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塵和司徒風早已是在不語峰山門前等候,看到張煥凌領着塵言等人緩緩走來,他二人也是激動地走上前去。
三位好友再次相見,自然是無話不談,塵言三人險些忘記了周圍還有數人在看着呢。
“咳~好了,你三人進去之後再交談吧。”張煥凌輕咳一聲,塵言三人方纔反應過來,不由尷尬的一笑,帶着衆人進了不語峰。
不語峰的結界禁制在張煥凌來到此處的時候便是自動消失了,不語峰仍舊還是原來的模樣,沒有絲毫的改變,塵言感受着這種熟悉的感覺,終於還是回來了啊。
“回來是回來了,麻煩也多了啊。”塵言不由苦笑道,既然所有人都知道他還活着,自然是對他擁有的東西極爲覬覦。
“人心難測,今後你要小心行事,不過有宗主在,我想他們也不敢太過的放肆。”司徒風笑了笑,如今的張煥凌已然是一種無敵之姿,誰會敢明目張膽的動塵言呢?
萬花谷主扶着莫愁殿主站在張煥凌身邊,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們此時的心情恐怕很難用言語來表達。
“宗軒,回去後就和愁兒相認了吧,事到如今,你也沒必要在瞞下去了。”張煥凌看着宗軒,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莫愁殿主觸動了封魔塔,按理應該一死謝罪,但是在張煥凌的請求下判官府決定放他一馬,畢竟能夠打敗宗軒,鎮壓魔氣,還是依靠張煥凌的實力。
宗軒點了點頭,臉上滿是落寞,堂堂莫愁殿主如今已是變成了一個毫無半點實力的廢人了,世事無常啊。
張煥凌深深的看了萬花谷主一眼,最終略顯無奈的說道:“沫兒這孩子就讓她在不語峰待一段時間吧,你先帶宗軒回去吧。”
“好。”萬花谷主努力擠出了一抹笑容,她與張煥凌之間早已沒有了半點的話題,她仍然記得那時候張煥凌無助的眼神,就像一條蟲子一樣可憐,只可惜她那時候連頭也沒有回,一旦回頭,萬劫不復。
萬花谷主看了雪翎沫一眼,最終還是帶着宗軒緩緩的向外走去,背影倒是顯得有些蕭瑟。
“若是有什麼難事,派人來知會我一聲便是。”張煥凌的聲音字啊身後響起,萬花谷主不由一怔。
知會,好一個知會,他還是當年的他,只是不再弱小罷了。
萬花谷主點了點頭,離開了。莫愁殿主引發的禍事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很多人都是見證了最後一刻張煥凌救世的場景,對張煥凌都是帶着欽佩感激之情。縱然是那些想要對塵言下手的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塵言同傲天塵和司徒風喝了一夜的酒,雪翎沫靜靜地坐在一旁,看着歡快的三人也是不由露出一抹微笑。雪翎沫摸了摸自己臉頰之上那道並不算淺的傷痕,輕咬着嘴脣,她看了看正在談笑的塵言,似乎塵言從一開始就沒有注意到她的這道傷疤。
第二天直到正午時分,塵言才睜開了雙眼,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痛的腦袋,好久沒有這樣喝過酒了。
“你起來了。”塵言順着聲音看去,陽光下站着一個一襲白衣的女子,正在朝着他淡笑着,塵言頓時醉意全無,上前擁住了那道倩影。
“當初沒有告訴你,真是抱歉啊。”塵言盯着雪翎沫的眼睛,帶着歉意的說道。
“以後不準這樣。”雪翎沫微皺了皺眉頭,“我真的好擔心你,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塵言輕輕的說了一句放心吧,便朝着雪翎沫雙脣吻了下去,雪翎沫明顯是還沒有反應過來,略一掙扎之後便是緊緊抱住了塵言。
傲天塵和司徒風自然是看到了這一幕,相視一笑,全當是什麼都沒看到,迅速離開了此地,他們知道塵言和雪翎沫還有很多話要說。
“你就不關心我臉上的這道傷疤嗎?”雪翎沫看着塵言不由問道,作爲一個女子自然是極爲的重視自己的容貌,就算是修煉者也是絲毫不例外。
“我不想讓你再想起那些不好的回憶,只要你還在我身邊就夠了。”塵言輕輕的撫摸着雪翎沫的臉頰,笑着說道。
“它是不是很難看。”雪翎沫微微低下了頭問道。
“我喜歡。”
雪翎沫的臉頰已是一片緋紅,她心中的那些擔憂也是隨着塵言這句‘我喜歡’蕩然無存。
塵言和雪翎沫已經忘記了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徒風和傲天塵滿臉無奈的站在了他們身邊,“二位,太陽都下山了,你們消停會吧。”
“啊”雪翎沫這纔看到站在一旁的傲天塵和司徒風,不由將頭埋在了塵言的懷裡。傲天塵和司徒風也是有些唏噓,昔日名動東域的‘彼岸花’何曾這般小女子姿態過,他二人不由朝着塵言翹起了大拇指。
“走吧,你小子就顧着卿卿我我,都還沒有去問候宗主呢。”司徒風不由笑罵道,塵言這才反應過來,迅速朝着張煥凌的住處跑去,將滿臉紅霞的雪翎沫留在了原地。
“這小子,還是這麼毛毛躁躁。”傲天塵不由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是朝着張煥凌的住處走了過去。
張煥凌微閉着雙目,此時的他與一位平常老人沒有絲毫的差距,旁人完全察覺不到他的實力。
“你來了啊,真是有了女人就忘了宗主啊。”張煥凌看着塵言,淡笑着說道。
“宗主,你怎麼也學他們啊。”塵言看着張煥凌苦笑着說道,自從傲天塵和司徒風混在一起之後,就連張煥凌也被他們影響到了。
張煥凌淡然一笑,也是不再拿此事開玩笑,待得傲天塵等人也是進來之後,他拿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方纔開口說道:“這幾年你們的進步都很大,我也很欣慰。天塵啊,你應該是得到不語峰中的那個東西了吧?”
