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橋斷裂,墜落了熔岩之中,轉眼就沉沒不見了,而這條熔岩河上也再無其他去路,附近的巖壁更是光滑如鏡,堅不可摧,顯然是被當前先天宗的人刻意修葺過,爲的就是防止武者移山填海,強行弄出一條石橋來。
而熔岩河寬有幾十丈,這距離已經超過了搬山境武者一躍的距離,就算是你有辦法在空中借力,但是別忘記了在這熔岩河內還遊動着許多赤紅色的怪蛇,這種怪蛇連顯化境強者都擊殺了一位,區區搬山境武者衝出去絕對是有死無生。
之前武者門能過去那是因爲索橋在,還有其他人掩護,饒是如此這損失也着實驚人。
眼下,連同白風在內一共不到十位搬山境武者卻被困在了這地方不算寬敞的平臺之上,前面索橋斷裂,難以逾越,後又斷龍石封路,無法摧毀,怎麼看都像是已經被死死困住了的局面,頗有一種無法脫身的意思。
但白風知道就在這附近有一條生路,只是現在他絕不會將這條生路說出來。
略微一晃便是幾個時辰過去。
這時候該休息好的武者已經休息好了,但是白風依然閉目坐在那裡宛如一塊頑石一樣,一動不動。
附近幾位武者對白風頗有幾分忌憚之色並沒有去打擾,畢竟之前他們可看見白風將神武門的一位搬山境後期的長老給算計死了,而且在之前更是硬接了那位長老的一擊,這樣的人絕對是一個危險人物,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隨着時間過去,武者們已經有些等不急了。
“我們困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呆的越久離開的機會就越小,趁着現在我們都精力充沛必須儘快離開這裡。”一位武者驀地主動的開口道。
有人立刻就嗤笑道:“離開?怎麼離開,後路已斷,只有繼續往前走了,這幾十丈的熔岩大河你若有膽量的話便飛躍過去,只要你能安然無恙的到達對岸自然脫困,這麼簡單的問題還需要來問麼。”
神武門的常樂這時候勸導:“諸位來這裡都是爲了尋求機緣,既然是有機緣那必定伴隨着危險,剛纔那兇險的一幕諸位都已經看到了,這些熔岩河中的怪蛇不退,想要飛躍到河對岸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了,適才武天烈,東方裘等巨頭帶路也不過是帶着幾十號人勉強過河罷了,我們這點人要是硬衝的話能活下一兩個都算是走運了,所以還需從長計議,大家眼下都被困於此,何必在因爲之前種種不愉快而相互爭吵呢。”
“我可沒有忘記你們神武門做的好事,武天烈在一進來的時候就動手弄死了一百多位搬山境武者,衝着這一點現在我沒有對你出手已經是給你面子了。”適才那位武者對着常樂冷笑道。
常樂目光閃爍,眼中隱約有殺意浮現,他雖然喜歡廣結善緣,但不代表着就沒脾氣。
只是看見這裡不足二十丈之地他頓時將這口忍了下來。
若是動手的話波及的人可就一點多,到時候事情只怕會弄得無法收拾了下場。
“閣下說笑了,有道是冤有頭債有主,在下也不過是神武門一位峰主而已,說難聽一點就是一門徒,這等大仇恨可不能牽連到我身上,那是武天烈做的事情,與我無關。”常樂說道。
“哼,我當然知道與你無關,若是有關的話我就不會和你說話了,不過我對你們神武門也沒有多少好感,所以你最好還是別在這裡充老大,要充老大也輪不到你。”那武者對常樂懷着很大的敵意。
看來之前積累的仇恨使得這七八人之間充滿了矛盾。
不過他們也都明白,這裡絕非動手的地方,要不然的話事情肯定會演變的更爲惡劣。
也許是已經意識到了這些了不太好交流,常樂沒有再自討沒趣的做和事老了,他左右掃看了一番,心中不由搖了搖頭,這裡就是一處囚籠,那人雖然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想要離開就只有前面一條路,至於其他的路傻子也看的出來沒有。
隨後常樂又看了看一旁閉目着的白風臉上卻又不由的露出一絲異色,之前白風的表現他是看在眼中的,此人輪手段和謀略乃至於武道潛力,皆是一等一,是他在神武門內見過最有前途的一位武者,按照這勢頭髮展下去的話此人日後必定是一位顯化境級別的強者,甚至達到更高的程度也說不定。
這樣的一個人難道也會困死在這裡?
