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之前,秦逸凡招了招手,把林秋露叫了過來。林秋露大惑不解,怎麼秦逸凡要表演解牛居然還要自己幫忙,難道是要用自己的飛劍作弊?不應該啊,秦逸凡的刀功她可是見過的,處理那些野味,只比那個屠夫快,絕不會比他慢的,要林秋露過來做什麼?
不盡林秋露不解,其他看着的人也都不解。難道真的是如同民間傳說的,一個殺豬的,七十二個伺候的?那這個屠夫的架子也太大了吧?更何況,那可不是一句褒義詞。
牛已經完全適應了這裡,剛剛的捆綁和突然出現在空中又落地的那種驚惶業已完全不見,十分平靜的四蹄站在那邊甩尾,不時的哞哞叫幾聲。
走到秦小玲身邊低聲吩咐了幾句,秦小玲走到了牛旁邊,牽着犍牛走到了另一邊,離開了場地中央。衆人都愕然,難道不是在那些已經搭好的架子和木盆旁邊解牛嗎?
林秋露這邊也一樣,秦逸凡叮囑了兩句,誰也沒聽清。不過看林秋露瞪大了眼睛衣服驚訝的模樣,衆人又是一陣期待。這個秦逸凡到底在做什麼,總是讓人心癢難耐,卻又不肯說出來到底是什麼。
秦逸凡又問了一兩句,林秋露點了點頭,突地笑了起來。秦逸凡這才離開。但這一來,大家的好奇心簡直升到了極致,恨不能馬上下場逼着秦逸凡趕緊行動。
回到場中央,秦逸凡向皇上施禮道:“草民解牛,頗有血腥之處,恐驚擾皇上,還請皇上恩准!”人家番族的屠夫廚子在動手之前都要行禮請示,可不能讓那些番族人小看了我天朝之人不懂禮儀。
“準!”這個時候皇上怎麼可能還有不同意之理,不說是不是秦逸凡出手,換個人在這個時候,萬衆期待的時刻,也不會突然的因爲怕血腥而中斷。更何況,前面的血腥已經看過了,能有什麼驚擾的地方?
得到了皇上的允准,秦逸凡這才站起身來,走到那堆木架的中央,手中提着那柄略微有些畸形的菜刀,對着那邊的秦小玲點了點頭。
秦小玲得到了指示,簾按照秦逸凡之前的吩咐開始了行動。在一干人等的注目之下,一拳貌似輕輕地擊在牛頭上,隨後突地抓住犍牛的雙腳,狠狠的一發力,向着秦逸凡扔去。
巨大的牛體先是沿着一個漂亮的拋物線上升,隨後,以泰山壓頂之勢向着秦逸凡狠狠的撲來。不過,剛剛秦小玲的一拳,已經恰好讓那頭牛暈了過去,這一拋一跌,還不至於讓牛受到驚嚇。
衆人的目光跟着上升的犍牛升到了最高處,然後看着向秦逸凡壓過去。就在此刻,秦逸凡的身體動了。如同一支離弦之劍,直撲空中的犍牛。
一團密不透風的刀光,如同匹練一般,卷向空中的犍牛。兩廂在空中相撞,刀光將犍牛整個的包裹其中。人們看到的,只是一片一片閃過的刀刃的反光,巨大的牛體竟然再也看不到,只能偶爾看到其中的一鱗半爪,難道這就是《庖丁解牛》中描述的目無全牛的境界?
犍牛的下落之勢,好像在秦逸凡一躍而起中大大的減緩,甚至有停留在空中的趨勢。刀光閃爍的太快,也根本不知道斬在哪裡,牛更加沒有聲音發出,就連刀子割肉的聲音都微不可聞,更不用說刀子碰到骨頭的聲音了。
但不論如何,牛還是在下降,只不過,人們看到的彷彿是定格了的慢動作而已。隨着牛體的下降,人們看到的也越來越多,只不過,最清楚的,也只是看到整頭牛好像根本就沒有什麼變化,完完整整。
秦逸凡也隨着牛體的下落而慢慢降落,此刻雙腳已經落地,但刀還在頭頂揮個不停。手上的動作太快,衆人根本就目不暇接。
牛體被秦逸凡頭上的揮刀動作阻擋,再也落不下來。在空中不住的旋轉。旋轉的動作已經十分的緩慢,看的也更加的清楚。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着秦逸凡向着空中揮刀,好像根本什麼都沒有碰到,但犍牛卻反常的停在空中只是不斷的旋轉,這等奇怪的景象令人十分的不解。
只有少數的幾個武功高強的能看出,秦逸凡幾乎每刀都落在牛身上的某個部位,但即便能大概的看到秦逸凡落到的部位,依然是對此十分的不解。不是要解牛嗎?怎麼每刀都在同一個位置?
不解歸不解,但誰也沒有出聲,都仔細的看着。尤其是知道秦逸凡的幾個人,包括大將軍在內,都在暗暗的觀察着秦逸凡的手法刀法,心中和自己比較,是否有機會一較高下。
秦逸凡終於收刀,不再向上揮出。腳下卻微微用力,挑起兩個木盆。菜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腰上,一手一個木盆,伸向前方。
隨即,一聲波的脆響,還在秦逸凡頭頂的犍牛好像整個的裂開來,一蓬血雨當中罩下,卻在秦逸凡的手飛速的揮動間,所有的血液全部都被接在其中的一個木盆當中。而彷彿就在同時,一堆牛下水也準確的落在另一個盆中。
手一甩,兩個木盆彷彿長了眼睛一般準確的落在地上木架的兩邊,隨後刀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到了手中。一陣揮舞,衆人只覺眼前一陣紅色的物體閃過,再看時,架子上已經整整齊齊的碼放出一堆切好的規整的牛肉塊。
接着,一塊巨大的物體出現,等停在架子上,衆人定睛看時,才發現那是一塊完完整整的牛皮,牛頭牛尾俱全,和不久前的那個番族屠夫剝下來的一模一樣。
隨後,嘩啦一聲,彷彿什麼東西散架一般,落了一地。看清楚落下的東西后,現場的驚呼聲再次驚爆。一具完整的牛身體骨架,白生生的骨骼,上面沒有沾着一絲血肉,因爲沒有了血肉的連接,無法保持連接站立的狀態,散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