張煥凌所指自然是九龍術,傲天塵點了點頭,九龍術這等龍族至高神術也只有龍族之人才能得到。
“你我走的雖是一條路,但還是有着一些差距的,你萬不可太過的急進。”張煥凌看着傲天塵,雖然傲天塵從來沒有說起過,但是張煥凌知道傲天塵一心想要將他母親救出來,可是修煉之路是絕對不能急進的。
“宗主教誨,銘記在心。”傲天塵點了點頭,他也感覺自己這幾年是有些着急了,心性不穩,反倒讓自己的修煉速度變慢了。
對於司徒風,張煥凌倒是沒有多少可以說的。司徒風的心性極佳,是難得的天才,況且他還繼承了判官傳承,說多了反倒無益。
“小言你的路終究還是要自己走,得靠你慢慢摸索啊,我們都是幫不到你的。”塵言的特殊張煥凌自然也是清楚,他一直都是讓塵言自己慢慢前行,從來不干涉塵言修煉之事。
張煥凌如今實力強悍,比起以往反而越加的隨和,塵言三人一直和張煥凌比較親近,或許還感受不到,但是雪翎沫確實能夠很明顯的感受到張煥凌散發出來的那種淡然隨和的氣息,這便是不語之道的意境吧。
塵言他們閒談了許久方纔離開張煥凌的住處,在天羽城到了兩三年,塵言也是險些忘記了這種家的感覺。
“對了,我倒是忘了夢姐了。”塵言正和雪翎沫訴說着他在天羽城的事情,突然想起來夢姐還在天羽城中,也不知怎麼樣了。
“夢姐?女的?”雪翎沫聽到這兩個字,瞪大了眼睛的看着塵言。塵言看着雪翎沫哭笑不得,他沒想到雪翎沫竟然會這麼敏感。
“這個,唉,一言難盡啊。”塵言想要逗一逗雪翎沫,故意裝出了一副無奈的樣子,皺着眉頭看着雪翎沫。
讓塵言萬萬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雪翎沫甩開了塵言的手,竟然是站在原地哭了起來。看着哭泣的雪翎沫,塵言瞬間便是不知所措。
“夢姐只是我在天羽城認識的一個朋友,她對我很好。”塵言越描越黑,雪翎沫這幾年的委屈瞬間便是化爲了淚水,她緩緩蹲了下來,絲毫不理會塵言。
塵言看着雪翎沫,不住地撓着頭,他平日裡的機靈在此時變得無影無蹤了。
塵言只得將所有的事情一一告訴雪翎沫,當他說道天羽競技場的時候雪翎沫已是停止了哭泣,溫柔地看着塵言,塵言這些年受的苦要比她多了不知道多少。
“就是這樣,最後羅良死了,夢姐也不知怎麼樣了。”塵言說完了一大堆話,仍不住喘了一口氣。
“其實,我知道的,我只是想哭一哭罷了。”雪翎沫俏皮的一笑,確實,她只是想要哭一哭罷了。
“那我要是真的和別人在一起了怎麼辦?”塵言隨口說道,問出這句話之後他只想抽自己兩巴掌。
“嘻嘻,那我就嫁給別人。”雪翎沫吐了吐舌頭,嬉笑着說道,塵言立馬急了,忙道:“你只能嫁給我。”
雪翎沫突然安靜了下來,看着塵言,輕咬着嘴脣說道:“好啊。”
塵言將雪翎沫抱起,雪翎沫很輕,以塵言的力量可以說是毫不費力就能抱起,但是塵言知道,這份感情,這份責任,這個人,無論有多麼的困難,他一輩子都不會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