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見那金剛狼已經輸了一陣,還要糾纏不清,自是十分氣憤,但也無奈,只好運用真氣,準備迎敵,只是方纔的真氣已經消耗殆盡,已經無法再戰。
就在此時,一個身影攔在了金剛狼的面前,冷冷的道:“金剛狼,你已經輸了,再這麼糾纏,可是既輸陣,又丟人!”
衆人一看,攔在金剛狼面前的正是剛剛拜師的地缸,頓時唏噓不已。
金剛狼平日與那地缸不分上下,見地缸出手阻攔,又出言警示,便停住了腳步,臉上一紅,將雙手垂下道:“我輸了,我認輸!”
凌寒見地缸幫助自己說話,心中大爲感動,朝着地缸微微點了點頭,地缸朝着凌寒拱了拱手,便退到了一邊。
凌寒傲然立於衆人中央,低聲道:“還有一陣,不知諸位隨人應戰?”原本凌寒只是裝作被動接招,此時已經公然挑戰,雖說凌寒的聲音不高,但每一字都像一記重錘,擊打在衆人的心頭。
不死局已經輸了兩陣,剩下的衆人心有慼慼,而凌寒此時,氣勢正盛,自然沒有人再敢上前挑戰。
那靈猿見狀,心中不由暗罵衆人,平日裡一個個都氣焰囂張,恨不得都能捅破青天,踏碎厚土,遇到軟柿子都一擁而上,爭先恐後,此時碰到了硬釘子,便畏畏縮縮,裹足不前。
“這位兄弟,就由在下來領教你的高招吧!”靈猿見衆人無人應戰,只得硬着頭皮上前。
衆人見靈猿應戰,提着的心便都放在了肚子裡,不管靈猿勝負如何,今夜的比試已經與自己無關,而且看凌寒的樣子,並不是來存心找茬,能躲得一時安穩,就是一時安穩。
只有地缸皺起了眉頭,因爲他知道,這靈猿在這些人中間,的確出類拔萃,他的修爲要比自己與金剛狼高出許多,一聲玄功出神入化,在不死局中,也未曾有過敗績,並且所擊敗的對手,也都不是無名之輩。
並且那靈猿爲人機敏,地缸不由爲凌寒捏了一把冷汗。
只是凌寒渾然不懼,因爲就在瞬息之間,凌寒體內的真氣已經緩緩恢復,並且體表又充滿了真氣,這就意味着凌寒此時,又可以運用那“抹草過花步”。即便是鬥不過靈猿,也有了自保的籌碼。
凌寒上前一步道:“靈前輩,就請出招吧!”
靈猿拱手做了一揖道:“那就請吧!”話音剛落,就見靈猿伸出一指,徑直的戳向了凌寒胸口要穴。
凌寒見靈猿出招雖然迅捷,但這一指卻是平淡無奇,不自覺的便想使出天寶的“愁雲慘霧拳法”搶攻。
只是凌寒剛要出招,卻發現了一件怪異的事情,就是不管自己如何出招,定然躲不過靈猿這一指。
凌寒心中不由大驚,才明白,靈猿這一指看似尋常,卻飽含了無數的後手,並且這一招已是毫無破綻所言。
原本那“愁雲慘霧拳法”本是看清對手的破綻後,招招搶攻,若是看不出對手的破綻,還如何搶攻。
就在凌寒遲疑的瞬間,靈猿的手臂陡然變長,原本與凌寒還有些距離,
但刻那一指居然已經貼近了凌寒的胸口。
凌寒反應也是極快,立刻運用抹草過花步朝着後面急退,但那靈猿一招佔先,又豈能放過這絕佳的機會,立刻跟着凌寒的步法,依舊朝着凌寒的胸口點去。
凌寒一連退了十餘步,可謂是步步驚心,因爲靈猿的一指始終緊貼着凌寒的胸口,絲毫沒有移動。
二人相鬥時,原本衆人都距離很遠,但凌寒連退幾步,衆人害怕阻礙了凌寒的退路,急忙向兩邊閃開。
當凌寒退了十五步時,身後便是那堵高牆,已經無路可退。
情急之下,凌寒無奈,只好胡亂的揮出了一掌,擊向了靈猿的左肩。
靈猿臉上似笑非笑,因爲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指得手,凌寒的這一掌,已經無關緊要。
果然,當靈猿的一指點到凌寒的胸口之時,凌寒的右掌便停住了空中,不再動彈。
“好!”衆人被壓抑許久,終於爆發出了一聲喝彩。
而凌寒此時,只覺得一道寒氣透體而入,竟是將自己的上身凍着僵直,根本無法動彈。
這股寒氣,正是靈猿苦心修煉的玄功,冰封王指!
