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申撞到了叫雲雪的漂亮才女,兩位護花使者,白書生和胖書生紛紛出言責難。
胖書生打鼻子裡哼了一聲,很是傲氣的道:“吾乃幽州府安次縣,縣令孔祥芳之子孔洪!你這莽撞的書生,若不如實招來,我必讓司法大人將你嚴懲不貸!”
劉申搖了搖頭,心道哪來的小蝦米,直接把這兩個傢伙與窮人畫上了等號,畢竟劉大爺常年扮豬吃虎,對哪些人有錢,哪些人沒錢,早就有了職業化的碰瓷經驗。
眼前這兩人,頂多也就打一頓出出氣,甚至都壓榨不出來幾兩銀子,這讓他根本就提不起興致!懶得與他們說上哪怕是一句廢話。
倒是對面的姑娘,即使是女扮男裝,依然肌膚白皙,容貌秀美,一條馬尾長辮梳於腦後,露出了細長如玉的天鵝般脖頸。
他衝着有些生氣的女孩,嘿嘿一笑說道:“嘖嘖……這位小姐姐,我說怎麼看你如此眼熟呢,原來,你就是我每天晚上做夢時候,總會出現五十次的夢中仙子啊!”
“你不知道,茫茫人海,我只爲你一人怦然心動,爲了尋找你,我不眠不休跑遍了大半個唐朝甚至番外,從長安到洛陽,從吐蕃到契丹,夜夜垂淚,日日痛哭。”
他假模假樣,惺惺作態的做了個抹眼淚動作,繼續滿腹悲情的吟詩道:
“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剛剛我是太過於興奮,一時間被驚喜衝昏了頭腦,所以纔沒想起來我的仙子!”
劉申伸出一隻爪子,做握手狀,一臉真誠的說道:“怎麼樣?美麗的雲雪小姐,給個機會,長夜漫漫,無心睡眠,讓我們來重新認識一下吧!”
“我,劉申,一個苦苦等待、苦苦追尋、暗戀了你十七年的人類高質量男子。”
劉申說完,幾個書生一同張大了嘴巴,心說人怎麼能無恥到如此地步!
雲雪也是,差點被氣的直接扔出一隻鞋子甩到他臉上!甚至還不解氣,必須要把三天沒洗的臭襪子再塞進這傢伙嘴裡,給他清清口!
“夠了,劉申!”
雲雪姑娘冷冷的說道:“不要再賣弄你滿嘴謊言的超能力了!當年你就是這樣忽悠的我爹!我是易州府追風塢的彩雲雙珠之一,慕容雲雪,哼!我可是知道你的底細!”
女孩俊美的臉龐開始面無表情起來。
劉申訕訕的撓了撓頭,“額……你不早說,怪不得看你眼熟呢,你是追風塢的?哦哦,想起來了,彩雲雙豬嘛,有印象,你是大豬還是二豬來的? ”
“我是……”雲雪開口想說自己是大珠,不過總感覺這個珠字在劉申嘴裡怪怪的,不像好話!
見劉申一臉豬哥相的看着自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斜眼又白了他一下,沒好氣道:“哼!劉申,要不是我今天還有要事,一定不讓你好看!”
“嘿,雲妹,別這麼生分嘛,科學研究表明,生氣容易讓人產生皺紋,從而刺激皮膚生長,到時候就便黃臉婆不漂亮了。”
慕容雲雪氣鼓鼓的道:“哼,別以爲我走了就不知道,你居然還敢在易州城造謠,說什麼要把易州雙珠變成你的通房丫鬟!這事跟你沒完!我爹怕你,我可不怕!”
等等!
看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聊起了奇怪而異常的事,這讓旁邊的白、胖公子有些裡外不是人了,明明剛纔還針鋒相對的,怎麼忽然之間畫風變得如此詭異且讓人驚怖了。
這是不是說明,我們兩人苦苦追尋,舔了不下一年多的天鵝肉,要飛走了?
