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信知道自家主子的內在意思,如果戴家滅絕殺了周青竹,三竹幫自然會殺死他們報仇;如果他們被周青竹殺了,那就更符合初衷了,當下露出笑容,由衷讚道:“老大,真高啊,死了滅絕咱們就可擡頭做人了。”
這個夜晚註定血腥風雨,也註定陰謀在暗中洶涌。
從戴家回來之後,凌天就讓刑風等人迅速轉移匿藏地點,無論戴家老頭平時是否討人喜歡,覆沒了整個戴家多少會讓臺灣當局震動,而周青竹更會兔死狐悲的煩躁焦慮,搞不好就會再來個地毯式搜查。
與此同時,凌天正在計劃打進臺灣!
不久,臺灣黑道震動了,臺灣官方也震動了。
周青竹聽到這個消息瞬間從牀上跌落下來,隨後纏着毛巾火急火燎的趕到書房聽取報告,親信把收集到的資料都攤放在他面前,面無表情的道:“戴府七十八人全部被殺包括戴雲風,主體建築更是遭遇火襲!”
周青竹几乎沒怎麼聽他彙報,雙手交錯着資料查看。
奶奶的!天門也實在太狠了吧?連戴雲風這樣舉足輕重的人都殺了,難道凌天不怕被華夏政治打壓嗎?難道天門不怕遭遇黑道同仁指責嗎?至此,周青竹感覺到殺雞儆猴,凌天的下個目標很可能就是自己這隻猴了。
還沒有驚懼完畢,親信又吐出幾句話:
“戴家本宗算是從臺灣抹去了,數千人的戴家現在是羣龍無首宛如散沙,位階較高的戴家滅絕正趕赴臺北堂口,對了,天門還嫁禍給我們,兇手用戴雲風的手指寫了個‘竹’字,製造三竹幫是真正凶手的假象!”
周青竹嘴角露出譏嘲,不置可否的回道:“天門這招太拙劣了,真當戴家子弟都是傻子啊?稍微有點腦子的人也能看出栽贓嫁禍!”說到這裡卻有稍微猶豫了:“算了,還是派人去解釋解釋,免得戴家子弟犯渾!”
“待會你派人到戴家堂口解釋!”
親信點點頭,恭敬回答:“明白!”
看完眼前的資料,周青竹微微思慮就站了起來,淡淡的吐出:“凌天這是以儆效尤,他滅了戴雲風滿門恐怕是向老子示威,他下步會做些什麼呢?是讓天門撤離回大陸,還是向三竹幫開戰?依葫蘆畫瓢的對付老子?”
天門的強悍攻勢讓整個臺灣都目瞪口呆,千年戴家是臺灣以武學見長的泰山北斗,雖然戴家還沒有達到爲所欲爲的能耐,但戴家絕對是不可以被黑白兩道忽略的力量,戴老頭更是在臺灣各界頗有份量和地位。
但就是這樣根深蒂固的戴家,被天門數天內血洗乾淨。
戴家的孤兒寡母紛紛逃往國外避難,生怕慢了半拍就被天門趕盡殺絕,而戴家門下七堂沒了戴雲風這個龍頭大哥和戴府的武裝威懾,就暗藏異心企圖掌控最高權力或者自立門戶做老大,對於報仇雪恨幾乎沒人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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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利益遠比仇恨要吸引人。
當然,戴家各堂不會在戴雲風屍骨未寒前表露自己野心,甚至爲了給黑道同仁留下良好印象換得日後支持還表現的義憤填膺,不斷譴責潛入臺灣胡作非爲的天門,有些堂主還喊着要跟天門生死決戰爲戴雲風報仇。
同時拿出戴雲風的血字要求周青竹給予合理解釋。
戴雲風留下的“竹”字把三竹幫套了進去,無論周青竹怎麼解釋那是凌天的栽贓陷害,戴家的臺北堂主硬是咬定三竹幫狡辯,還表示有受了重傷從戴府逃出的兄弟親自告知,這種斬釘截鐵的態度把周青竹噎個半死。
早上八點左右,戴家滅絕趕到臺北堂口。
戴家滅絕身高不過六尺而體重卻有八十公斤,遠處審視他們就像是見到膨脹版的橄欖球,但齊聚在臺北的戴家七位堂主卻不敢對他們有任何輕視,因爲戴家滅絕除了身手卓絕讓人驚歎,其心狠手辣更是讓人髮指。
他們每次執行戴雲風分派的任務都是趕盡殺絕,無論戴老頭怎麼叮囑他們不要亂殺人,他們都會把目標的全家殺得乾乾淨淨,除了不留後患之外也有以儆效尤的意思,因此他們算得上臺灣黑道的過街老鼠。
曾有人粗略算過,戴家滅絕至少沾染兩百孤兒寡母的血。
戴家滅絕眼高於頂視生命如螞蟻,但對戴雲風卻是絕對恭敬和服從,因爲他們曾是漁民之子在十五年前隨父出遠海捕魚誤入有爭議的海域,結果被越南巡邏艦撞翻,其父不小心掉入海里淹死,而他們抱着木板飄浮。
在精疲力竭將要凍死時被經過的戴雲風救起,戴老頭感覺他們身體結實且破有武學根基,於是就把他們待會戴家細心培養,在仇恨支撐下,他們不到十年時間就成爲戴家傑出高手,數十次實戰後就進入戴家前三甲。
他們算是戴家的中興力量,爲戴雲風立下汗馬功勞。
當時的戴家因爲戴雲風過度貪財已經開始在走下坡路了,有很多戴家人得不到實惠就想要脫離戴家,這其中還包括不少戴家中高層成員,但戴家滅絕的存在使這些叛離都變成煙消雲散,以鐵血手段凝聚起戴家子弟。
曾有戴家大頭目叛離自立門戶,結果被戴家滅絕堵在家門口。
他們不僅殺掉戴家大頭目所在花園的三十七人,還當着大頭目的面凌辱了他妻子女兒,讓大頭目當場含恨噴血而死,就因爲這個血腥的以儆效尤,讓所有意圖叛離的戴家人都熄滅念頭,重新聽從戴雲風的指揮。
面對如此嗜血且心狠手辣的傢伙,除了戴雲風之外,戴家堂主都很忌憚他們至少禮讓三分,這也是堂主們不敢過早脫離戴家的原因,生怕兩人藉機滅了自己全家那可就虧大了,但大家也絕不會讓他們擋住自己財路。
所以戴家堂主都懶得追究血字真假,心照不明的集體咬定三竹幫。
戴家臺北堂主擠出兩滴眼淚,望着戴家滅絕對天發誓道:“兄弟,活口逃到我這裡的時候,身中兩處重傷幾近流血休克,在他昏過去之前告訴我三竹幫是幫兇,就是三竹幫的策應才讓天門輕易攻入戴府……”
其他堂主紛紛點頭,附和道:“是啊,三竹幫早看我們不順眼了!”
