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上只有幾個字,“有難,速來!”,沒有落款,沒有這幾個字。
但秦逸凡還是立刻看出,這是大將軍的親筆所書。他的那種出身行伍,跟着秦逸凡搏殺的氣勢,在這幾個歪歪扭扭的字上面顯露無遺,旁人卻是冒充不來的。
送信的人是一直呆在縣城的,大將軍在很早就已經安排好。接到那邊的飛鴿傳書,一點都沒有敢耽擱,馬上就跑來這邊,總算是運氣不錯,恰好趕上秦逸凡真的在。
這個人看起來一臉的平凡,身上也沒有半點武功,說話的口音,都是當地的鄉音,一看就是本地人無疑。倒是大將軍安排的如此的妥帖,看來是在朝堂上也學了一些東西。
能讓一個叱吒天下的殺神將軍發出這樣的求救信函,肯定是事情已經危急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什麼事情能讓一個掌握實際軍權的大將軍如此的驚慌呢?當年可就算是面臨生死,大將軍也沒有表露過求救的意圖,難道,這次有難的不僅僅是他?
這個年頭在秦逸凡心中一閃而逝,臉上卻不動聲色。送信的人也不知道信箋裡面的內容,只知道是急件,而且還是數年以來的頭一封急件,這才火急火燎的送過來。既然他不知情,秦逸凡也不會把這個消息泄露出去。平靜的吩咐那人返回,自己這纔開始真正的琢磨起來。
似乎凡俗之中,唯一和秦逸凡還能夠掛上關係的。就是大將軍了。其他人,包括神醫和李公公在內,也不過是秦逸凡欠他們一個人情,但危難地時候,他們肯定不會想起秦逸凡。至於那些外山門弟子,在武宗當中,就已經不算是凡俗之人,他們突破的下一步,也就意味着一腳踏進了修行的***。
大將軍求救。秦逸凡自然義不容辭,當年的老兄弟,也就剩一個大將軍了。這段袍澤的情誼,可不是秦逸凡已經在修真界站住了腳跟。就能夠抹煞的。
“走!”別看秦逸凡在報信的那人面前表現的沉着,卻是有一番考慮。這會沒有了旁人,立時沒有了顧忌,飛身離開。秦小玲和林秋露一聲不吭。直接跟在他身後,問都沒有問什麼。應劫前輩似乎也認定了秦逸凡,覺得跟着他會有一些好玩的事情發生,一直默不作聲地跟着。
“去京師。秋露帶路,小玲,帶我走!”這是秦逸凡第一次主動要秦小玲用法力帶着他趕路。顯然事情緊急。秦小玲什麼話都不說。直接帶着秦逸凡遁入地下。似乎在地下。就算是帶着秦逸凡土遁,也比秦逸凡展開身法要快上几几倍。畢竟是那種本能的五行遁法。委實是奇妙無比。
計算着秦逸凡能夠堅持的時間,秦小玲總會在恰當的時候出現在地面上,讓秦逸凡不至於因爲窒息而身亡。畢竟秦逸凡此刻也算是有五行之力護體,對於這種土遁,只要適當地用土屬性的真元護體,並沒有多大的排斥。
京師似乎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秦逸凡趕到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皇城地風水好,就算是千年陰屍的遁法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亂闖,只能現身出來。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那麼着急。
秦逸凡知道自己趕來的速度,比起快馬加鞭,至少要快上兩天。大將軍既然在那個時候發出飛鴿傳書,肯定是已經計算了秦逸凡要趕到京師地日子,想來,事情應該不是很緊急。慢慢的調查就好,也不用馬上出面。不過,和大將軍聯繫上還是當務之急。
城外一片漆黑,城裡也沒有絲毫的動靜,平靜地彷彿一面鏡子。這種時候,正是秦逸凡隱瞞行跡,進入京城地好時候,沒有費多大地事情,就悄無聲息的進了京師。
大將軍府就在距離皇城內城不遠地地方,很容易找。無聲無息的潛到了府中,沒有驚動一個人。府中也保持着安靜,彷彿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奇怪的是,好像僕人什麼的都在,但是大將軍卻不在府中,到底去了什麼地方?聯想到那句有難,秦逸凡有些心急起來。仔細的搜索了一遍,的確是沒有在府中。難道大將軍已經遇難?
