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慢的腳步聲在漆黑的無比的山洞裡響起,沈成林閉着眼眸放空身體一步步地朝前走去。
漆黑的濃霧不停地環繞在他的身邊,使他原本緩慢地的腳步更加的沉重,但心中不停地告誡自己這一切都是幻像,幻象。
一步一步緩慢地前進着,二十圈,三十圈,三十五圈,四十圈。沈成林腳步緩慢有力的前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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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四十三圈的時候漆黑的濃霧如同潮水般用來將他包裹住,使他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呼吸漸漸急促,身體不停地顫抖,似乎在經歷什麼大恐怖一樣。
神識空間中,一輪碩大的血月高高的掛在天際,四周是被血色的月亮染紅的暗紅色濃霧,一顆參天翠綠的大榕樹佇立在芳草萋萋的大地上,瘦骨嶙峋頭插兩個沖天咎,閉目養神的風不覺做靠在榕樹下。他不遠處的山巔上坐着正在眉頭緊蹙,雙手握拳身體不停顫抖的沈成林的巫魂。
隨着外界沈成林停止移動步伐,神識空間中的暗紅色血霧不停地擴散侵蝕這片淨土。
眨眼之間綠油油的草地被暗紅色的血霧的大口所吞噬,山巔上的巫魂眉頭皺的更緊,魂體更加的顫抖。
又過了幾個呼吸之後,天上的血月突然散發出強烈的暗紅色的光芒將神識空間籠罩,血紅色的霧氣也加快了入侵的腳步。
大榕樹被暗紅色黑的霧氣所吞噬,風不覺被暗紅色的血霧吞噬了一半,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眸看向遠方山巔已然被裹得跟糉子似的,只露出一隻眼睛的沈成林巫魂,輕輕地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眸眨眼被血色的濃霧所吞噬。
“不要掙扎了,快點放棄吧,和我們一起吞噬他人吧!”一道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幼的誘惑的聲音在不斷地侵擾着巫魂的神經,讓他痛苦不堪。
天上的血月還在散發着柔和溫暖地光芒,讓他有種進入母體的懷抱。
巫魂強掙扎着睜開了快要被血色霧氣包圍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血紅還有濃濃的睏意。
“睡吧,睡吧!我的孩子。”
在這股柔和關愛的聲音中巫魂的眼皮漸漸地合在了一起。
撲通!
沈成林失去意識倒在了幻月洞裡,在一旁的看洞執事撇了一眼後面無表情地念動巫咒將昏睡過去的沈成林擡了出來放到一旁,然後繼續打坐修煉。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陣嘈雜的聲在沈成林耳邊響起,讓昏迷許久的他忽然皺了皺猛地睜眼坐起。
“醒啦,可以呀,不去上雷教院的課跑這裡躲清靜來了。”
“你不是很能耐嗎?要打敗雷教院嗎?怎麼一個幻月洞就給你征服了?”
“可不嘛,要我看那他就是在博人眼球好讓巫祭們看上他。哈哈哈!”
一道道諷刺,嘲笑,聒噪的聲音在沈成林耳邊響起,他回頭看去只見柳百川帶着水千千還有幾個有過一面之緣的下院弟子們抱着膀子冷笑的看着他。
“執事,我在這裡躺了多久?”沈成林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額頭沒有理會在一旁聒噪的柳百川,開口詢問一旁的看洞執事。
“沒多久,五六天而已。”看洞執事擡眼看了看他隨即淡然道。“看你的樣子身心魂都受到了一定影響,別看你突破了但這個幻月洞是根據你當前綜合實力產來衍生幻境,所以你既要刻苦努力修煉,也要好好休養,半個月後再來吧!”
“多謝執事。”
沈成林到了一聲謝後,直接無視了柳百川等人找了一個無人的地方坐下來開始打坐恢復,看洞執事瞥了他一眼後微微點點頭,隨後看向柳百川等人冷淡的問道。
“你們進去嗎?”