“易寶樓的徐胖子也在這裡,這個胖子明明富得流油卻還要來這裡攙和一腳,如今倒好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易寶樓帶來的那些好手應該都盡數折損於此了吧,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常樂目光一移又看向了徐胖子。
倒不是有其他原因,而是這裡之中就徐胖子一個人是搬山境後期的武道修爲,再加上此人又是三川郡易寶樓當家,儘管可能實力不怎麼樣,但是背後的資本太過雄厚了,天知道會有多少隱藏的手段。
毫不客氣的說,這些人之中最強的便是他了,如今大家落到了這般處境估計要以他馬首是瞻。
徐胖子這時候的心情絕對不好,可以說是非常的難過,他哭喪着臉蹲在地上,一副死了親人的樣子,看的出來他和之前那個何老還是有着一番不錯的交情。
再看看其他人,目中皆有敵意和警惕之色,想要聯合這些人一起脫困只怕是難比登天。
“看來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常樂再次一嘆,這種時候什麼想法都沒有用,唯有期待附近局勢的變化,比如身後的斷龍石自動打開,又比如前面離開的武者會在探索完了這先天宗寶庫之後折返此地,然後帶自己等人離開,畢竟他也是神武門的峰主,這種時候若是武天烈不死的話應該不會放棄自己。
各人皆有各的想法。
唯獨白風紋絲不動,閉目而坐,安靜異常,彷彿對於這被困於此毫無任何的擔憂。
“呼!呼!呼!”
一縷縷勁氣凝聚的微風纏繞在了他的周圍,不知不覺之中身體之內散發出來的氣息便的比之前更強了,那勁氣的含量以一個明顯的速度在增加着,而這一點不止是白風一個人察覺了,附近的武者更是齊齊看向了他。
“不是吧,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情修煉,而且還修煉略有精進。”
“此人倒是一個鑽研武道之人,如此情景之下依然能做到穩若泰山,心神不動,我卻是有些佩服。”
“好強大的氣息,雖然只是泄露出了零星半點,可是我能感受到這人的武道力量已經超過了五十山之力,別問我爲什麼以前我以前的一位朋友是搬山境後期的武者,他曾特意演練過自己的武道力量。”
附近的搬山境武者有差異的,也有佩服的,更是吃驚的。
而這最吃驚的便要算是常樂了,他此刻愣住了眼中皆是難以置信之色:“不,這不可能,白風才修煉多久,居然這麼快武道就有了進步,去年的時候他可還是一位神力境後期的武者,雖然有可能在那什麼黃沙鎮得了機緣方纔僥倖突破到了搬山境,但之前又達到了搬山境中期,這已經夠快的了,如果這時候再突破的話那就是一年之內整整跨越了一個境界了,神力境後期到搬山境後期。”
想到這一點,他有種見鬼了的樣子。
再怎麼強大的武道天才也沒有這樣修煉啊,一年突破一個小境界他相信,但是這樣整整跨越一段別說相信了,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儘管白風還未突破,但是這不斷變強的情況卻不會有錯的,因爲在做的都是過來人,武道精進,勁氣逸散自然是經歷過的。
常樂好一會兒方纔平復心情,儘管不願意,但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個白風的修煉速度有點妖孽,真不知道這人是從哪鑽出來的,或許以前的慕容青知道,她和白風有過恩怨,不過慕容青去年就被白風給殺了,想要知道其根底已經不太可能做到了。
“白風倒也膽子很大,這種時候修煉的話一旦有人對他動手可就要遭殃了,不過看這情況這些人和白風並沒有恩怨,沒有出手的必要,另外也不確定白風到底有沒有做好被人偷襲的準備,若是有的話那可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常樂雖然想到了這一點,可若是換做是他絕對不敢這麼做,他可沒有這樣的魄力。
就這樣,白風在七位搬山境武者的眼皮底下武道修爲略有精進。
天罡不滅鬥戰法是這樣的,每次遇到強敵,每次歷經磨練武道修爲都會有一定的進步,而這進步和磨練的程度有關,這一次白風對上了一位公孫良這位搬山境後期的武者,並於危難之中將其算計死,算是一場兇險不已的磨練。
只是交手的機會並不是很多,故此磨練似乎很有限。
驀地,白風睜開了眼睛,縷縷精光閃動:“五十山之力變成了六十山之力,僅僅只是增加了十山之力,果然我猜測的沒有錯,要想天罡不滅鬥戰法進步神速就必須要和武者正面交手,受到的壓迫,傷害越大,就越能激發潛力,精進修爲,我這下算是徹底的懂了。”
經過了這幾年來的嘗試,他對於天罡不滅鬥戰法的修煉方向把握的越發清楚明顯了。
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句話,不斷的挑戰比自己實力更強的高手,經歷生死大戰,若是不死的話必定實力大進。
但這談何容易、
白風心中旋即苦笑一下,修煉了天罡不滅鬥戰法的他論實力絕對穩壓同階的武者一籌,就拿現在來說六十山之力擺在這裡哪個搬山境中期的武者會是自己的對手?這樣根本起不到歷練的作用,想要真正的歷經生死磨練就必須越級而戰。
但是問題又來了,自己這樣的實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和搬山境後期武者交手正面對抗無疑是找死,金剛身雖然強大但也不能抗住上百山之力的攻擊。
“不,也不盡然,我現在的力量其實不比搬山境後期的武者差多少,若是能得到一門攻擊性的地煞或者天罡武技的話,六十山之力就能發揮出一百山,甚至是兩百山之力的威力,到時候擊殺搬山境後期武者自然不在話下,又或者把我這斬龍刀餵飽,勁氣貯備達到兩百山以上,也是有機會的。”
白風仔細一想,還是覺得有很有可能越級而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