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王阿泰自己先竄了出來,如同射出的箭向洪幫幫衆直衝過去。
十幾名天門死士則緊貼王阿泰,沒有任何言語,但氣勢卻宛如利劍般的刺向洪幫幫衆,‘殺!’
千餘名天門兄弟緊隨其後,如同潮水般蜂擁而上。
面對這種陣勢,洪幫幫衆心裡微微愣,天門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想象中的天門也不應該如此兇猛,上次交戰的時候也沒有如此迫人氣勢,心裡雖然止不住的暗暗打鼓,但多日來的自我優越感覺,讓他們並不放在心上,於是也嗷嗷直叫。
洪幫領頭不甘示弱,站起人羣中,高聲叫道:“兄弟們,不要給我們洪幫丟臉,上!狠狠的打!”
他嘴上說得雖好,可是人卻沒動,更別提像王阿泰那樣衝在最前面了,王阿泰本身就是干將出身,自然敢豁出命去,但洪幫領隊卻沒有那個魄力,刀劍無情,死了自己怎麼辦?洪幫幫衆在那名頭目的指揮下,迎着天們兄弟殺過去。
雙方像是逆向而馳的滔天大浪,在寬大的空地碰撞融合。
當雙方接觸前的瞬間,王阿泰把刀鋒上提,對着舉刀衝來的洪幫幫衆狠狠劈去,‘丁當’兩聲,洪幫的砍刀斷成兩截,他甚至來不及任何驚愣,德國砍刀的餘勢已經落在他的腦袋。
鮮血四濺,生機熄滅!
與此同時,十幾名天門死士的短劍也刺進衝來的洪幫幫衆胸口,隨即來個簡單的轉身,把全身的力量灌注在短劍上,並順勢把洪幫幫衆連刀帶人劈翻在地上,依舊是刀斷人亡!
天門兄弟士氣更是大振,雖然人人都知道德國砍刀鋒利無比,但大部分都是次見識其厲害,當下按捺不住也想親身試驗,於是紛紛把德國砍刀揮舞的虎虎生威,惡狠狠的向迎面而來的洪幫幫衆當頭痛擊。
‘丁當’‘丁當’聲音不斷的響起,洪幫幫衆的慘叫也不斷出,天門兄弟從來沒有如此輕鬆的廝殺,只要對着敵人用力劈下,大部分洪幫幫衆都會被連刀帶人擊中面門,隨即滿臉是血的倒飛出去。
洪幫領隊又有點恍惚:敵人怎麼都用的是德國砍刀?他們未免也太有錢了吧?
不等他思慮太多,天門兄弟已經如潮水般的蜂擁過來,兵器和人數的優勢讓洪幫幫衆心生怯意,他們再也保持不了‘刀槍不入’或者‘天下獨尊’的心態了,抵抗幾下就向後面退卻,如果不是頭目狂喊頂住,估計全跑了。
王阿泰也沒有停頓,手腕輕翻向周圍的洪幫人員猛砍猛殺,只見他的身側兩旁,不時噴射出無數道鮮血,並伴隨着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而身後的天門死士更是沒有任何花樣,劈,刺,挑全部講究簡單致命。
隨着前方成片成片的幫衆被天門砍倒後,後方的人員嚇的魂飛魄散,根本不敢上前,很快,洪幫的潰敗之勢已成定局,這似乎很難讓洪幫幫衆接受,爲什麼杭南長的兄弟打得輕鬆輕鬆,自己卻被人打得滿地找牙。
洪幫領隊終於扛不住的,高喊着:“撤退!”
這兩個字頓時讓毫無鬥志的洪幫向後逃散,王阿泰停下腳步,抽菸點燃並瀟灑輕揮,天門兄弟就尾隨追殺過去,不時有洪幫幫衆哀號倒地,地面上到處都是血跡,隨處可見被活生生切下來的殘肢斷臂。
如此血腥的場面,會讓局外人看得心驚膽跳,魂飛魄散,也會讓局內人變得瘋狂,失去理性,天門兄弟皆殺紅了眼,狂熱的把手中武器向對方致命的要害掄砍、劈刺,直至對方渾身是血的倒地、不動爲止。
廝殺,已經變爲了屠殺。
這就是黑道之間的鬥爭,赤裸的殺戮,人命在這時候顯得分文不值。
洪幫領隊之所以不帶幫衆向據點退守,是因爲知道退進去了就必死無疑,畢竟甕中捉鱉還是聽過的,當下唯有向其它地方逃竄,投靠就近城市的洪幫堂口才有活路,於是帶着幫衆挑了條寬大的路低頭猛跑。
跑出幾百米之後,幾道刺眼的車燈射了過來,洪幫領隊停下腳步望去,前面停着十幾部麪包車,車前車後至少有千餘名天門兄弟,心裡止不住的微微咯噔,流竄之兵已無勇志,於是緩緩倒退幾步又掉頭跑回去。
天門兄弟也不追擊,緩緩的向前迫壓近百敵人。
被打悲慘至極幫衆堵截和追殺之下,鬼哭狼嚎向據點撤退。
據點就是不起眼的居民樓,七層老式民房。
門口的鐵門很快被拉上鎖住並堵住,還有幾十號洪幫幫衆戒備。
天門兄弟衝動門口就停止了進攻,王阿泰掃了居民樓幾眼,沉悶的吸完半截煙後道:“清點傷亡情況,然後把傷者送去醫院,死者擡回堂口,留下五百兄弟隨我圍困洪幫據點就可,其餘人手清理現場之後回去休息。”
天門兄弟忙領命而去。
王阿泰伸了個懶腰,感覺到肚子飢餓就揮手叫過十幾個兄弟,淡淡的說:“長夜漫漫,咱們也不能閒着,讓兄弟們就地紮營,另外你們去買幾十頭羔羊來,熟食泡麪也拉上幾車,咱們弄個烤全羊犒勞兄弟們。”
兄弟們全都笑了,轟然應允:“是!”