細細的查看了一圈,大將軍府中除了正常的護衛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麼監視的人手。那些僕役們也睡的很熟,如果大將軍出事,這些人肯定沒有這般的安穩。對大將軍的親兵們不熟,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府中還是跟着大將軍出去,說不得,只能找個人問問了。
前前後後這麼幾圈
一個人發現他們的蹤影。以秦逸凡現在的身手和秦修爲,根本就不虞被人發現。應劫前輩則更加不在話下。
隱約記得大將軍有一個心腹的奴僕,似乎就在大將軍寢室不遠的房間裡,秦逸凡如同黑夜之中的蝙蝠,無聲無息的進入了那個房間。
劉五一直是大將軍的心腹,不過最近大將軍看起來憂心忡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將軍也沒有和他說過,聰明的他也從來不打聽大將軍的事情,這是他能夠一直安穩的當作大將軍心腹的理由。
睡得正熟,卻陡然發現周圍有些寒冷,想要喊叫卻一點都喊叫不出來。牀前似乎有一個人影,模模糊糊的站着。開始,劉五還以爲自己在做噩夢,不過,當那個人影開始問話的時候,劉五才知道,那並不是夢境。
“大將軍現在何處?”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但卻沒有聽過,十分的陌生。
“你是誰?如果是來向大將軍尋仇的,那你就找錯地方了。大將軍從沒有在外面結過私怨。”劉五雖然緊張,但是卻並不慌張,畢竟也跟了大將軍許多年,這點場面,還是能夠應付得來的。
“大將軍現在何處?”秦逸凡再次問道。對於這個劉五的表現,心中還是暗暗稱道的,能在這樣的局面下毫不慌張,並且還有意無意的爲大將軍開脫說好話的,不愧爲大將軍的心腹。
“這位好漢,我看你一定是被人矇蔽,我建議你回去好好的查一下,說不定,指使你來大將軍府的那個傢伙,是想陷你於不義之地。你好好想清楚,傷害大將軍,對你有沒有好處。”劉五好像沒有聽到秦逸凡的話,還在努力的爲大將軍開脫着,並試圖說服眼前的這個人。
這個人年紀不大,但是身手卻出奇的高。劉五自認也是大將軍身邊的一個好手,但此刻卻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似乎自己的身體已經忘記了如何行動,除了嘴巴能動以外,其他沒有一個地方能動。
這樣恐怖的身手,就是大將軍,也不見得就能討得了好去。劉五不厭其煩的一再表明,對方找錯了人,或者不應該找大將軍,但對方卻絲毫不爲所動。
“大將軍在何地?”隨着低沉的喝聲,一張信箋被展開來。上面大將軍親筆書寫的四個打字,出現在劉五面前。這四個大字,是劉五親眼看着寫下的。當時他沒有敢多問,但也心中有些腹誹,什麼樣的事情,大將軍無法解決,還需要靠人幫助?最讓人驚訝的,就是那四個字的內容,有難!
有難?有什麼難?最近朝堂上雖然劉五知道的不多,但也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大的動靜,如果說是諫官那些無關緊要的彈劾,大將軍又什麼時候在乎過那些?但大將軍認真的表情可沒有開玩笑,劉五也知道自己不能多問,只是恨自己不能替大將軍分擔。
“大將軍最近一直不在府中。”看到這熟悉的自己不是冒充的,劉五自然知道是大將軍安排的高手前來。當下也不隱瞞,把大將軍的行蹤說了出來:“前幾天一直在軍營和禁衛營之間走動,已經幾天沒有回府了。不過,現在不知道在哪裡,或者在軍營,或者在禁衛營。”
劉五是個知道好歹的人,說話也簡單扼要,幾句話交代清楚了大將軍的行蹤。不過,大將軍具體在什麼地方,卻不是他知道的,問也問不出來。
軍營和禁衛營?秦逸凡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在京師之中,還有什麼需要動用駐軍和禁衛營的?難道是皇上有難?聯想大將軍老幺以前的性格,這倒是大有可能。如果只是大將軍自己,說不定根本就不會發出那等求救信函。
這個時候,整個京師之內都已經戒嚴,任何人不得在街上游蕩。知道了大將軍可能的去處,秦逸凡反倒不擔心他的安危,在軍營中,還有誰能夠傷的到大將軍?
倒是皇城之內,卻需要仔細的調查一番了,否則的話,隨便出點什麼事,可就是了不得的大事。還好,秦逸凡帶着林秋露,有她在,進入皇城似乎也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