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短短的幾柱香時間,自己這方就損失了兩個人,而對方連一個毛都沒有傷到,這讓那個內息境的武者的臉色十分難看。
這還是一個小孩嗎?步步算計,手段比起一些老江湖都要老辣。從奪弓到逃跑,再到射殺己方人員,節奏把握的十分緊湊,連人心都揣摩的*不離十。這讓那個內息境的武者在憤怒之餘,更多了一份心悸。
“一定要殺了他,不然此子必成大患!”那個內息境武者緊了緊拳頭,在心裡暗暗的發狠。
成道南的臉色一陣蒼白,緊緊的伏在一棵大樹之上。說到底,他的身體只有八歲,就算有着練肉境頂峰的實力,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逃竄,也是有幾分吃力。
“嗤”成道南用匕首將大樹上的一塊枯皮挖開,裡面有許多的白蟻在四散的跑開。成道南也不講究太多,直接捏起幾隻白蟻就往嘴裡塞去。白蟻富含高蛋白,正適合成道南補充一下能量。
成道南吃完白蟻之後,默默的閉上了眼睛,將呼吸放緩,這裡每一個人的實力都比他強,他要抓緊一切時間恢復自己的體力,才能將敵我的劣勢不斷的縮小。
“能發揮多大的作用,只能看天意了。”成道南眉頭微微的皺起,手心裡出現了一個小瓶子。瓶子裡裝是毒蛇的毒液,上次成道南被一隻毒蛇襲擊,肉被他給吃掉了,但是那毒液沒有丟棄掉,以防日後有什麼大用。
這些毒液勉強可以給五支箭上毒,而且外面還下着雨,很容易將毒液給沖淡,這對於成道南是極其不利的。
成道南反握着匕首,在一根箭矢上用力的刻畫着,使得上面佈滿了尖銳的倒刺。然後在倒刺上滴上毒液,而箭頭之上,反倒絲毫的毒液都沒有。
成道南的耳朵微微一動,遠處傳來了植被翻動的聲音。成道南的身體崩起,呼吸降得更低,眼睛卻是灼灼的盯着那個領頭的內息境強者。
“崩”成道南的弓弦一抖,發出了一絲細微的響聲,一根箭矢搭上了弓。那個內息境的武者突然警覺,擡頭看向成道南的方向。
“嗖”一點寒芒飛出,箭矢直逼那個武者而來。“哈哈哈,我看你怎麼在我面前囂張。”那個武者單手一抓,將箭矢抓在手中,然後並沒有鬆懈,以防成道南故技重施。
“哼”內息境武者並沒有看到成道南繼續射箭,卻感覺自己的手心一痛。手中緊握的那支箭矢之上,佈滿了倒刺,在極快的速度之下,瞬間將他手心的皮膚割裂出一個小口子。
“不好,有毒!”倒刺中的毒素一遇到傷口,立刻朝着那武者的身體內蔓延過去。只是短短的一小會兒,那武者的手心已經顯出死灰之色,一隻手臂開始僵硬的不停使喚。
“頭”跟在他身旁的幾個武者趕緊跑了過來,將那個內息境武者給扶住。“快,殺了他,不要管我,一點小毒不礙事。”內息境武者的體內分出一部分內息,將蛇毒死死的攔截住,不讓它繼續的蔓延。
“嗖”一隻箭矢突然從一個武者的背後射出,直接貫穿了他的脖子。內息境武者幾乎要目眥盡裂,原來成道南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大樹,出現在衆人的後面。
“咳”那個內息境武者的喉嚨一甜,急怒攻心之下,讓他幾乎要吐血。成道南嘴角勾出一絲的冷笑,想要殺我,就看你肯不肯付出足夠的代價了。
成道南的腳下一踏,身子如同靈蛇在草叢裡竄行,向着遠處逃去。他敢打賭,那個內息境的武者不敢劇烈的活動,只能停留在原地。而失去了主心骨的其他人,不足爲慮。
除了分出三個人護衛在內息境武者的身邊,剩餘的九個人全部都去追擊成道南了。
成道南似乎化身成了暗夜中的死神,每一支箭矢都能收割一條生命。那些敵人雖然都有着不下於皮膜境的實力,可是在成道南神出鬼沒的箭矢之下。這些人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論起近身纏鬥,成道南打不過這些武者,可是一旦拉開距離,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而已。
當第一縷陽光照進深林的時候,最後一個武者捂着眼睛,一隻尖銳的箭矢射進了他的眼眶。成道南也徹底的支撐不住,單膝跪倒在地上,身體一陣的發冷。要不是手中的弓箭拄在地上,成道南都要摔倒。
不管是精神還是氣血,成道南都虧空到了極點。成道南的肺部像是風箱一般的撕扯,大口的呼吸着。手臂一陣陣的痠痛,握住弓箭的手指不斷的顫抖。他現在只想躺在地上,然後好好的睡一覺。