於是,很奇異的現象就出現了,孤伶伶的居民樓附近圍着幾十個營帳,每個營帳之間都生着篝火,篝火上面都架着香氣噴人的草原羔羊,特殊的香料氣息混合着帥軍兄弟的喜悅,在寧靜的夜晚顯得別有風情。
此時,居民樓裡的洪幫幫衆還有五百餘衆,但誰也不敢衝出來決戰,見到天門停下歇息,他們也鬆了口氣喘息,洪幫領隊還迅打電話向總部求救,自然是千餘洪幫幫衆遭受一萬餘天門圍殺,力拼血戰仍然保得據點不丟。
放下電話,洪幫領頭說道:“各位兄弟稍安勿躁,幫主很快就會派去支援。”隨即望着外面正在燒烤的天門兄弟,忍不住吞了吞唾液.........
正如凌天所料,救援是不會來了。
紅雲山莊,何大膽望着玻璃窗外的驚濤拍案,微微皺起眉頭,端起已經冷卻的咖啡小口小口喝着,他有點難於想象,半天的時間,南京,長沙的洪幫領隊就相續被殺,還跟當地小幫派生激戰。他沒有把事情放在凌天身上,畢竟兩位頭目的死都是因爲女人引起。
一名親信端着咖啡壺過來,細心的爲何大膽倒滿,然後才恭敬的開口:“幫主,夜已深,還是早點睡吧,事情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我已嚴令南京和長沙的洪幫幫主不得廝殺,等打下廣州之後再來算舊賬。”
何大膽點點頭,輕輕嘆息問道:“貴陽的事情怎麼樣了?”
親信放下咖啡壺,把貴陽洪幫彙報回來的戰況說了開來:“千餘幫衆遭受天門數千人偷襲,前景自然很不樂觀,所幸洪幫兄弟個個奮勇當先,擊斃天門千餘人之後就退回據點,邊防守邊等救援。”
何大膽不置可否的笑笑,眼睛掃過牆壁的地圖,緩緩的道:“救援?我哪裡找救援給他?目前我們只有杭州有兵可調,從杭州派人解救?那是廣州決戰主力,萬萬不能動。”
親信顯然也清楚狀況,於是問道:“那...”
何大膽目光又望着窗外,淡淡的說:“貴陽能堅持多久?”
親信忙開口回答:“最多還能支撐兩日。”
何大膽握着溫熱的咖啡,眉間的憂鬱散去不少,笑着下令:“兩日,夠了,立刻告知杭州洪幫,明晚開赴廣州決戰,攻下之後即刻揮兵直取貴陽,來個內外夾擊吞掉貴陽天門。”
親信忙領命出去安排。
剛走到門口,何大膽心裡微動,出聲叫住親信,思慮之後緩緩開口:“阿旺,你明日親自前去廣州督戰,此次決戰事大,關係到我們洪幫的生死存亡,勝,洪幫在,天門滅;敗,洪幫滅,天門在。”
這名親信名叫阿旺,是何大膽最信任也是最看好的親信,不僅智慧過人,身手也不凡。
阿旺心裡也清楚決戰的重要性,於是點點頭回答:“幫主放心,我明日就飛杭州,我會協助杭州劉堂主打好廣州之戰,保證消滅天門。”
何大膽鬆了口氣,揮手讓他離去。
他雖然覺得天門不足爲慮,但多年的謹慎還是讓他變得小心,哪怕再渺小的可能性也要算計進去。。
沒有多久,杭州洪幫就收到了開進廣州的命令,於是當天內到廣州的火車票被買得乾乾淨淨,所有的人都意氣風,妄想着廣州之戰成名,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廣州天門積極的防守聲,四萬余天門幫衆化整爲零的悄悄進入杭州。
洪幫的情報很是不好,四萬餘人化整爲零進入杭州他們居然都不知道,不是自己太愚蠢而是天門太狡猾,四萬餘人有僞裝成旅遊團,甚至是民工從不同的方向進入杭州,更重要的是,誰也沒有想到天門敢主動攻擊杭州,當初一萬天門都拼不過幾千洪幫,更別說現在杭州屯兵數萬。
幾乎同個時間,凌天秘密飛往杭州。
跟隨的只有冷若冰霜的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