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劉守光的臭臉,難得與這些官二代同桌宴飲,劉申心思活絡,開始推銷起要開設的酒樓來。
話題是從盧文煥那引過來的,這傢伙是個酒蒙子,正在吹噓自己之前喝過的某家酒樓裡,哪個哪個酒最好。
劉申則直接搭過話道:“文煥兄品鑑美酒的功力,真是羨煞小弟了,過幾天小弟的酒樓開張大吉,文煥兄可務必賞臉,去我那小酌幾杯啊。”
盧文煥一聽,奇道:“怎麼?申兄要開酒樓?不知位置在哪?”
劉申微笑點頭,“在武定河畔,剛盤下的棲鳳居,明天開始重新裝修,如果不出問題,月底就能改造好。”
他說完又轉頭對李思義抱了抱拳說道:“要說這店鋪還是從李兄旁族手裡租來的,李兄別見怪啊,到時候務必也賞臉過去小弟那品嚐一番,小弟可是研究出不少的新鮮菜品,保證諸位都沒吃過的。”
盧文煥接話道:“嘿,申兄這可就吹了,不是盧某自誇,要說這別的事嘛,兄弟我可能還差點,但要說吃喝和作詩,那在座的諸位可都不是對手,兄弟我沒吃過的菜餚,還真不多了,天上飛的禿鷲老鷹,海里遊的土龍天黿,只有諸位想不到的,沒有我盧某人吃不到的。”
“哈哈,盧兄這話我信,這廝可是什麼都吃,申兄的酒樓開張時,我等一定到場。”符彥能望着劉申,微笑的說了一句。
劉申搖了搖頭,“嘿,盧兄,小弟我說的可不是食材,而是做法,到時候盧兄一嘗便知,我這酒樓,與兄弟們所去的不同,那是每層一個特點,一樓是大衆餐廳,二樓是包間雅座,三樓是貴賓佳人,四層則就更爲不同,乃是富旺鴻運開,那是真正有身份地位才能進的,至於五樓嘛,說是高處不勝寒,也不爲過嘍,到時候諸位仁兄沒點本事,還真去不了。”
“哦?申兄所說是指?”盧文煥挑眉問道。
見一衆人的好奇心被勾起來,劉申神秘一笑,說道:“聽說盧兄有大才,小弟不巧,也對這詩詞之道潑感興趣,所以小弟準備掛上幾幅對聯,能對上者,纔可在五樓用餐,不然那不好意思啦,最高就只能到四樓了。”
“哼!小申,你少在這大言不慚了,你那點本事我還不知道,要說你有把子力氣,我信,讀書寫字做詩,你這小子還差得遠呢!”
劉申一臉春分得意的樣子,讓劉守光實在忍不住了,很不合時宜的撇嘴說了一句。
一時間衆人目光都望向了劉守光,讓劉守光也有些心虛,強自鎮定的說道:“小申,你幾斤幾兩,表哥我還是知道的,別說作詩了,字你到現在都寫不利落吧,我看,怕不是誰幫你創作的吧。”
劉申看了劉守光一眼,暗罵一句傻子,而後也不理他,對衆人哈哈一笑,說道:“讓大家笑話了,我表哥喝的有些多,抱歉抱歉,總之,我那酒樓大家務必賞臉,武定河畔的風光不錯,到時候大家一同遊覽踏青,豈不美哉?”
衆人沒想到一向爆脾氣的劉申,居然自己找個臺階下去了,不由得對他又另眼相看起來,七嘴八舌的連忙答應一番。
這邊劉守光見劉申沒理自己,反倒來了勁,以爲這小子或是怕了自己,或是肚子裡真沒貨,得意揚揚之於,繼續補刀道:“李兄、盧兄,既然咱們這是文宴,剛好喝得興起,不如同那些學子一樣,賦詩一番,應個景,大家覺得如何?彥能兄覺得呢?”
符彥能當然高興了,正好讓你兩鬥呢,當即說道:“好呀,我覺得可行,剛纔申兄說他這酒樓五層,需要些才情才能上,我等正好也附庸風雅,吟詩作對一次,提前先試試咱們的才情。”
李思義與盧文煥相互看了一眼,心裡都暗道:好傢伙,這是要讓劉申下不來臺呀!
盧文煥其實無所謂,可李思義就皺眉了,他是東道主,可不想發生什麼不愉快,有些訕訕的說道:“要不算了吧,我這肚子裡沒墨啊,如何能與諸位兄臺一較高下呢,咱們不如聊聊這美色如何?這個我可是最在行了!”李思義說完指了指舞臺上,跳舞的俏佳人。
劉守光則微笑着說:“李兄這可就妄自菲薄了,誰不知道李兄高才,乃是文武雙全之人。”話風一轉,陰陽怪氣道:“莫不是爲了我這不爭氣的表弟,怕他出醜才這麼說的?”
這話說完,除了符彥能,一衆人均心裡暗罵:這廝真特麼不會做人啊!
劉申面無表情的看着劉守光,讓一旁的李思義都有些害怕起來,暗自想到:這傢伙不會暴揍他一頓吧!
唐時雖然門閥林立,家族觀念比較重,但儒學並不根深蒂固,這時追求的,幾乎都是個人的強大去帶動家族整體,對外團隊一致,對內競爭慘烈,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兄弟父子相殘,去爭搶位置的事了。
上到李世民爭皇位,下到他們李氏爭搶節度使位,本質上,都是家族內部在搶,對大家族而言,內部的競爭早就是習以爲常的事。
越強大的家族,競爭就越激烈,頭破血流,生死相見,這些在幽州府的頂級勳貴眼中,反而覺得是應該之事,只有這樣,上位者才能帶領家族走的更遠,讓家族更加強盛。
所以劉申與劉守光的爭執,這些官二代也只以爲是內部爭鬥,並沒往符彥能或晉王方面去想。
劉申冷笑了一下,看着劉守光說道:“你在這嘰嘰歪歪的像個娘們一樣,是不是因爲到了該喝奶的時間了,你那幾個奶媽子呢?”
“看我不爽就直說,陰了吧唧的賣弄風騷,誰看不出來啊,想和我鬥,就痛痛快快的說出來,是文是武,老子奉陪?以爲剛纔說了一句,我沒理你,就覺得我不會作詩了?瞎了你的狗眼,老子作詩玩文藝的時候,你還吃奶尿炕呢,只是不屑搭理你這個草包而已!還蹬鼻子上臉了!”
說完不理會衆人的驚愕,劉申直接站起身,腳踩高椅,手指對面,橫眉冷目:“找罵!我看你真特麼是欠教育了!信不信?老子今天讓你哭着回家?”說完還似有意,似無意的冷臉看向符彥能。
這一下,衆人暴汗,這廝翻臉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