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地精讀完手中獸皮上所記載的那捲,通篇晦澀難懂觀氣法以後,周言的眼皮和嘴角也不禁爲之連連抽搐。
這卷觀氣之法的修行條件可謂是苛刻到了極致,必須身懷道門的武道秘典也就算了,然而那艱難險阻又豈是那麼好經歷的?
稍有一個不小心甚至就會直接栽倒這些艱難險阻上面,到時候別說將這觀氣之法修行成功了,恐怕就連性命都有可能摺進去。
不過即便如此,周言到是也並沒有打算將這卷觀氣法棄之不顧。
這卷觀氣之法畢竟是一門神異奧妙的秘術,一旦能夠將其修行成功,必然可以使得周言淋漓盡致地完美髮揮出他的自身實力。
當然周言也沒有特意的去強行參悟這卷觀氣之法,因爲這卷觀氣之法也並非是無解的存在,其上同樣有着很大的破綻。
那便是這卷觀氣之法既不能精進武道修爲,亦無法增強招式技巧。
哪怕周言能夠將這卷觀氣之法參悟成功,甚至是修行到大成的境界。
然而敵方的武道實力完全形成碾壓之勢的情況下,就算是敵方出手的時候破綻百出,沒有足夠的實力也根本抵擋不住。
這卷觀氣之法的強大之處,永遠都是以自身同樣具有強大的武道實力爲基礎,觀氣之法也僅僅只能夠起到一個錦上添花的效果,而不是如同雪中送炭那般直接增強武道實力。
所以待到周言將這卷觀氣之法,牢牢地熟記於腦海裡面以後,他便把記載着觀氣之法的獸皮收納到了如意乾坤囊當中,轉而開始運轉起了關乎於他一身武道根基的朝霞凝血真解。
相較於那捲獸皮上面所記載的,彷彿如同是水月鏡花般的觀氣之法來說,周言還是抓緊時間精進他自身的武道實力,要更加地契合實際一些。
就在周言乘坐馬車趕往定遠縣的時候,那架同周言交錯而過,背道相馳的華貴馬車,也緩緩地駛入了綏安府城裡面。
甫一進入綏安府城之內,那架華貴馬車便沿着長街,直往已經被周言血洗的淳家行了過去。
伴隨着那架華貴馬車漸漸地接近淳家宅院,只見一條白皙如玉的手臂,輕輕掀開了馬車窗戶邊上的布幔,顯露出了一位明媚皓齒的女子的面容來。
這女子便是淳家家主淳堅白的女兒,現如今淳家唯一倖存下來的嫡系血脈淳採凝。
自數年以前,淳採凝有幸被八景劍宗的長老收入門下之後,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八景劍宗山門裡面潛心修行,兩三年才下山返回綏安府淳家一次。
與父親和兄長分別了兩三年的淳採凝,這次返回綏安府,她可是給自己的父兄準備了豐厚的禮物。
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武道天資不怎麼樣,終其一生恐怕也就是胎息的武道境界了,因此她便特意在八景劍宗裡面換取了一些延年益壽的丹藥帶了回來。
至於她的兄長淳英豪,雖然與她並非是一母同胞所出,不過淳英豪卻向來極爲疼愛她這個妹妹。
所以淳採凝便花費了不少的宗門貢獻,特意給她的兄長淳英豪換取了一枚增加氣血的高品階丹藥,用來幫助淳英豪突破淬血的境界。
思極向來疼愛自己的父親與兄長,淳採凝的眼眸深處,也不禁閃過了一絲明媚的笑意。
但是當淳採凝透過馬車窗戶看到街邊的景象以後,那一絲明媚的笑意卻是不由得化爲了淡淡地疑惑。
她淳家在綏安府城中雖然算不上什麼頂尖,但也是排得上名號的武道家族。
往常這條臨近淳家的長街,不說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不過卻也極爲的熱鬧。
然而如今這條長街之上,竟然連一位路過的行人都看不見,彷彿被死氣籠罩了一般。
等到馬車將淳採凝送到淳家門前折身離去以後,從馬車上走下來的淳採凝更是看見,原本終日敞開的大門此時卻是緊緊閉合着。
在大門的高處兩側,更是還懸掛着兩盞白紙燈籠,其上各自書寫着一枚大大‘奠’字。
眼前這種情況只有淳家裡面有人去世,而且還是地位極高的淳家之人舉行葬禮纔會出現。
一時之間,腳步都還沒有徹底站穩的淳採凝,身形便不由得連連顫了顫,心裡面更是驟然生出了濃濃地不安。
顧不得再多做思考,拎着一柄纖細長劍的淳採凝趕緊推開了淳家大門,快步朝着裡面跑了進去。
當淳採凝進入淳家的大堂以後,一副讓她幾乎當場就要昏厥過去的景象,映入了她原本明媚的雙眸之內。
曾經的淳家大堂此時已經被佈置成了靈堂,裡面掛滿了一道道的白綾花圈,點燃着一盞盞的長明燈。
在靈堂的正中央擺放着五口棺材,棺材下方則是一張供桌,其上供奉着四尊靈位,依次刻着淳堅白,淳英豪,淳二爺,以及高明和高覺他們五人的名諱。
幾名還算是忠心耿耿的淳家老僕,披麻戴孝的跪在靈位下面,不斷地往化金桶裡面添加着紙錢元寶。
乍然間看到淳家大堂裡面的這一副景象,淳採凝差點就攤到在地面之上,身軀連連晃了三晃才重新鎮定下來。
與此同時,那幾名淳家老僕也發現了已經趕回到淳家的淳採凝,立刻就不由得爲之一愣。
“採凝小姐,家主……家主他們全部都被害了!”
等到那幾名淳家老僕回過神來以後,只見他們跪着爬到淳採凝的身邊,泣不成聲地哭訴道。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赤紅着雙眼的淳採凝,一把拉起她身前的一位淳家老僕,雙眼猩紅地質問道。
“家主和少爺他們都死了,就連二爺三爺和四爺都死了,整個淳家就剩我們幾個老東西了,其他人死的死,逃的逃,咱們淳家完了,完了啊!”
耳中聽到淳採凝的詢問,那名淳家老僕語無倫次地哭訴道。
如此噩耗宛若一道晴天霹靂那般落在了淳採凝的心上,再也無法繼續保持鎮定的她,眼前一黑直接就癱軟在了地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