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主事接過檀木盒子,將盒內的五塊玄石拿至手中仔細琢磨,這才緩緩道:“莫寒公子,您這五塊玄石當值兩百二十萬金幣。”
“看到沒有,本公子的玄石擱在這裡,你呢,難道就只憑一張嘴便想跟我競價不成?”
就在莫寒還待出言諷刺的時候,一直安靜看着這一切的聶風終於出聲了。
“哦,是這種破石頭啊,好像我還有不少。”聶風輕笑一聲,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指間一晃已是多了一塊雞蛋大小的玄石。
這麼一塊玄石,單從體積上便已是莫寒這邊拿出的玄石單顆體積的近三倍。然後,聶風手掌又一晃,緊接着第二顆玄石出現在他的手上,然後是第三顆、第四顆、第五顆。
“你……”
莫家的公子臉漲成了豬肝色,此刻他已是說不出話來了,如此豪富,簡直是對他這個自小從沒有受過什麼挫折的世家少爺最徹徹底底的打臉,而那些在他身後的僕從,更是震驚得呆若木雞,都說莫家乃是寧城首富,這些下人們往日都見慣了動輒以萬計的錢財。但是在眼前這個年輕人面前,莫家的豪富也變成了一種笑話。
什麼是土豪!這纔是真真正正的土豪!
而在震驚於聶風的大手筆之後,隨之而來的則是深深的畏懼,能夠在一個年不及二十的年輕人身上隨隨便便就拿出如此多的玄石,那是什麼概念?恐怕唯有郡城、州城,甚至京城那些真正的名門望族的本家子弟才做得到吧。
更重要的是,這個年輕人拿出玄石的手段,以在場衆人的見識,自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很明顯,眼前之人的身上還帶着一個儲物法寶。一切都在證明着,眼前的年輕人有着遠超莫家的顯赫身世。
“鄉下什麼東西都沒有,也就這種破石頭到處都是,你們說,我有資格買下這匹汗血寶馬嗎?”
莫寒頓覺背後冷汗滲滲冒了出來,深受打擊的他勉強幹笑道:“原來閣下是真人不露相,這是自然,這是自然,莫某有眼不識泰山,還請……”
此刻他心中那叫一個後悔啊,若是因爲一匹馬的緣故得罪了這麼一個真正的世家權貴子弟,只怕他回去得被自已的父親打個半死。
“不用說了,既然你們沒有意見,那我就買下它了。”聶風將多餘的玄石放回儲物戒,然後留下價值大約兩百五十萬的玄石交到鄭主事手上。
“鄭主事,這筆交易成交,如何?”
“那是自然。”從震驚中回味過來的鄭主事暗道自已果然沒有看走眼,出於職業修養,便下意識的問道,“還不如這位客官高姓大名?”
“不過花倆小錢而已,這個就不必問了。”聶風灑然一笑,穿過衆人走進馬欄之中,那匹汗血寶馬頗通靈性,竟知道眼前的人類就是自已的新主人,毫不反抗的被牽過馬繮,踏出了馬欄。留下還有些揣揣不安的莫寒及一衆下人。
第二天一清早,
天還未徹底放亮的時候,聶風便騎着汗血寶馬,跟隨伴着晨光出鎮的商旅隊伍,踏上了歸家的旅程。
正可謂千山萬水,一騎絕塵。這汗血寶馬果然不愧擁有極西大宛國“馬中之王”的稱號,聶風每日趕路,除了吃飯睡覺休息外便毫不停歇,這千里神駒居然不見十分吃力。讓聶風每次坐於馬背上風馳電掣大感這筆鉅款花得太值了。
如此日夜兼程之後,這一天深夜,當汗血寶馬穿越一片黑影幢幢的樹林之後,遙望着夜色中遠處一處透着燈火的堡壘羣,聶風知道,自已已經快要到家了。
這個時辰,族長爺爺和叔伯兄弟他們應該都睡下了吧,待今夜在堡中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就先去城中看望爹孃他們,聶風在心中默默想道。
深吸了一口氣,聶風駕着**駿馬,沿着大道朝聶家堡正門趕去。
奇怪!待見到聶家堡已經越來越近的時候,聶風突然發現了奇怪的地方,此時明明子夜已過,可聶家堡的外圍卻是燈火通明,緊閉的堡門城樓上,影影綽綽的守夜族人似乎比往日多了好幾倍的樣子。
怎麼回事?聶風心中暗暗皺眉,踏踏的馬蹄聲中,很快會接近了聶家堡燈火所照耀的區域。
“什麼人!”平地恍如一聲驚雷。頗有靈性的汗血寶馬也不禁吃了一驚,緊接着便見堡門城樓上寒光一閃,空氣中“嗖”的一陣聲響,一支寒光閃閃的利箭已是射了過來。
聶風心下一沉,堡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他如今的修爲,自然看得出這支利箭不過是帶着警告的意味讓他停下腳步而已,離他的身體足足還有六尺之遙,但這支箭所代表的含義,纔是聶風最爲關心的。
什麼時候,聶家堡需要在晚上如此戒嚴了?作爲青陽城舉足輕重的四大家族,儘管身處大燕邊陲之地,聶家堡自建立以來從未有什麼盜匪流寇敢來觸動虎鬚,眼下這番動靜,莫非是其他三大家族有了什麼動作不成?