好在凌寒自小就有過這樣的體會,那是長時間對抗冰凝氣旋得出的經驗。若是換了旁人,這寒氣便直衝心脈,即便是閻王老子,也無計可施。
但凌寒雖然不是閻王老子,卻是擁有着玄皇血脈的後人,當這寒氣破體而入之時,凌寒丹田深處殘存的冰凝氣旋便發生了反應,居然衝破了凌寒層層阻塞的經脈,徑直上行。
靈猿見凌寒已是動彈不得,這冰封王指,一指建功,便想擴大戰果,繼續朝着凌寒體內催生寒氣。
凌寒中指的部位,正是膻中要穴,被制住此穴,就相當於凌寒經脈的大門已經被打開,隨着靈猿不斷催生寒氣,這股寒氣迅速的佔領了凌寒的上身經脈,雖然將凌寒的上身封鎖,讓凌寒動彈不得,但無意中,卻是將凌寒上身那錯亂的經脈,再次扶正。
爲何凌寒經脈破裂之後,幾經休整都不能完全康復呢?其中一條重要的原因就是,原本凌寒的經脈都是因爲運行冰凝氣旋才擴張開來的,待那冰凝氣旋被沈潮巧取豪奪之後,經脈已經破損不堪。
若是凌寒能運用冰凝氣旋修復,便能迅速的恢復。只是冰凝氣旋已經被奪走,殘存的一絲冰凝氣旋根本無法修復,而車馬神醫,包括凌寒最新拜的師父,雖然醫道通神,修爲奇高,但都沒有冰凝氣旋這等天生的神功。
解鈴還須繫鈴人,治癒凌寒的內傷,還需冰凝氣旋。
而靈猿這股寒氣,雖然不如冰凝氣旋,但此時作用在凌寒的體內,便相當於冰凝氣旋。而凌寒因禍得福,上身雙臂脖頸等多處經脈,已經被這股寒氣貫通。
而靈猿這股真氣,還是源源不斷的進入凌寒體內,上面已經無路可走,便沿着凌寒的經脈,向下延伸。
這一上一下兩股真氣,在凌寒體內,便如二龍戲珠一般,直衝凌寒的任督二脈。
凌寒此時雖然
不能動彈,但他的神識一直清明,甚至要比其他的時間還要清明。因爲此時體內所跑的真氣,雖然有一股是靈猿輸送的,但凌寒的經脈一通,頓時可以運用那“九轉還陽功法”,可以將靈猿的這股真氣,變爲己用。
凌寒心中暗想,莫非這靈猿是上天派來幫助自己的?靈猿,不就是凌寒的機緣麼?
但凌寒此時,卻不能胡亂運用,因爲最重要的任督二脈,還要依靠靈猿的寒氣幫助自己打開,若是冒然將靈猿的真氣俘獲,那靈猿定會停止輸送,自己的小算盤就會盡數落空。
所以凌寒此時,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雙臂恢復了只覺,並且真氣充盈,但凌寒依舊裝作被靈猿制服,便如一尊冰雕一般,一動不動。
靈猿看着凌寒清澈的眼神,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他此時的想法卻是歹毒,就是想用自己的寒氣,直接將凌寒凝成冰雕,再出重招擊碎!
靈猿這麼做也是事出有因,凌寒在這裡大出風頭,甚至壓過了自己,他不允許有人在這不死局中,蓋過自己,另外,出重手殺了凌寒,也是殺雞給猴看,經過這一場之後,衆人只能唯自己馬首是瞻。
凌寒心中打着小算盤,而靈猿心中也打着小算盤,只是算來算去,靈猿無論如何也算不到,自己無意中,居然幫了凌寒的大忙。
終於,一上一下,一前一後兩股真氣在凌寒的頭頂匯合了,凌寒張開了口,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靈猿見凌寒的表情忽然變得輕鬆,頓時一愣,但他反應機敏,不管凌寒此時有沒有凍透,急忙一記重拳轟向了凌寒的胸口處。想一招致凌寒與死地。
衆人見狀,都興奮的大叫道:“靈猿,打死他!”
只有那地缸滿臉愁容,疾步向前,想要拉住靈猿。只是二人相距甚遠,饒是地缸身法過人,卻還是慢了一步,靈猿這記開碑碎石的重拳已經轟到了凌寒的胸口。
衆人都親眼見過,靈猿使出這等厲害的殺人招數,可以將人像冰塊一般,轟的粉碎。所以此時,衆人都翹首以待,凌寒迴歸黃泉。
只是當靈猿這一拳轟到了凌寒身上之時,只聽“咔嚓”一聲,是骨頭斷裂的聲音,不過不是凌寒的,而是靈猿的。
“啊!”靈猿痛苦的慘叫一聲,隨後朝着後面跳了一步,正好跳到了地缸的身邊。
那地缸見此情形,高聲道:“不準傷我師父!”隨即將靈猿到在地。
地缸伸出雙手,攔在了凌寒的身前,怒目看着靈猿,只是一見靈猿的模樣,地缸也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衆人見靈猿祭出大招,原本都想大聲喝彩,只是眼前的情節,再次出乎所有人意料。
只見出招的靈猿痛苦的倒在地上,不斷的高聲呻吟,那悽慘的聲音,令在場的衆人都毛骨悚然。
再看那被打的凌寒,此時正盤坐在地,雙眼緊閉,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勻稱,好像在運功療傷,又像是在盤坐修煉,可以肯定的是他毫髮無損,並且比之方纔,凌寒的臉色更加紅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