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爺硬起心腸,再要日本人前進,依田中將也不猶豫,命令第三個日本人向前,這第三個日本人淚流滿面,卻不反抗,高喊着天皇萬歲,衝進去被切成碎末。
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第七個、第八個,又這樣衝進去了五個,個個被切成了碎肉,這粗大的鋼管裡,鮮血橫流,鋪着厚厚一層屍塊。
張四爺瞪着血紅的眼睛大罵道:“再來!”
依田中將似乎見血發狂,五官都歪斜了,野獸一樣衝進日本人的隊伍中,一拳砸在一個人臉上,罵道:“前進!”被砸到的日本人怪叫一聲,就往前衝。依田中將又打又踹,日本人一個接一個的,如同被催魂自殺的羔羊一樣,一個個毫不猶豫的自投死路。
嗡嗡嗡嗡的切肉聲音越來越大,慘叫聲也是不絕於耳,鋼管中已經有鮮血從入口處流出,用血流成河並不爲過。
張四爺、周先生這種不怕血腥的漢子,見到這種飛蛾撲火一般的殺戮,也是爲之側目,日本人到底是因爲什麼信念支持,纔有這種常人無法想象的不畏死精神?
眼看着已經跑進去了足足有十六七人,張四爺再也忍受不住,一腳把瘋了一樣要衝進去的一個日本人踹開一邊,大叫道:“夠了!”
依田中將目叱盡裂,惡狠狠的看着張四爺,幾乎要將張四爺生吞活剝一樣。
寧神教授臉上抽搐着,說道:“張四先生?可以了?”
張四爺罵道:“我受不了了!你們的人都瘋了嗎?都不怕死?打算全死在這裡?”
寧神教授陰森森的說道:“日本士兵都不怕死,只要值得死!這是無上的光榮!”
依田中將哇哇大叫了幾聲日語,又要催促一人向前。
“依田將軍!寧神教授!哇啦哇啦啊啊啊啊啊!”從鋼管裡突然傳出一個日本人的叫聲,寧神教授眼睛發光,衝到鋼管邊,衝裡面叫喊:“活着嗎?”
“我過來了!我過來了!依田將軍!寧神教授!我過來了!這裡安全了!天皇萬歲!萬歲!”這個日本人的聲音顯然是從鋼管另外一頭傳過來的。
寧神教授大叫:“你怎麼過去的!”
“踩着英雄的血肉過來的!嗚嗚嗚嗚!”鋼管那頭的日本人竟哇哇大哭了起來。
寧神教授大喜道:“很好!太好了!”寧神教授一轉頭,看向張四爺,叫道:“張四爺,有人跑過去了!是不是安全了!”
張四爺、周先生也正納悶,他們剛剛分辨出一點四門幽刀的門道,這個四門幽刀就停止了?
周先生低聲道:“鋼管裡過血太多,骨肉堆積如山,沒準是被卡住了。”
張四爺應道:“確有這個可能!不然絕對不會有人這麼暢快的跑過去。”
張四爺轉頭對寧神教授說道:“下面不用你們了,我親自進去看看。”
周先生拉住張四爺,說道:“還是我這個老骨頭去吧!”
一旁的鉤子兵鉤漸等人,也齊齊搶上一步,神色肅穆的叫道:“張四爺、周先生,我去!”
張四爺見鉤子兵們好不懼死的神情,哈哈大笑,說道:“好!不愧是我的兄弟!但此事兇險,必須是聽說過四門幽刀的人進去。”
鉤漸跳出一步,抱拳道:“鉤漸跟隨張四爺、周先生十餘年,四門幽刀的事情,屬我最清楚!請讓我去吧!”
張四爺看了鉤漸幾眼,點頭道:“好!鉤漸你去吧!稍有異動,就立即退回。”
“是!”鉤漸朗聲應了,身子一轉,踏着血泊,飛快就鑽入鋼管內。
張四爺、周先生緊張的觀望,只見鉤漸到了積屍之地,身子閃了幾閃,似乎在躲避什麼東西,很快就又前行,慢慢遠去。
片刻之後,鉤漸在鋼管另一頭大叫道:“張四爺、周先生,我過來了!一切安全!四門幽刀全卡住了!這邊是一個大廳,有幾個樓梯通下地下!”
張四爺大喜道:“速回來奏報!”
鉤漸大聲稱是,一溜煙的再度鑽出,已經全身沾滿了鮮血。
鉤漸出了鋼管,抱拳道:“恭喜張四爺!恭喜周先生!裡面毫無動靜!數十道薄如蟬翼,空隙無數的刀片,露出鋼管有手臂長,全部卡死了!我嘗試着扳了一塊,刀片雖利,但過於輕薄,使大力從側面應該可以掰斷。”
張四爺、周先生紛紛長喘一聲,張四爺說道:“鉤漸!辦的很好,退下吧。”
鉤漸並不得意,十分謙卑的說道:“託張四爺、周先生的福!”說着退下一邊,與其他鉤子兵擊掌相慶。
周先生低聲道:“竟是這種結果!”
寧神教授早就等的不耐煩了,湊到張四爺、周先生面前,說道:“確實可以過去了吧,大日本皇軍的鮮血一定不是白流的!”
張四爺默默看了寧神教授幾眼,沉聲道:“可以了!你們隨我們來!”
寧神教授眉開眼笑,回身衝日本人大叫,日本人如同得了天大的喜訊,一個個相擁歡笑,連依田中將也恢復了神情,不住的點頭,頗爲自豪。
張四爺心中彆扭,暗歎了一聲:“這些小日本,剛剛還死了這麼多人,轉眼就和沒事人一樣了,到底他們對人命是怎麼看的。搞不懂,搞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