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而後立?還是先立後破?”塵言閉着眼冥想,菩提樹加快了他的領悟速度,“萬事萬物無不破,萬事萬物無不立,那我便試試這邊破邊立。”塵言下定了決心,運轉着內力,用盡全身力氣去擊碎那內力精華,同時從外界吸取靈氣,如此循環。
不知過了多久,內力精華出現了一絲裂痕,然後慢慢碎裂,又重新凝聚,而那粒金光紋絲不動,靜靜地漂浮在丹田中央,只是那個‘法’字越來越明顯,甚至塵言能感到一絲威壓。終於在內力精華不斷的破碎了無數次之後,那粒金光開始轉動,吸收着那些流轉的內力,愈來愈猛烈,最後甚至連天地靈氣都不放過,貪婪的吸收着,幸而此處有菩提樹,否則靈氣根本不夠。
“呼——”塵言長出一口氣,睜開了雙眼,“終於突破了。”如今他的體內只有那一粒金光,那粒金光絲毫也沒有變大的意思,只是更加的光亮了。
“成功了?”玄淨大師緩緩的走過來,看了塵言一眼,仍然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多謝大師,我成功了。”塵言對玄淨大師是非常感激的,本來二人並不相識,只是機緣巧合的相遇了,如果沒有玄淨大師,那塵言根本不會得到‘妙法蓮華經’。
“你應該還有要事在身吧?”玄淨大師說道,“你來菩提寺已經三天了,快回去吧。”
“三天了?這麼快。”塵言沒想到自己竟然修煉了這麼久,“大師,那我先回去了。”
匆匆行禮之後塵言別回去了,玄淨大師看着塵言遠去的背影,唸了一句佛號,臉上竟有擔憂之色。
“將軍,我回來了。”塵言站在雲狄面前,此時已經一切就緒,全等第五天的到來了。
“好,你剛好趕回來。”雲狄瞅了塵言一眼,並沒有多問塵言去幹嘛了,他看的出來塵言的實力有了非凡的長進,自然是知道塵言有自己的機遇,多問便是起疑心,疑人不用,雲狄對自己的手下都非常信任,這也是他能有今天的原因。
“這幾天不要回破軍營了,就在軍營了呆着吧,後天就要開戰了,你在我身邊,有什麼問題就來問。”雲狄知道塵言剛剛突破,自然是有很多問題,所以他便留下了塵言。
“多謝將軍。”塵言對雲狄除了敬畏,還是非常感激的,畢竟如果沒有云狄,他也只是個小兵罷了。
塵言問了雲狄幾個問題,雲狄耐心的解答,令塵言茅塞頓開,一直到天亮纔回去休息,雲狄看着離去的塵言,臉上倒是有幾分欣慰之色。
“沒想到你們聊了一夜。”伏雲兮從外面進來,看着有些疲倦的雲狄,“你快休息休息吧,我中午再來找你。”
“不用,我怎麼會累呢。”雲狄叫住了伏雲兮。
“雲兄,現在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伏雲兮坐下來,說道:“葉流雲將軍,趙賢將軍,還有宮裡的李恆將軍,再加上你,如今我們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如果不出什麼意外,這一戰應該不是很難。”
“不可掉以輕心,不要忘了朝廷裡隱藏着一個你我二人都摸不清的人,甚至我們連有沒有這麼一個人都不知道。”雲狄有些沉重的說道。
“是啊,不過到時候自然會知道的。”伏雲兮一笑,“雲兄,如果到時候開戰,雪妃呢?你打算怎麼辦。”
雲狄眼皮跳了一下,看了伏雲兮一眼,“放心,我不會婦人之仁的。”
“雲兄,你對她的感情別人不瞭解,我還能不知道嗎?”
“既然是敵人,我對敵人仁慈就是拿手下幾十萬大軍的性命開玩笑,這個玩笑我開不起,到時候我會親手解決她的。”雲狄的眼中佈滿了血絲。
“唉。”伏雲兮談了一口氣,“雲兄,你不恨嗎?她當年那樣對你。”
“好了。”雲狄制止了伏雲兮,“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不要再提了。”
“好吧。”伏雲兮無奈的說道。
雲狄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個盒子,“這裡面是兵符,你拿着吧。”說完便將盒子遞給了伏雲兮。
“雲兄,你——”伏雲兮看着雲狄,“唉,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上位後加害你,所以你想打完這場戰爭後退出朝政,我明白。”
“伏兄——”雲狄看着伏雲兮,“就算你信任我,到時候還是會有人加害我的,我也厭倦了這種生活,我以後想安心修煉了,給我個機會吧。”
“好吧。”伏雲兮結果裝着兵符的盒子,“希望你能明白,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大哥,從未想過害你。”
“我明白。”雲狄笑了笑,他確實厭倦了這種生活,整整十年,他都這樣度過,沒有親人,沒有感情,他想退出了,只可惜,有些事情沒他想的那麼容易,或許他知道沒那麼容易,可是總要去爭取啊。
第四天晚上,整個破軍營的人全部聚集在軍營裡。
“諸位,明日之戰,全都要仰仗你們了。”雲狄端起酒杯,“我雲某先乾爲敬。”
“我等必當全力以赴。”
他們並沒有喝多少酒,只是吃了一些菜便都各自回去了,只剩下雲狄一個人在那裡自飲自酌。
“阿雪,阿雪”雲狄低聲喚道,“阿雪,我們回家好嗎?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我們回家好嗎?”
好一個英雄,好一個美人,若是你能跟我回家,我拋棄了整個江山又如何,只可惜,你想要的是這江山,你爲什麼這麼貪心?
雲狄醉了,十年內第一次醉了,他沒有用內力驅逐醉意,任憑那些酒麻醉着自己的神經。
他十年內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他決定好好休息休息。
“你醉了。”伏雲兮坐在雲狄身旁,他並沒有喝酒,他不喜歡醉的感覺。
“是啊,我醉了。”雲狄笑了,笑聲越來越大,“我不明白,爲什麼當年他要進宮,爲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只是有的選擇是迫不得已的罷了。”伏雲兮看着雲狄,“你我不也是被逼的嗎?”
“被逼的,如果是被逼的,爲什麼她不告訴我。”雲狄醉意朦朧的說道。
“也許她怕傷害你吧。”伏雲兮苦笑一聲,“既然已經選擇了,我們都沒有退路了,你我沒有,雪妃也沒有。”
“可能只是我們太弱了吧。”雲狄說完這句話,便睡着了。
“是啊,我們太弱了,所以我們在漸漸變強啊。”伏雲兮拿起雲狄未喝完的酒,朝嘴了灌了進去,嗆得他一陣劇烈的咳嗽,只是,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