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陽王本不知道。
陸恆不殺王保保,就是爲了逼他就範。
同樣也是爲了用最小的代價,收掉蒙古人最後一張牌。
沒了汝陽王,元大都根本連一重要的領兵大將也拿不出手。
防衛力量空虛。
大都簡直就是形同虛設一樣。
元順帝也知道這種情況。
所以才軟禁了所謂【最信任】親信的家眷。
陸恆很清楚,這點算不上君子所爲,但他不在乎。
此時陸恆站在玉皇頂。
方圓十里之內,任何景象都逃不過他的探查。
精神力量催動到了極致。
“魚兒上鉤了。”
“去準備一下, 迎接我們的老朋友!”
“先送一份大禮!”
周圍親衛軍趕忙傳遞消息。
陸恆要先讓汝陽王知道,這天下也該換漢人來重新做主。
一萬護殿軍,想要留下這兩萬精銳騎兵,一點都不難。
爲了培養軍事力量,陸恆已經把武穆遺書傳下去,隨便挑出一名天尊殿護殿軍中上層的領軍大將, 那都是理論和作戰經驗豐富的老將。
馬蹄聲如雷。
主道之上, 萬餘騎並排蜂擁, 目的就是爲了去泰山赴約。
王保保被安排在一輛馬車中,被綁的非常結實。
渾身上下,都被他自己撓的鮮血淋漓。
因爲不知道生死符的厲害,這小子吃了老多苦頭,但並不傷及性命。
只要清醒,
就被親衛給打暈。
一連三天,只是被逼着吃東西,可是讓汝陽王急壞了。
這才顧不上給元順帝盡忠,也要拼命想要救人。
“王爺,出事了,前面有被攔住去路。”
“是叛逆派出來的護殿軍精銳,雖然只有一萬名步卒,但全是帶着重型鎧甲,手持陌刀的江湖好手組成,不可力敵。”
汝陽王沉默片刻,道:“管不了這麼多!”
“我就不信, 我蒙古兒郎, 打不過漢人, 結陣, 衝鋒!”
事實上。
汝陽王並未見過陌刀隊,這是陸恆親衛軍所屬最精銳,最高超的鐵血殺戮機器。
陸恆所傳他們外功金鐘罩,本身就能夠硬抗刀劍。
在配合重型精鐵鎧甲,和對付騎兵的陌刀,就算所學不過是一些普通的刀法,也不是尋常蒙古精銳能夠對付。
何況每一隊都配有弓弩。
眼看敵軍騎兵已經衝至五百步開外。
陌刀營搭配的弓弩手,先進行了一輪齊射。
兩千餘蒙古精銳騎兵,被瞬間打的人仰馬翻,在加上兩軍對戰,我方本就以逸待勞,讓他們吃了大虧。
但因爲慣性,還想着避開,卻進退兩難。
“陌刀隊聽令!改換魚鱗陣,給我殺!”
邁着整齊步伐的五千名重型步軍出戰,弓箭手在兩翼壓制。
因視線阻擋,汝陽王所帶的精銳, 並未有看到全貌,只能憑藉感覺讓前軍暫時躲避。
可讓汝陽王震驚的,卻是眼前那些所謂的重型陌刀營, 幾乎都學過一些簡單的輕功。
一個人顯露不算什麼。
但如果是一百人,一千人呢。
在敵人還未反應的那一瞬間。
陌刀隊,已經手起刀落,斬殺前鋒三千多騎。
這場面,讓殺紅了眼的陌刀營,士氣大振。
“殺!”
只是一輪飛躍,雖然陣型稍稍散亂一點,速度降低一些,但護殿軍並未有一人因此受傷。
可謂以一當十不在話下。
陸恆站在後方,看這種軍陣藝術,臉上帶着一抹非常可怖的笑容。
“差不多了,再殺下去,也沒有益處。”
“主公,請下令,讓我們去收尾如何?”
天尊殿破軍,貪狼同時請命。
陸恆突然皺了皺眉,搖頭道:“沒必要,沒想到汝陽王身邊,還有一名先天高手護持,此人給我的感覺,雖然不強,但卻比你們要強一點。”
先天高手?