.....
神識空間中,無數的星辰投影在蔚藍的天空中閃耀,地面芳草萋萋綠意盎然,大榕樹下風不覺閉着眼眸靠坐在樹旁嘴裡輕輕地哼着小曲一副愜意的模樣,而他前面不遠處意識幻化的沈成林跪坐在地上低着頭一眼不發,顯得很是頹敗。
許久後風不覺停止了輕聲哼唱,微眯着眼眸看着垂頭一言不發的沈成林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道。
“剛剛突破後的喜悅和豪情呢?怎麼一掃而空了呢?”
“師傅我.....”
“實力突破了不代表你心境突破了。”風不覺開口打斷沈成林的話說。“光有實力,但沒有駕馭實力的心境是不行的,你現在就如同在大海上的一葉扁舟,容器太小了。所以在未來的道路上你要有堅定不移的信念和堅守,才能獲得大海一般的量,才能更好的駕馭它。”
說完風不覺化爲一道流光進入巫魂體內,獨留意識幻化的沈成林跪坐在榕樹下良久後似有所明悟般的點點頭便消散了。
時間在修煉與修養中緩緩流逝,轉眼三個月一晃即逝,沈成林在不斷的摸索,前進,修煉中度過,經過一次次不屑努力,他巫魂能力進一步加強,幻月洞的圈數也超過了姬無雙。
這期間柳百川也和水千千也很自不量力的嘗試過幾次,但都在三十圈不到的時候就昏倒被擡出來。
傍晚時分,春季淅淅瀝瀝的小雨悄無聲息的透過學院法陣輕輕的落下,給聖子學院帶來了新的生機。
地裂谷幻月洞旁一處無人的空地上,沈成林從打坐恢復中醒了過來,清涼的雨絲打在他的頭上將一絲疲憊給帶走了。
“修行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你三個多月進了不下七次幻月洞,是不是有些急躁了一些?”看洞的執事瞧着又來到他身邊的沈成林有些關心的問道。
這三個月來沈成林是他這裡的常駐嘉賓,姬無雙和姜舒瑤都沒有他勤,所以他對這個沈成林很有好感。
“執事說的有理,可是我感覺每次進步一點點,我的巫魂就強大一點點,雖然每次都被黑霧侵蝕,但也能對我起到幫助。”
看洞執事見他如此執着,也沒有強加阻攔收取了六百貢獻點後便讓他再次進入。
黑暗和漆黑的濃霧再次席捲了沈成林身體,讓他的步伐變得緩慢且笨重,但這是這回他沒有猶豫直接邁步前行。
隨着第四十七圈開始強大的黑霧充斥着他的全身,讓他每走一步都堅如磐石。而與此同時神識空間中,一輪強大的血月充斥在天幕,四周的暗紅色血霧翻騰咆哮着將巫魂再次包裹起來一點點的向上侵蝕,直到侵蝕到巫魂勃頸處時,巫魂倏然睜開了眼眸兩道精光一閃而過,極風引星亮起,一股強大的風雷之勢瞬間破體而出將身體周遭的血霧驅散。
“凝!”
巫魂低喝了一聲,擴散大半個神識空間的風雷之勢瞬間向血月靠攏,形成一隻藍白能量相間的風雷麒麟。它所到之處勢如破竹般的將血霧轟散,然後一口將血紅色的碩大月亮吞進了肚子裡。
呲啦!呲啦!
碩大的血月在不斷被風雷麒麟瓦解,但它此時仍舊奮力的掙扎並且不斷的發出恐怖沙啞的笑聲。
“嘿嘿,我是不會消失的,只要你存在一天,心魔就會存在一天,我將是你的永生的噩夢。”
“親愛的的弟弟呀,知道我爲什麼不殺你嗎?因爲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要讓你感受到和我一樣的痛苦。”
“你個廢物,看看你的哥哥.....”