九支箭,九個人。一個練肉境的武者,竟然殺了這麼多境界高於他的人,若是傳了出去,整個南荒域都要震驚,這樣的人物,就是天才都不能形容他。
“嘩啦”聽到了遠處傳來水聲拍擊的聲音,成道南的精神一振,勉強的站了起來,朝着那流水的地方跑去。
成道南轉過一排樹,就看到一條一丈寬的溪流,水大約剛剛能夠沒過一個成年男子。因爲是從山上流下來的,所以水勢十分的湍急。這條溪流位於山陰之處,流淌的方向正好和百里屯的位置相反。
成道南咬着牙,努力的從旁邊搬出一根枯木,然後抱着枯木趟入水中。因爲現在還是早上,水溫極其的低,成道南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譁”成道南腳下一蹬,整個人隨着這枯木飛速的朝着山下流去。這時候的成道南再也撐不住了,眼睛一閉,陷入了昏睡之中。
溪流越往下,兩岸也就越寬闊,因爲水中有許多尖銳的石頭,成道南的身上被劃得傷痕累累,但是在冰冷的溪水之中,成道南的身上並沒有多少的鮮血流出,這也避免了他失血過多而死。
·······
“小栓,又來巡山啊。真是辛苦啦。”一個磕着菸袋的老頭笑呵呵的看着面前一個打着赤膊的漢子,隨意的打着招呼。
“是啊,林伯。上次在清源城裡失了手,我們哥仨就徹底沒好日子過了。”那個漢子大約三十歲的年紀,手中拿着一把九環刀,頭頂上包着一頂紅頭巾。見到老頭和自己打招呼,也是抱怨的說道。
“哈哈,你就知足吧,要不是大當家仗義,你們現在還在牢裡待着呢。”那個林伯一個煙鍋敲在大漢的頭上,笑罵着說道。
“嘿嘿,我就這麼一說,你可別告訴大當家啊。”小栓摸着頭,跟林伯嬉皮笑臉的說道。“快滾去巡山吧,要是再這麼疲懶,看我不告狀去。”林伯一腳朝着小栓的屁股踹去,被小栓給躲了過去。
“巡山咯。”大漢將大刀在肩上一扛,大步的朝着山下走去。這黑風山倒是不怎麼大,山勢也不太險惡,可是橫亙在這清源城四周十幾年,愣是沒有人能夠動了它。
究其原因,還是因爲黑風寨的大當家是一個養身境的武道強者,哪怕是風無絕都對他有着幾分忌憚。所以一般情況下,只要黑風寨不觸犯到他的利益,風無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小栓繞着黑風山走了一圈,累的是滿頭大汗,他又忍不住的想起了在清源城的一幕幕。
因爲黑風山中需要日日操練,受傷的人也多,所以經常要到清源城中採辦一些跌打藥物。那一日,小栓和兩個兄弟喬裝了一下,就找到了清源城的保仁堂。
因爲見到一個小孩出手豪爽,他們的職業病犯了,忍不住的想搶劫一把。沒想到那小子是一個硬茬子,幾下就將自己兄弟幾人給打倒了。
本來,如果事情就這樣結束了,他們最多自認倒黴,也就算了。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們剛剛從巷子裡爬出來,就遇到了一幫正在搜索逃犯的官兵,因爲見到他們形跡可疑,就查詢了一番,竟然套出了他們黑風寨的身份。
所以,他們悲催了。直接被關進了清源城的大牢。要不是他們大當家找風無絕要人,他們現在還在大牢裡鎖着呢。
“要是讓我找到那小子,我一定不放過他。”小栓擡頭望天,一臉悲憤的說道。但是想想那個小子詭異強大的實力,小栓縮了縮腦袋,這種事,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就是十個自己都不夠人家打的。
“哎,那是什麼?”小栓揉了揉眼睛,就看到不遠處的小河裡飄過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似乎是一個人形的模樣。
“死屍?真是晦氣。”小栓吐了一口唾沫。突然之間,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的笑意。從旁邊的樹上折下一根樹枝來,將那具“屍體”挑了過來。
“嘿嘿,保不齊能發一筆小財。”小栓用力的將“屍體”拖上岸,在“屍體”的懷裡摸索着。
一個小木牌,一把匕首。
這是那具屍體的全部家當,這讓小栓十分的喪氣。“這人好像在哪裡見過?”小栓將“屍體”翻轉過來,眼睛瞬間睜得大大的。
真是日了狗了,竟然是那個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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