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田問、林婉、水媚兒代表土、木、水三家的本事,都要各顯神通獨行,火小邪不甘人後,也決意帶着潘子、喬大喬二用自己的本事進去,不讓其他人幫忙。田問、林婉、水媚兒知道火小邪好強,如果插手幫助,必會讓火小邪難受尷尬,而且時至今日,火小邪的盜術進這種只靠人多看守的地方,絕不是難事。所以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衆人四下散開,各尋路徑入洞。
火小邪天天在工地上混着,對洞口周圍的一草一木瞭如指掌,哪裡有暗哨,哪裡有躲人的大石閉着眼睛就能摸到。而且洞內的木樑支撐,火小邪他們更是一日檢查幾遍,哪裡鬆動哪裡牢固哪裡可以抓手借力,也是如數家珍。所以火小邪帶着潘子三人,只要能從眼皮底下混過暗哨,藉着大石後的陰影躲過四周監視,倒掛着翻入洞頂,定是絕佳的法子。
那洞頂山坡上暗哨中兩個日本蠢驢,怎麼都不肯離去片刻。當然火小邪他們要打昏他們是輕而易舉,可這無疑暴露了馬腳,左思右想之後,火小邪憑着天性使然,想用揪耳朵的法子先試探一二,沒想到效果奇好,四人率先進入洞內藏好,也算是勝了田問他們一籌。
四個人安靜的倒掛在洞頂木樑的陰暗處,貼伏在洞頂,就好似倒懸着的壁虎。這個人工挖掘的洞是向下傾斜着,所以不用費全力,也能保持許久。喬大身子比較重,拉扯的木樑咯吱做響,換了一下腳,蹬住木樑接縫之處,這纔沒有了聲音。
火小邪、潘子擠在一堆,正看着洞底那幾個忙忙碌碌的日本技術人員。
潘子貼在火小邪耳邊細細說道:“火小邪,你怎麼用這麼損的法子,揪耳朵?哈哈,效果不過,居然這麼容易就進來了。”
火小邪極低的說道:“誰知道日本人這麼笨!我都沒想到這麼容易。”
潘子嬉皮銷量的說道:“哪天教我一下你這揪耳朵的招術吧?還有那兩個日本蠢豬互相罵什麼呢?你聽的懂嗎?好像挺有趣的。”
火小邪罵道:“少廢話!呆着別動,等大家進來。”
“哦!”潘子識得時務,將嘴巴吧嗒一閉,真不說話了。
火小邪揪日本人的耳朵,倒不是他突發奇想,也是來自於他在奉天當小賊時的經驗。齊建二從小收留火小邪、浪的奔幾個小毛頭,在他們小時候最經常教訓他們的一招就是揪耳朵。齊建二揪耳朵本事可大,一隻手能揪二人的耳朵,經常把四個人一起揪住,提溜着他們團團轉。直到火小邪他們十幾歲以後,齊建二才改爲抽耳光教訓他們。以至於火小邪偷東西的時候,也是經常在大街上從別人腦袋後面伸出手,狠狠的揪上一下,凡是常人,被人這樣揪了一下,左耳朵疼就向左轉,右耳朵疼就向右轉,萬用萬靈,這也讓火小邪能夠躲在相反的方向,伺機下手偷竊。
四人藏在洞頂,靜待片刻,火小邪眼前一亮,弩了弩嘴,低聲道:“田問到了。”
四人都向下方看去,只見一個裝碎石的簡易翻鬥中,一隻手伸出來,飛快的在空中揮了兩揮,正好讓他們看的真切。隨後一個灰黑色的人影從翻鬥裡“滑”了出來,揹着一個大包,貼着地面石頭間的縫隙,毫無聲息的扭了幾下,人已經滑到一塊大石後,好似全身都有滑輪似的。這個人半蹲了起來,衝着火小邪的方向再揮了揮手。這人身穿一件無數碎甲鱗片的緊身“盔甲”,更象是一隻穿山甲。
這不是田問是誰?這般明目張膽,貼着地面鑽進來的本事,恐怕只有土家人能夠做到。
田問既然和火小邪聯繫上,就再不打招呼,把大包解下,放在石後,又藉着洞底那些日本人叮叮噹噹搬運東西,呼嚕呼嚕說話的聲音掩護,貼在洞壁上再向前鑽,根本無視地勢低沉和險惡。田問一直鑽到離洞底日本人的三步開外,這才身子一晃,居然象鑽到石頭中似的,又無影無蹤了。
火小邪暗暗折服,從來沒有見過田問在他們面前公開施展本事,這下親眼見到,才明白田問已經做到靜若處子、動如遊蛇的地步,而且貼在洞壁上前行,不僅迅捷,而且毫微的聲音還能利用其它噪音掩蓋,這種辯土尋道的功夫,火小邪自認爲最多能做到三成。
火小邪正在感嘆,餘光一掃,居然又看到一幅奇景。
原來在正下方,水媚兒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正擡頭對自己嫵媚的一笑。火小邪心中咚咚一跳,潘子已經低叫:“水媚,媚……”
水媚兒伸出手指在嘴脣上一封,示意洞頂的火小邪他們不要出聲,接着身子一轉,一張薄紗似的東西罩住了全身,人就如同融化在空氣中一般,看不出來了。
火小邪暗叫一聲:“灰蠓帳!”這東西火小邪在落馬客棧救嚴景天時,水妖兒曾經給他用過,是件極爲稀罕,妙用神奇的事物,以火小邪當時不上臺面的身手,居然靠着灰蠓帳生生從潛地鼠的眼皮底下溜過。真正水家人用此物,那才顯出神通。
一團灰朦朦的東西,如同流水一般,或高或低或快或慢的向洞底“流”去,這種移動的身法火小邪也見過水妖兒施展,不管快慢高低,都如同風吹流水,水銀瀉地一般流暢,流暢到讓人以爲只是光影流轉、風吹草動一般,幾乎難以注意。
現下還剩一個林婉沒有進洞,這個被人稱爲木家魔女的奇女子,又會使出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