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人羣屏住呼吸,大部分在看公主,小部分在觀戰。
這人被石頭擊中之後,慘叫一聲,甚至吸引了公主的目光,她眉頭一皺,看了一眼後馬上轉頭。
“她看我了,公主看我了。”這人忘了還在流血的額頭,興奮得跳了起來。看來這一石頭沒白挨,竟然得到公主一顧的賞賜。公主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他何德何能,能受此一目。
果然,身邊的人向他投來了羨慕的眼神,恨不得挨石頭的是自已。
四股勁風同時擊向吳情,在狂風之中,他好象一葉扁舟,隨時可能傾覆。
“打個毛啊,這簡直是送死的。不過能死在七公主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是啊,只可惜不是七公主親手打死的,要不然,我也願意啊。”
“呸,就你也配。七公主的手,就算拍蒼蠅,也不會拍你。”
“我也知道不配,不過想想總行吧。你沒想過嗎?”
另一人立馬沉默了。旁觀的人,議論紛紛,暫時讓目光離開了七公主,開始看着可憐的吳情。
七公主臉上閃過一絲憂慮。她並無意殺死吳情,只不過想教訓一下這個狂妄自大的傢伙,想不到他竟然會被嚇傻了。不過真如此膿包的話,殺了也活該。
話雖如此,還是有些後悔,一雙小手撫着胸口,一臉關切的神情。如果能收回,她會改變自已的決定,但現在已經來不及。
四股勁風激盪,鋪天蓋地地朝吳情攻去,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可以用“黃龍九種”來對付,可以一對對四。但現在只練到一重的境界,而羣攻技本來攻擊就低。單攻技有十成的威力,而變成羣攻時,威力只有五成。
吳情本來只練到一成,一對一較量都沒優勢,更何況使用羣攻技。
如果他使出黃龍九轉,那無疑等於送死。但如果不使用羣攻,他只能擋住一個人的攻勢,其它三人會無情地把他打成碎片。
颳起的沙塵,籠罩在吳情和四護衛周圍,一時間竟然看不清五人。
再不出手,就真死定了。吳情只能鋌而走險,趁現在視線不清,施展凝風陣,對手就算能破陣,也看不到陣眼所在。
吳情似乎被嚇呆了,但早已經有計劃。他在等風颳得更猛烈一些,等塵霧更好地給他打掩護。
終於,時機來了。
凝風陣一出,塵霧頓時停止了飄動。四個攻擊的護衛頓時感覺不妙,全身受到束縛,施展出的法印也戛然而止,停滯在半途。
機不可失。吳情從灰塵中穿過,偶爾還碰到幾顆石頭。抽出重劍,在四人的腿上狠狠地拍了下去。
當然,他用的是劍身,要不然四條腿都得被切下。不過饒是如此,他們也夠戧,只差骨頭沒斷了。
吳情這算是手下留情了。
這只是眨眼間的事,再加上塵土飛揚,沒人看到吳情的閃襲。襲擊完後,吳情退出原位,收了凝風陣。
塵土繼續飛揚,終於散去。吳情和四人出現在在視線中。他竟然沒倒下,已經令人意外。
“怎麼回事?剛纔沒看清,這傢伙竟然沒被打成肉餅。”看到吳情仍然屹立如初,人羣裡開始竊竊私語。
更令人吃驚的是,四大護衛竟然如泥塑一般,呆立不動。剛纔受到束縛,他們還沒搞清楚狀態,現在凝風陣退去了,也還沒回過神來。
“黃龍九種”。
吳情這時終於可以使出這一招了。羣攻技本來不行,但面對沒有防備的人還是有重大的傷害,就算只有五成攻擊,也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更何況,他們四人腿上都受了傷,而且是不輕的傷。
直到這時,他們才感覺腿上一陣劇痛,臉上剛浮現痛苦的表情。
吳情雙掌朝着推出,速度並不快,但也是飛沙走石,將剩下的塵霧全部席捲而去。
呼。
啊。
四人同時被擊中,異口同聲發出慘叫,同時落入了水溝。
他們的慘叫,只是因爲腳上的傷痛。現在的黃龍九種,本身並沒太大的傷害,剛好足夠將他們像樹葉一樣颳起,卻不會造成致命的傷害。
圍觀的人卻不這麼認爲。他們看到了強大而完美的一擊。
“天啊,這小子有點變態啊,竟然會羣攻技。”
“羣攻技倒沒什麼,竟然以發出這麼大的威力。要知道,羣攻的威力本來就小。”
“而且這小子使用的法印,似乎很不一般呢。”在場的,總有一些內行,看出了點門道。
在模糊的視線中,人們並沒有看清吳情出招,只見他一招就將四人擊飛,哪裡知道,吳情已經完成了四部曲。祭陣、攻擊、退回,再攻擊。
“聽說這小子是以第一的成績進入中級學院的。果然有兩把刷子。”
“不過第一的大多沒好下場,誰知道公主今天是不是藉故想除去他呢。”
“只不過這小子實力太強,連四個護衛都不是他一招之敵。”
人們的議論,倒是讓吳情心裡一動。
過去幾屆的中院測試第一,無不遭到重創,就算不死也是是殘疾。學院中早議論紛紛,說是青帝派了臥底在學院中,旨在除去有威脅的人。
也正因爲有此擔心,吳情纔不敢隨意泄露武功。現在的他,在青帝面前,跟一隻沒長毛的蟲子一樣。青帝一個屁就能彈死他。
陳儷專跟第一過不去,吳情就曾懷疑她是臥底。現在看來,這種可能性更大了。
公主自然不用當臥底,他要是爲老爹除去個把競爭對手,想來是自然而然的事。
吳情不由看了她一眼。此時,她臉上的擔憂已經全部變成了驚喜。
吳情一招令他大開眼界。想不到,這個剛進入武靈境界的小子,羣攻竟然有如此強的威力。
她原以爲,吳情最多能抵擋幾招,然後乖乖投降。想不到,最終落敗的卻是那四個護衛,而且是一招完敗。
吳情喑叫僥倖。要不是塵土飛揚,要不是四人疏於防範,他根本不可能一擊得手。現在倒下的,很可能是他。四人其實並沒有敗,這時如此羣起攻之,吳情仍不是對手。不過吳情留情倒是真的,他們臉皮再厚,也不會再動手。
無論如何,他是這場賭賽的勝利者。
“蘭勝丹。”吳情把手一伸,只說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