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的中午,丹霞山靠近北面的一個小鎮子路口,從山林中走出兩個野人一般的男人,帶着一隻半人高的黑毛野獸。這兩人衣衫破的不能再破,都是滿臉胡茬,一頭雞窩似的亂髮,神態疲憊,步履維艱。
那隻黑毛野獸,身材巨大,眼如銅陵,威風是威風的很,可全身都是雜草,毛髮打結,大舌頭呼哧呼哧不斷喘息,看着也是疲勞萬分。
有一個尖嘴猴腮的野人見了道路,狂呼亂叫着從山坡中衝下來,咕咚一下躺在大路上,仰面朝天,山呼海嘯的喊道:“總算見到人氣了!操他祖宗的,還以爲走不出來了呢!”
另一個臉上有一道傷痕的野人,看着沉穩的多,頗有銳氣,但見了道路,眼中忍不住的流露出喜色,快步走上道路,一屁股坐在路邊,舒展了一下筋骨,嘆道:“沒想到繞了這麼多天才出來!”
那黑毛野獸跳出來,守在火小邪身邊,東張西望,看着也非常興奮。
這兩個野人,就是火小邪、潘子,那隻黑毛野獸,便是黑風。他們在山中亂鑽了足足一個月,跳過數條瀑布水潭,鑽過七八個山洞,遊穿百十條溪流,踏遍無數個山頭,迷路了不知多少次,這才終於走了出來。
二人一狗還在感嘆,就聽到路口一邊的山彎處,有騾馬隊的鈴鐺、呼喝聲音傳出,片刻就有一大隊運貨的馬幫走了出來。
這馬幫好大的排場!打頭三匹駿馬在前,上面坐着三個魁梧大漢,一看就是行走江湖的鏢師打扮,他們身後騾馬車輛少說也有四五十乘,彩旗飄飄,沿路而來,一眼看不到頭。
這一隊人前面三騎走到窩在路邊的火小邪、潘子、黑風跟前,打頭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本就一直看着他們,一揮手停了下來。
這個壯漢側過臉去,大大咧咧的問道,倒是北方口音:“喂!你們兩個!”
潘子把髒兮兮的臉擡起來,嬉皮笑臉的說道:“大爺好!今天天氣真好啊!沒打擾大爺們趕路吧。”
壯漢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旁邊那個動物,是牛還是羊?”
潘子嘻笑着說道:“大爺,我們是從北方逃難過來的,他叫火小邪,我叫潘子,至於這個動物嘛,不是牛也不是羊,是一隻大笨狗。來,乖兒黑風,汪汪叫喚兩聲給大爺們逗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