還是蒙古人?
這話一出口,七殺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開口道:“我們藏在中書省的探子,曾經說過,元蒙第一高手,應該是西域大輪寺主持八德上師,他潛心修煉,在元都萬安寺,難道是他?”
陸恆默然。
上次本有機會去萬安寺打探一番,不過他另有別的事,沒有去看。
沒想到,還給漏掉一個比他和張三丰更早踏足先天的高手。
或許這倒是個讓他檢驗武學好對手。
“鳴金收兵!”
陸恆技癢。
反正這汝陽王麾下精銳力量,已經被殺的七零八落。
剩下一點,沒必要殺下去。
突然聽到收兵,陌刀營並未有任何戀戰之意,離開速度飛快。
汝陽王本就被打蒙了。
突然見到對方收兵,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也只能下令收攬部下。
一番檢驗下,才發現。
蒙古精銳在一個時辰內,竟然被幹掉了一萬多騎,幾乎八成都帶着傷勢。
臉黑的要命。
但卻不得不服軟,因爲檢查戰場後發現,對方沒有死一個人。
這真是太可怕了。
陸恆上次從皇宮內庫收集來的錢財,幾乎一半都花費到這上面。
更費心改良金鐘罩,研究出一種金鐘奧義。
五千人同時使用金鐘時,能夠連接在一起,別說兩萬精銳,就算是十萬精銳,在他們面前,也翻不出浪花。
“汝陽王,等你多時了。”
陸恆御風,出現在敗軍陣前。
汝陽王仰起頭,皺眉看了半晌,纔開口道:“閣下引我來,就是爲了這樣奚落本王?”
“哈哈,說起來,這還算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不過你帶這麼多人來挑我場子,我作爲反叛勢力的領頭人,豈能不見見。”
“怎麼樣,我的精銳牛逼不!”
陸恆雖然在調笑。
但是精神力量,卻在周圍打探。
若是他沒猜錯。
那位元蒙國師,就隱藏在那些敗軍之中。
汝陽王非常不爽。
但是人在屋檐下,他又打不過對方。
帶來的精銳,損傷這麼多,他就算回去也是顏面無光。
此時面對陸恆咄咄逼人的氣勢,沉默許久,道:“你,你想怎麼樣。”
“沒什麼,你不是想救人嗎,不過本座手上的籌碼,可不僅僅只有他一個人。”
“來人,把她們帶上來。”
陸恆拍了拍手掌。
突然之間,後方亮出一條能夠通行四五人的路。
汝陽王凝神細看,突然愣住。
“敏敏,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此言一出。
元蒙精銳譁然。
那可紹敏郡主,元順帝在人家幾歲時候就有冊封。
陸恆點了點頭,落在地上。
手一揮,那小姑娘趙敏,就被他抱在了懷裡。
“敏敏,你可有怎樣,他,有沒有傷害你!”
“陸恆,你也是一代宗師,難道卻要用我家眷威脅我,你還是不是男人?”
汝陽王暴怒。
陸恆卻擺手,放下趙敏。
“去找你爹爹,告訴他是怎麼回事。”
只比殷離稍大幾歲的趙敏,扭頭看了一眼陸恆,然後就向前跑,雖然路上有被屍體嚇到,但卻硬撐着沒有哭。
“爹爹!”
“敏敏!”
汝陽王抱住趙敏,檢查看到趙敏身上沒傷,這才鬆口氣。
“陸宗師,你到底想做什麼。”
“爹爹,是他救了我,皇帝叔叔要輕薄嫂子,被這位陸哥哥派人救下,送我們來這裡,就是爲了找你。”
趙敏這句話,只是在汝陽王耳邊說得。
聽到這話。
汝陽王眼睛都快凸出來,青筋暴露,氣血上涌。
“我一生爲國盡忠,到頭來,妥懽帖睦爾,我察罕特穆爾一生戎馬,沒有做過半點對不起大元朝,對不起你的事,你軟禁我家人我認了,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能打他們的主意。”
“我恨,我恨!”
“汝陽王,棄暗投明吧,君臣做不到信任,你這個執掌天下兵馬的外姓王,也該落幕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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