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冰寒之地,日月教所在之處,一輪新月透着寒意照着大地。
“齊通傳信說他被司徒風發現了。”一個鷹鉤鼻男子躬身對眼前石椅之上的黑袍老人說道。
“被司徒風發現了?那他怎麼還活着?”黑袍老人陰寒的聲音響起,那鷹鉤鼻男子不由感覺一陣寒意。
“那司徒風似乎並沒有再追究此事,痛打了齊通之後就離去了。”鷹鉤鼻男子再次說道。
黑袍老人沉默了,雙眸之中帶着寒意陷入了沉思,鷹鉤鼻男子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低着頭等着黑袍老人開口說話。
“鐵判傳承齊通得到了嗎?”黑袍老人冷冷的問道。
“據齊通所說,似乎是並沒有完全領悟,不過想來應該也快了。”鷹鉤鼻男子恭敬的說道。
聽到此話,黑袍老人不由臉色一變,猛地一拍扶手,道:“真是廢物,這麼長時間都沒有領悟成功,真不知道當初怎麼會選中這麼個廢物。”
鷹鉤鼻男子冷汗流了出來,那齊通當初還是他推薦的,如今若是黑袍老人發怒,他也是逃脫不了干係。
“好了,你退下吧,將鐵教主喚來。”黑袍老人對着鷹鉤鼻男子擺了擺手,鷹鉤鼻男子瞬間感覺鬆了一口氣,緩緩的退了出去。
不一會日月教鐵教主便是走了進來,對着黑袍老人行了一禮。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黑袍老人緩緩說道。
“辦得差不多了。”日月教主在這位老人面前表現的極爲恭敬。
“還是你讓我省心。”黑袍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說道:“你下去吧,我需要休息休息。”
只剩黑袍老人一人坐在石椅之上,從他的眼眸絲毫看不出有一絲蒼老的感覺。
能讓日月教俯首稱臣的人,必然是天機臺的首領了,這黑袍老人正是曾經叱吒風雲的天機老人,只不過當年一役敗給判官府,從此一蹶不振,只能隱居在此處。
對於當年那一役,若只是從實力來看,天機老人的實力是有些壓制判官府主的,無奈判官府有着銀龍修羅和神算子,而天機老人身邊卻無修羅強者。
銀龍修羅的鐵判意志一直都是讓天機老人感到忌憚,所以這纔派出齊通打入判官府內部,想要奪得鐵判傳承。
天機臺銷聲匿跡了許多年了,莫說是其他人,就算是判官府的人也想不到天機臺會謀劃着什麼陰謀。
“快了,快了,再忍一忍吧。”天機老人冷笑着自語,無盡的寒意流轉在這片天地之間。
......
塵言來到萬花谷的時候,萬花谷已經是一片喜慶,衆多弟子都是帶着笑意,準備迎接他們師姐的大婚。
萬花谷自然也是有一些人喜歡雪翎沫的,此時他們也只能躲在角落裡暗自傷悲,或是拿着一壺酒麻醉自己,旁人的喜慶更是讓他們感到悲傷。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塵言關心的只是他與雪翎沫的感情。
“怎麼,這麼想我們師姐啊?”花盈盈站在雪翎沫的房外,擋住了塵言,笑着說道。
“花姐,是你啊。”塵言笑了笑,他和花盈盈倒是很久都沒有見面了。
“真是沒想到居然讓你小子娶了我們師姐。”花盈盈笑道,她確實是沒有想到塵言居然能夠和雪翎沫成親。
塵言聽到此話不由一笑,道:“癩蛤蟆吃到天鵝肉的情況也是能夠發生的啊。”
花盈盈噗嗤一笑,看着塵言說道:“好了,別貧嘴了,快進去吧,不然師姐要罰我了呢。”
隨即花盈盈便是笑着離開了,在和塵言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她的眼神之中突然出現了一絲悲意,這個時候她是不是想起了某個人?
