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到了早朝的時間,必須要去上朝,秦逸凡三人跟着龍統領進入宮門,來到旁邊一個小院。甫一進入,幾個內廷侍衛立刻把三人圍在當中。幾個人看似都弱不禁風,眼力腳下卻一等一的好,
“林侍衛,爲何帶着一具殭屍進入皇宮大內,不要命了嗎?”龍統領一聲沉喝,口氣中卻明顯的帶着一些偏袒,畢竟是自己帶出來的弟子,也不會太苛責。雖然龍統領在外面就已經看出了秦小玲是一具殭屍,但還沒有想到千年陰屍上面。只不過,如此靈活的殭屍還是讓他很是吃驚,如果不是有自己人和他們一起的話,說不定早已動手一探究竟了。
“長老,我現在是秦先生的侍衛,除了負責他的安全,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林秋露此刻已經是外派的鳳衛,不再隸屬於龍統領。但長久以來在龍鳳衛系統中的習慣,還是讓她用這樣的語氣回答。
幾個內廷侍衛,也全部都是龍鳳衛的人,聞言,同時把目光集中到了秦逸凡身上。龍統領皺了皺眉頭:“敢問秦先生,帶着這樣的妖物進入皇宮大內,有什麼意圖?”能讓皇上把林秋露賜給他當護衛,這個秦逸凡一定不是什麼普通人,所以問話也十分的客氣。
“意圖?”秦逸凡笑了笑:“能有什麼意圖,不過想看看熱鬧而已。”
看熱鬧?幾個龍鳳衛的人面面相覷,帶着殭屍看熱鬧?想看熱鬧有大將軍的關係,還有皇上欽賜護衛的身份,想進皇宮看熱鬧,皇上怎麼也會賣個面子,何苦要帶着個殭屍來呢?難道是讓這個殭屍看熱鬧不成?幾個人誰也沒有想到,還真的是這具殭屍想要看熱鬧。
能讓皇帝陛下御賜護衛,還真不是他們可以決定如何處理的,只能把這個情形報告皇帝陛下,靜候聖裁。而此刻的金鑾大殿中,正在進行着另一場紛爭。
本來今天的行程就是早朝完畢,聖上設宴款待羣臣,並迎見那些番邦使者的。羣臣不約而同的都把那些不怎麼重要的政事放下,誰也不想在這個體現萬國來朝龍顏大悅的日子找不自在。不過,偏偏有人不長眼,非要在這個時候和大家對着幹。
“臣御史臺諫官陳自立參大將軍李水清督軍不力,並參大將軍李水清大逆不道,恭請陛下聖裁!”昨天在大將軍院子裡出現的那個御史臺的諫官獨自出列,雙手捧着一本厚厚的奏摺,躬身遞上。
所有人都在隊列中靜靜的站着,誰也沒有說話,連被彈劾的大將軍也沒有什麼動靜。龍椅上的皇上微微的一頷首,旁邊的內侍立時小跑下去,將陳大人手上的奏摺接過,又一路小跑的返回,恭恭敬敬的放在了皇帝陛下面前的龍案上。
沒有人敢擡頭看現在的皇帝陛下臉上是什麼表情,甚至連大聲呼吸的聲音都沒有,生怕一不小心引起皇帝陛下的注意,遭受池魚之殃。現在的皇上雖然年紀只是中年,但龍威日重,基本上沒有什麼大臣敢和皇上對着幹,像今天這位這樣離譜的,還真是少見。
本來今日番邦來使,恭請聖安,正是普天同慶的時刻,上上下下都還是異常歡暢,突地冒出這麼一出,彷彿正在吃飯的時候突然吃出一隻蒼蠅一般,十分的噁心難受。
陰着臉,皇上伸手拿起那本奏摺,默默的看了起來。看了好長一會,既沒有說如何處理,也沒有讓陳御史退下,就這麼僵在那邊。
奏摺上的內容,差不多就是李大將軍連自己的府第都沒有辦法保護,這樣的人統軍必然有重大隱患云云。至於說的大逆不道,當然就是指秦逸凡從中門進入,逾越違制的事情。而且陳御史還信誓旦旦,自己親眼所見大將軍和那個大逆不道之人把酒言歡,十惡不赦。
持續的沉默讓現場的氣氛十分的壓抑,就連陳御史這次鐵心在這個時刻遞交彈劾奏摺,也是心中忐忑的。雖說李大將軍驕橫跋扈,御史臺個個都以參倒他爲目標,但爲了自己的名聲,選擇這個時刻是不是有點過分?儘管心中這樣擔憂,不過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已然無法逆轉了。
終於,皇上開口,打破了這種壓抑的沉默:“大逆不道之說,純屬無稽之談。那個人走中門,那是朕賜予他的榮耀,他要是從偏門進入,那纔是真正的大逆不道!”九龍玉佩,如朕親臨,的確如皇上所言,如果秦逸凡從偏門進入,纔是真正的落了皇家的面子。
金口一開,立時陳御史的彈劾便毫無意義。陳御史一急:“皇上,我等從未聽說皇上賜給任何人此等榮耀……”
話還沒有說完,皇上臉色一沉:“怎麼,朕要賞賜一個人,還需要你陳御史的同意嗎?”這話可實在是太重,陳御史嚇得當場跪倒在地,連連叩頭請罪。
“起來吧!念在你忠心爲國的份上,這次就不追究了!”聽到這句話,陳御史腦門上的汗珠才略略的收了收,連連謝恩。
只不過,這個御史臺還真是有些拗性子,見這條罪名不成立,如此的形勢,居然不知道收斂:“如此,臣還是要參大將軍督軍不力之罪!”如此的不依不饒,彷彿吃了火藥一般,一定要和大將軍過不去了。
皇上在上面龍椅上再次皺了皺眉頭,心中暗罵這個陳御史不識好歹。這個陳御史雖然迂腐,但還是真正忠心的那種人,只是辦事實在有些莫名其妙,連皇上也有些惱怒。
“朕當年御駕親征的時候,那個人也是單槍匹馬,從朕的禁衛軍包圍之中硬生生的闖到朕的面前。”皇帝陛下是真的有些怒了,否則的話,也絕不會把這些自己丟臉的事情說將出來:“如此說來,朕豈不也要擔一個督軍不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