想到自已在烈陽山脈遭到三大家族派遣高手聯合絞殺的遭遇,聶風的心不由沉到了谷底。
好你個陳家,劉家,王家!小爺還沒有去找你們算一下舊賬,你們居然明目張膽的欺壓到聶家堡來。一想到家族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不知遭遇了何等變故,聶風雙目直欲噴出火來。
“是我,聶風!”催動跨下汗血寶馬,聶風輕輕一躍,跨過了那支釘在地上的利箭,來到了聶家堡前燈火明亮的區域。
“聶風,是你!你竟還沒死!”堡門城樓之上,一個熟悉而震驚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風少爺,他還沒死!”
在這個聲音的影響之下,堡門城樓上不斷有人走動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個個身着勁裝的守衛皆來到城垛前,緊張而殷切地看着堡前空地上那熟悉的身影。
“真的是風少爺!風少爺沒事,他回來了!”一陣陣歡呼聲,隨着守衛的奔走呼喊而響徹整個聶家堡。
深夜的聶家堡沸騰了!
“聶風,真的是你。”城垛之上,手握長弓的聶龍神色複雜,遙遙對視着堡前坐於馬上的聶風,剛纔那一示警的一箭,正是由他手上的長弓射出的。
聶家堡的大門大敞而開,聶家族人與堡中守衛魚貫而出,簇擁在聶風的汗血寶馬身側,值此聶家堡的危難關頭,原本所有人都以爲身死在外,聶家年輕一代最爲耀眼的天才聶風的迴歸,無疑給所有人都注入了一股新的積極信念。
衆志成城,士氣高漲。聶風卻沒有多少心思跟族人守衛們親熱寒喧,望着朝自已走來的聶龍,聶風翻身下馬,上前沉聲問道:“是不是三大家族對我們聶家堡動手了?”
看着眼前與自已年紀相同的聶風,聶龍的內心可謂是五味雜陳。
曾經的他,將聶風視爲這輩子最大的對手,在聶風毫無寸近從而失意的那幾年,自已風光無限,將對方狠狠的踩在腳底下,肆意羞辱。可是,天才終究還是天才,是金子總會發光發亮,當眼前的對手厚積薄發,便再次沖天而起,將所有人都遠遠拋在了後面。
如今再次相見,聶龍赫然發現,儘管自聶家堡遭受危難以來,自已一刻不停地刻苦修煉,希望爲家族出一份心力,總算功夫不付有心人將修爲推至武徒九重,可面前的聶風,氣息含而不露,卻令他感到高深莫測,無可捉摸。這一切都在告訴着聶龍,在自已刻苦修煉的同時,對方的修爲進境也同樣沒有落下。
恐怕,他已經成爲一名武者了吧。隱隱約約感受到雙方的巨大差距。聶龍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原來,我已不配作爲他的對手!
罷了罷了。聶龍的心中突然豁然開朗,我跟他,畢竟都流着聶家的血,又何必苦苦相爭,徒讓外人看了笑話。唯有團結,才能讓聶家走出這場困境。聶風這顆冉冉升起的耀眼明星,才能夠帶給族人更多的希望。
心結解開的聶龍,立時被聶風這個曾經的對手感知到了他的心境變化,或許這正是族親之間的冥冥感應。
此情此景。似乎存在某種默契,兩個聶家年輕一代的精英子弟,彼此不愉快的過往都彷彿煙消雲散。
“你猜的沒錯,三大家族的人對我們動手了,族長爺爺他,受了重傷!”聶龍聲音苦澀地說道。
“你說什麼!”聶風虎目暴睜,這個消息對他而言實在太過震撼。
“那我爹呢,我娘呢?他們怎麼樣?”聶風的聲音有些發顫,生怕聽到同樣不好的消息。
“自從族長爺爺在堡內遇襲之後,我們聶家便將青陽城內的族人陸續撤回了聶家堡,只留下少量管事負責打理城中生意。你爹孃好在都沒事,不過你長期未歸,又加上三大家族在那之後愈加肆無忌憚,大家便紛紛猜測你恐怕已被三大家族的人加害了。你娘受不了這個打擊,常日以淚洗面,在數月之前就病倒了,至今臥牀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