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很長,需要慢慢活,有時候就是得孤獨地享受寂靜。燈在遠處近處慢慢亮着,我看着壁畫,心裡面十分的平靜。
每次我完全比劃出壁畫上的動作時,金丹之力就會自發地溢出丹田,遊走於周身,讓我有一種泡澡般愜意的感覺。隨着學習的深入,我發現這壁畫上的動作不光暗含着劍法,似乎與我的驚鴻掠影身法也頗有印證,單單看這四十三幅壁畫上雙腳的位置姿勢沒有一幅重合就可以知道,這壁畫暗含的身法也頗不簡單。
當我練到第十二幅圖的時候,洞口又進人了。我打了個哈氣往洞口一看,天已經又亮了。進來的人是司徒川,他今天應該是起了個大早,不然不可能第一批進來。
司徒川看到我頗爲詫異,說道:“我昨天晚上在客棧等了你好久,還想問問你有沒有通過考試呢。怎麼你還在這裡?”
我指了指壁畫說道:“這玩意兒太難學了。”說着我慢慢彎腰,照着第十三幅壁畫來了一個瑜伽裡“反犬式”。
司徒川一看瞪大了眼睛:“可以啊,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啊。”
我笑道:“練多了,肯定不一樣。”
這時候後面的考生也陸續進來了,這些考生中不乏武林世家的子弟,他們看到我生搬硬套地學習劍法,也都詫異一番,詢問一番,勸解一番,再搖頭一番離開。司徒川看着這些壁畫有些發呆,比劃着練了兩下之後覺得太難,說道:“奇了怪了啊,怎麼我就比劃不出來這些動作呢?”
我說道:“你做的不挺好嗎?”
“不對啊,感覺不對。你看你做的就十分標準,要緊的是你一做動作就有練劍的範兒,劍意十足。我這練着怎麼感覺跟個花花架子一樣。”司徒川有些懷疑地說道:“這些壁畫不會真的是用來參悟的,而不能用來練習吧?”
我說道:“我反正悟不出什麼東西。人這劍法已經這麼好了,還能悟出更好的招數不成?”
司徒川搖了搖頭說道:“我這練也練不出來什麼。幸虧來之前提早跟人學了一套劍法,直接出去給那幾個外門長老耍耍看
。”
我點了點頭,說道:“祝你好運。”
“我先走了,你慢慢練。”
司徒川走後,順次又進來十幾波考生。我掰着指頭數了數,北極劍宗這一天就能賺幾百兩銀子呢。
壁畫練到一半以後,我學習的速度有了明顯的進步,差不多一刻鐘就能把一幅壁畫學完了。而這時候也已經是第二天深夜了。
等到第三天下午的時候,考生們已經考完了。原本守在洞口的劍宗長老不耐煩地進來清場。我剛好練到第四十三幅壁畫,這幅壁畫我只看了一眼就輕鬆擺出了造型。可奇怪的是最後這一幅壁畫的造型擺出來以後,讓我難受至極。我只覺得它跟前四十二幅壁畫不太搭邊,首先是握劍的姿勢有些刻意,其次腳底下踏開的步子太大。顯然前四十二幅壁畫不需要真元就能夠施展,而最後一幅需要略微動用真元。
聽到長老喊我出去,我應付着說道:“好好,我馬上就出去。”等外門長老一閃身,我果斷用出金丹之力,把壁畫抹了,按照自己的感覺再畫了一幅。最後照着我自己畫的壁畫一擋當,有感覺了。這頗有一種做不出來題就亂改題目已知條件的樂趣。
我走出山洞以後,比武臺上的極爲外門長老正湊在一起說笑:“今年的弟子還都不錯。”
“對,昨天那個司徒川悟出來的那幾路劍法頗有《孤風苦雨劍》的意思。”
“不光有苦雨劍的繁密,最後收劍那一下子還有《十三甲子錄》的感覺。”
……
我走到臺上之後,這幾個站着說話的外門長老都趕緊坐下,拿出報名冊說道:“你就是那個李小龍?”
我趕緊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在下。”
有一個老頭皺了皺眉眉頭,說道:“以後自稱‘弟子’,年輕人莫要太張狂。”
“弟子知道了。”
“嗯,孺子可教。聽說你悟了三天三夜的劍意?”
我在點點頭:“弟子愚笨。”
“好吧,你開始吧,我倒要看看你悟出了什麼驚天劍法。”
我於是拉開架勢,一招一招地開始比劃。
這《流風迴雪劍》的動
作十分瀟灑,從起手踏步開始,甩出第一招之後立馬倒鉤,緊接着四面掛,回首點尖,大踏步挑回馬槍,八方刺之後撩腿連環、行致緊要處凌空劈……一套劍法下來沒有絲毫滯澀頓足,而且節奏分明,頗有我當年跳交際舞的感覺。
我耍完最後一招之後呼出一口氣,洋洋得意地看向臺下。
本來以爲會有熱烈的掌聲,正打算鞠躬致謝呢,誰知道考生早已經三場,臺下空空如也,只有兩個外門弟子在打掃垃圾。我搖了搖頭轉身看向三個面試主官,他們全都瞪大了眼睛。正中間那個老頭難以置信地說道:“練了三天你就練了這麼個玩意兒?”他旁邊的人咳嗽了兩聲,說道:“你這個,這個,還是很勤奮的。但是吧,我們主要考覈的是你的資質,也就是領悟能力。你就沒有悟出一些自己的東西嗎?要不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大失所望,還以爲自己是第一個發現寶的人,沒想到發現並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我於是說道:“我感覺這劍法很厲害呀,該有的都有了,劍勢、劍意、劍氣招招具備,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比這劍法本身還好。”
中間那老頭瞪眼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可以走了。”
說着他們三個人就起身打算離開。我趕忙上前拉住最後一個考官的胳膊,說道:“老師,給個機會吧,我真的很像拜入北極劍宗啊。”
“想拜入劍宗的人多得去了。我們不能因爲你想就收你,以你這樣的資質出去以後白白壞了我們劍宗的名聲。”
我當下從口袋中掏出一張一千兩銀票,悄悄塞到了他手裡,說道:“您千萬幫幫忙啊!”
那人收了門票,一瞪眼:“你!”
先前走的那兩個人趕忙停住腳步,回頭看過來。
我心頭暗道不好,不會遇見一個視錢財如糞土的高尚人士吧?
只見這考官說道:“你怎麼不早說?後廚那邊還缺一個打手,你先去那裡待着,每天也可以去廣場學劍,要是日後積累足了,不是沒有可能成爲正式弟子的。你懂吧?”
我趕緊點頭。
這考官回頭跟其他倆人說道:“這小子我遠方親戚。”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