“周青竹爲了削弱我們實力,還故意聘請兄弟前去大陸送死呢!”
“沒有三竹幫的幫忙,天門豈會如此容易攻破數百兄弟防守的戴府?”
雖然衆人表達的話裡有很多疑點甚至稍微細心推敲就可推翻,但衆人的七嘴八舌以及家主的慘死讓戴家滅絕失去理智判斷,他們攢着拳頭同時怒吼:“狗日的周青竹,老子要挖你祖墳,奸你女兒殺你全家!”
堂主們也都站起來,揮舞拳頭喊道:“報仇!報仇!”
臺北堂主趁着戴家滅絕熱血衝頭,向前壓低聲音道:“兩位大哥,以戴家現在的狀況和實力,就是聚集各堂所有人手怕也拼不過三竹幫,畢竟周青竹手下有數萬三竹幫幫衆,依我看,還是採取伏擊或者刺殺爲上!”
戴家滅絕點點頭,牙縫裡蹦出幾個字:“三竹幫,哼!”
就在這時,戴家子弟跑了進來,喘着氣道:“三竹幫使者來……”
話還沒說完,戴家滅絕就打斷道:“拿刀來!”
在戴家餘孽厲兵秣馬時,臺灣官方也成立了專案組調查戴府被滅的慘案,同時再次嚴令各轄區警員清查外來人員,對不是臺灣人或者沒有入境記錄的人嚴查到底,無論如何都要儘快找出兇手,還市民一個交待。
在清查過程中,不少非法入境者紛紛被抓,讓臺灣監獄一時人滿爲患,也讓從事偷渡爲生的蛇頭咬牙切齒,而各大場所也因爲這場行動流失大量客源導致損失慘重,因此各方都通過自己的關係網向當局嚴重抗議。
這讓臺灣執政黨遭受前所未有的壓力,最後只好提前結束這輪清查。
整個行動,連半個天門兄弟的人影都沒見到。
此時,周青竹正在花園裡走來走去,像是困在籠子裡的野獸煩躁,他又晃動了兩圈才停下腳步,向不遠處的親信問道:“那個,戴家餘孽們還認爲是我們血洗了戴府?他們是不是豬腦袋啊,老子會對戴家動手?”
親信輕輕嘆息,苦笑着回道:“第一時間就派了能言善道的人去戴家堂口辯解,一去就沒音訊,我接着又派,第三個人終於回來了,兩隻耳朵被戴家人割掉,手裡拿着個禮品盒,裡面裝的是前兩個使者的人頭。”
“戴家滅絕還讓人帶話,要取幫主的項上人頭!”
周青竹眼裡爆射出精光,厲聲怒罵:“欺人太甚了?老子是不想生事不想背黑鍋,纔再三忍耐戴家的那些瘋狗,真招惹到老子生氣,兩天之內就讓戴家堂口全部消失,反正戴雲風已經死了也不用顧忌那點交情了!”
親信抿着嘴脣思慮,隨後淡淡回道:“幫主,依我看不是戴家人笨,而是他們鐵定決心要跟三竹幫開戰,所以趁着戴雲風被天門滅門這個藉口向三竹幫發起挑釁,只是我不知道戴家餘孽們可以得到什麼好處!”
“但無論如何,幫主還是極早備戰爲好!”
周青竹又向前走了幾步,點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你馬上傳令到各堂讓他們提高警惕,嚴防渣滓偷襲,奶奶的!找不到天門出氣就來找老子晦氣,等我處理完天門的事情,非把這些枝枝葉葉全部清掉不可!”
親信點點頭,恭敬迴應:“明白!”
她正要轉身離去,忽然想起什麼道:“幫主,情報組傳來消息,雖然天門做出血洗戴府這麼大事件,但我們依然無法找出他們行蹤,我看要不向馬先生求救,出動軍隊搜索如何?免得總是有根針刺在我們腹部!”
周青竹嘴角流露出笑意,意味深長的回道:“事情要逐漸解決纔有效果,四面開戰只會讓我們腹背受敵,我準備依循向天門發出和談訊息,在穩住他們的這點時間裡,就找機會連根拔起戴家餘孽!”
親信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