巫魂聽着這些聒噪的聲音心中毫無波瀾,擡頭看了看天空中正在不斷掙扎,嘶吼的血月嘴角微微一楊擡手用力一捏,霎時間整個神識空間一片寂靜。天空又恢復了往日的湛藍,大地芳草萋萋,高大的榕樹被清風吹得颯颯作響。
他又坐回了山巔,閉目開始修煉,天空中的風雷麒麟也化爲一縷能量鑽進了巫魂左臂之上形成了一個三尺長的藍白能量相間的麒麟印記。
而與此同時幻月洞中的深林也穿過了層層霧氣的束縛,邁向了第五十二圈。
......
夜晚亥時三刻,淅淅瀝瀝的雨水依舊不停地下着,西嶺礦山南面三百里的處的一座山上的樹林中此時站着兩道身影,一個非常高大魁梧扛着碩大鋒利的狼牙棒,另一個稍瘦弱雙手握拳面色冷淡。
“主人,您的主人真的在下面那個集中營裡?”大黑甕聲甕氣的對比他矮上一頭趙黑羽問道。
趙黑羽點點頭兩眼不錯神的看向西嶺礦山,三百里外的西陵礦山此時依舊是燈火通明叮叮咚咚響個不停,礦山門口站着二十個巫人三境左右的巫甲士,他們一個個手拿制式鋼槍,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澤人而嗜的戾氣在空中形成一隻威風凜凜的氣勢兇狼,震懾百里內的一切宵小之徒。
而礦山門裡面則是被巫紋鎖鏈涮着的幾百號奴隸,他們此時正被監工們抽打着不停地挖着礦石,也許什麼時候死了他們就能脫離了奴隸身份。
礦場的最東面有一座十幾丈高的瞭望塔,塔裡面身材矮小,尖嘴猴腮的犬忠正哈着腰給坐在虎皮靠椅上的李文山煽着扇子,旁邊還有兩個長得十分水靈穿着奴隸服飾的女奴給他垂着肩膀,讓這個李文山很是享受。
“那個趙寧運怎麼樣了?”過了許久李文山緩緩地張口問道。
“回主人的話,自從給趙寧運做成人彘放在巫紋法壇裡以後,他是求生不得氣死不能,整日在痛苦中煎熬掙扎着。這也讓那些心存僥倖的奴隸們看看,在敢造次是什麼下場。”
李文山聽後滿意的點點頭輕笑道。“做的很好,解我心頭之恨,這兩個女奴你隨便玩吧!”
“謝主人賞賜。”犬忠連忙跪地上咳了幾個響頭。
“起來吧!”李文山淡淡的說了一句,忽然他眉頭微微一簇不悅的說道。“我似乎聽到了下面趙寧運還有怨氣呀,你去敲打敲打他。”
“是!小的這就去。”
犬忠忙起身屁顛屁顛跑了下去,很快來到礦脈前一個巨大的石桌旁,石桌上放着一個寫滿巫紋的小罈子,罈子裡裝着一顆低垂的頭顱,此時這顆頭顱嘴裡正留着鮮血不停地低聲咒罵着什麼。
犬忠看到後頓時上去就是一巴掌,然後擡起他的頭,在趙寧運痛苦哀嚎中將他的舌頭拔了出來,然後拿着他的舌頭對着上百號的奴隸尖聲喊道。“從現在開始我不希望聽到你們再有任何的微詞,不然就跟這個狗東西似的做成人彘拔去舌頭!”
他的話音落下,衆奴隸紛紛後退幾步看向犬忠手裡的舌頭都嚇得不敢言語。
犬忠見此頓時大笑了一聲,轉身剛要回塔樓時只聽礦山大門轟然炸裂,巫甲士們紛紛哀嚎着倒在了地上,緊跟着兩道如同黑鐵塔般身影在礦山門口出現,掃視了一圈衆奴隸後一道甕聲甕氣的吶喊聲響徹雲霄。
“你們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