塵言走到了雪翎沫的門前,輕輕的敲了敲門,只聽見雪翎沫溫柔的聲音響起,“進來吧。”
在踏入房間的一瞬間,塵言便是被眼前的一幕迷住了,雪翎沫一身紅妝坐在銅鏡前,嘴角帶着一抹淡笑看着塵言。
“你今天,好美。”塵言走了過去,站在了雪翎沫的身邊,輕輕的撫摸着雪翎沫的秀髮,這一幕,曾幾何時也在他的夢中出現過。
“盈盈說讓我早些打扮,免得到時候慌亂。”雪翎沫自小習武,何曾打扮過自己,以她的容顏,如今在打扮一番,自然是驚世之貌。
塵言溫柔的看着雪翎沫,雪翎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塵言不由笑道:“這都要成親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雪翎沫臉頰上那道淡淡的傷痕仍舊是很明顯,就算是抹了淡妝也依然清晰可見,塵言指尖輕輕拂過那道傷痕,心中也是不由的一痛,他自然是知道了這道傷痕的由來。
“怎麼了?”雪翎沫不由問道。
“沒什麼。”塵言輕輕一笑,將雪翎沫攬入懷中。
塵言在萬花谷呆了沒多久就離開了,他也得準備準備了。
“怎麼,我們的新郎官又跑去見新娘子了。”傲天塵和司徒風坐在山門口,看到塵言走了過來,調侃道。
塵言上去攬着二人的肩膀,大笑道:“你二人就不要嫉妒我了。司徒,尤其是你,我在萬花谷可是遇見花姐了。”
“花盈盈?”司徒風一愣,隨即笑道:“你小子,莫要胡說。我可只是一心只追求大道的,兒女情長我還沒有想法。”
“你可別老拿修煉來搪塞此事,這二者之間可沒有多大的關係。”塵言搖頭笑道,他早就看得出來花盈盈對司徒風有着念想,只可惜司徒風似乎對這些事情並不上心。
剩下的兩日裡塵言都是有些亢奮,雖然說這一切來得有些突然,甚至可以說是莫名其妙,但這些都是塵言所願意看到的。
婚宴自然是在萬花谷舉行的,不得不說,不語峰確實是有些寒酸了一些。
萬花谷中已經是坐滿了客人,雖說塵言算不得什麼大人物,但是單憑張煥凌的弟子這一點就足以讓許多人恭敬對待,如今這片大陸何人不知張煥凌的大名。
“這婚宴倒是好生氣派。”傲天塵看着眼前的場景笑道。
“恐怕這也及不上龍族吧?”司徒風負手說道,他二人今日乃是座上客卿,自然是極爲的悠閒。
提起龍族二字,傲天塵的眼中不免有些悲愁,嘆道:“如今這世上已經沒有龍族了,龍族再強盛,也終究是過去了。”
“這可不像是從你口中說出的話。”司徒風淡淡一笑,傲天塵所說的話雖說不假,但終歸還是有些悲觀。
“我現在只想要儘快達到修羅境,將母親救出來,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傲天塵低聲說道。
“這確實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司徒風點了點頭,隨即又道:“你可曾瞭解過龍族消失的真相?”
“應該是和那魔龍有關吧,那魔龍自己都承認了。”傲天塵有些不解司徒風的意思,這件事情他們以前就說過了。
司徒風緩緩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喝起酒來。龍族當年強悍無比,就算是魔龍也不可能將龍族逼得進入虛空吧。
塵言幾乎沒有經歷過這麼熱鬧的場面,喧鬧嘈雜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整整一天,不過這一天他卻是並沒有感到有什麼厭煩,相反他覺得很不錯,相當不錯。
塵言領着雪翎沫來到長輩面前,張煥凌、村長和萬花谷主都是笑着看着二人,塵言和雪翎沫敬上茶水,村長的眼中也是不由有些淚花,不過他很快便是將其擦去。
“小言啊,你終於是長大了啊,我也放心了。有些事情,我也該告訴你了。”村長喝下茶水,有些哽咽的說道。
“村長爺爺您請說。”塵言拉着雪翎沫的手坐在了下位看着村長。
“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你還是個嬰兒。”村長眼中露出回憶的神情,將那些隱秘緩緩的道來:“其實你在我們村子裡的父母只是你的養父母罷了,你真正的父母應該也是和你一樣的修煉者。”
“什麼?!”塵言有些難以置信,若不是村長說出的這些話,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我並沒有見過你的父母,我只見過你的爺爺,我和你的爺爺是在我還是個少年的時候偶然認識的,後來是他將你交到我的手中的,然後他便不知所蹤了。”村長嘆了一口氣,他對於塵言的身世所知道的只有這麼多。
塵言頓時有些茫然,他覺得這件事情很難讓他接受,雪翎沫微微握緊了塵言的手,她能夠感受到塵言的狀態並不好。
“一切隨緣吧。”塵言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不過他畢竟也是修煉了妙法蓮華經,心性自然非常人所能比擬,看不開的事情就隨緣吧。
“這些事情,我怕現在不告訴你以後就沒辦法再告訴你了。”村長笑了笑,他的年邁已高,如今已經七十多歲了,也許再過不久就要撒手人寰了,他不想讓塵言一無所知。
“村長爺爺你別這麼說。”塵言急忙說道。
“大喜的日子我說這些倒是有些迷糊了,放心吧,我都一把老骨頭了,早就將這些看開了。”村長笑了笑,又對雪翎沫說道:“小姑娘,以後小言敢欺負你你就告訴張宗主,讓張宗主教訓他。”
雪翎沫輕輕的點了點頭,塵言也是不由無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