石臺。而在整個液麪之上,還架着一張大網,好像是怕人吊下去似的。池子周圍,還有一圈僅夠兩人並行的道路,不過這一圈道路邊的牆壁,巨大的磚石不是凸起就是凹陷,凸起的磚石伸出牆面近二米長短,足夠將人從道路上推下池子,而磚石的正面,同樣用各色油漆刷滿,標着各種數字。
煙蟲輕讚一聲,說道:“子午進庚防盜陣!好闊氣!可惜又被破解了!”
三人從一側道路上翻過,在中途碰到有四個穿白大褂的日本人從前方走進來,正和他們一路。火小邪他們也不擔心暴露,這些凹凸起伏的磚石,很是方便藏身,直接爬到最高處凸出磚石上方,便可避過。只是那些日本人走走停停,似乎在不斷覈對牆壁上的數字與手中白紙上的記錄是否一致,費了不少時間,纔算走了出去。
三人再往前潛行,又見到一見大屋內,正.手機看小說訪問бk χS.℃оМ對面的牆壁上開了一道僅供一個人通行的小道,牆壁上畫着花鳥魚蟲,飛禽走獸,可仔細一看,這些牆壁上的圖案中,隱藏着無數拇指大小的小孔。一道一道的圓形油漆痕跡,彼此交錯的將小孔圈住,同樣在一旁標着編號。
煙蟲同樣低聲說道:“這是六悲牆防盜陣!御風神捕不是浪得虛名!這種東西都做的出來!可惜還是破解了!”
煙蟲這樣說着,目光也不禁留意到地面上,一攤一攤的血跡層層疊疊,幾乎佈滿了整個地面。地面一角,許許多多的短箭堆成了一座小山似的,血腥味和藥水的味道撲鼻而來。
三人越走越是心驚,再過了三道防盜陣,依煙蟲所說,分別是焚鐘鼎、鴛鴦雕心、刻門高刀,場面上雖不及五行地宮宏大,卻也是奇形怪狀、匪夷所思。所謂三人心驚,並不是被這些防盜陣法嚇倒,而是感覺張四爺居然在地下佈置瞭如此多複雜的防盜機關,工程浩大,非常人所能爲之。
只是所有防盜陣,全被破解,到處都是記號,也到處都是血跡,彷彿這裡曾經被無數人闖入,以**命的代價得以一一破解。
走過這六道防盜陣,人聲漸盛,道路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八分十六,每分一次都有一條樓梯通向上方,可無論怎麼走,所有的道路全部通向一處碩大的空間。煙蟲三人探頭一看,只見一個約有一丈高矮的圓形大廳,裡面燈火通明,十多個穿白大褂的人,正在大廳中間忙碌着。他們有的在點數地上的磚石,有的在磚石上安放小旗,有的則尾隨着不停在本子上記錄。大廳外圍,則還有十多個荷槍實彈的士兵,緊張的守衛着。
煙蟲低聲道:“這是個什麼陣法?”煙蟲有所不知,這個大廳正是張四爺收藏玲瓏鏡的地方,亦是整個地下防盜體系的主陣,全套防盜陣法統稱爲天鎖地鑠,又以此地爲最難破解的陣法,實屬張四爺、周先生兩人獨創!水妖兒正是藉着黑三鞭大鬧張四爺的府第時,潛入天鎖地鑠,將玲瓏鏡無聲無息的盜出!這才把張四爺、御風神捕逼着重出了江湖!
正在此時,只聽不遠處有慘叫聲傳來:“痛快點殺了我吧!**你們祖宗的!”這慘叫聲可是地道的奉天話,火小邪、煙蟲、花娘子聽了,不由得都是一愣!他們一路上沒聽見有人說中國話,還以爲這裡都是日本人了,沒想到竟有人用中國話大聲慘呼!
這慘叫聲響起,大廳中的衆多白大褂只是微微擡頭,並不搭理,似乎見怪不怪,繼續埋頭工作。很快又日語的咒罵聲響起,慘叫聲立即變成了支吾聲,似乎被人堵住了嘴巴。
火小邪的聽力也不一般,他豎耳一聽,便已經辨出大概的方位,離他們現在所在之處,並不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