頓時,兩人的心臟,就像是被人狂砍五十六刀似的,支離破碎,七零八落,說不出是何等的痛苦滋味,總之,嘴裡滿是苦澀,眼中盡是哀怨。
劉申則一臉喜氣洋洋,過年一般看着眼前的碧人,慕容雲雪的確有一副驚人的好皮囊,臉蛋俏麗,鼻樑挺直,肌膚白皙光滑有彈性,關鍵還一個青春豆豆都沒有!
不由得心頭一蕩,說道:
“哈哈,雲妹在幽州府過的還好嗎?我岳父他老人家身體可還硬朗?過兩天我就登門去拜訪他,到時候拿着幾斤豬肉當聘禮,早點把你們姐妹給娶進門,也省得你們姐妹兩,日日夜夜受那相思的煎熬。”
“你敢!你這個登徒子,還妄想讓我們姐妹兩人一起伺候你,我呸!”慕容雲雪柳眉一豎,嬌嗔了一句。
旁邊的胖子一看,心裡冷的如同莫斯科的冬天,這哪裡是什麼仇人,分明就是一對姦夫蕩婦!你倆這麼秀恩愛好嗎?
而徹底淪爲配角的白書生,看着眼前的狗男女一唱一和的,也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綠,本來還想說什麼的內容,也是忘得一乾二淨了。
駱駝則繼續當着潤滑劑,說道:“啊!原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大家都認識呀,正好……”
話還沒說完,慕容雲雪已經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誰跟你們是一家人!劉申,你給我等着!”說完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劉申見姑娘要走,有些失落,揮了揮手臂,不帶走一片雲彩:“雲妹,改天到我那座會呀,有時間,我請你睡覺!別忘了呦!”
“滾!”姑娘惡狠狠的又瞪了他一眼。
同樣惡狠狠的,還有習慣性繼續跟隨慕容雲雪的白、胖兩位狗腿子公子。
慕容家以前在易州城,創辦了叫追風塢的門派,在河北道的綠林間也算是有個名號,最出名的還是他們家的這彩雲雙珠,由於長得漂亮還會些武功,受到綠林人士的追捧,反而讓追風塢名聲大作。
劉申到了易州城後,就把易州城類似這種黑澀會性質的門派豪強,統統打的打、殺的殺、逃的逃、收購的收購,最後易州城只此復興社一家了。
追風塢便是逃跑的那批之一,算是有一點點的小過節,可劉申並不在乎。
見幾人走了,駱駝扭頭問道:“阿申,你和這位雲雪姑娘認識呀?”
“算是吧,她們家以前是易州的,我這兩年一直在那邊,早年跟她爹打過幾次交道。”
“哦?阿申,你這麼厲害嗎?這慕容家我也是有所耳聞,是這兩年纔到的幽州府,那追風塢,據說是有名的江湖大派,裡面有近百的綠林高手、江湖豪客,在幽州城有不少的產業呢。”
“這雲雪姑娘不僅人長得漂亮,還是不折不扣的文武雙全,與她妹妹慕容彩怡兩人,並稱爲幽鬆書院最美雙珠,國色天香,追求者無數,你能受她另眼相看,阿申,真是了不起,若真能與她成雙成對,你日後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劉申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撇了撇嘴,很是裝逼的說道:
“我劉申的牙好,胃口就好,身體賊棒,吃嘛嘛香,軟飯是什麼鬼?再說了,我是華夏之希望,大唐之未來,社會之棟樑!夜夜苦思的都是如何安邦定國,抵禦外寇的事。”
他一副搖頭晃腦的樣子,聲色並茂的說道:“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我的志向,駱駝你還不懂,這種女人,在我眼裡也就一般般了,勉強只能當個通房丫鬟吧。”
駱駝差點沒被這波吹逼給震的跪地上猛磕三十個響頭!
心說您特麼只是一個見到婢女都要偷偷摸屁股的五流該溜子角色,居然能說出這麼壯志凌雲的詩句來,真是老天無眼啊!
他有些狐疑的看着劉申,說道:“阿申,你這首詩好是好,不過感覺差點什麼,前後不搭呀……”
“而且,據我所知,慕容雲雪在書院裡向來知書達理,溫柔靜雅,她這種模樣,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你不會……”
“喂,你小子什麼眼神,我這人向來潔身自好,目前跟她,可還沒什麼齷齪之事呢,誰知道這瘋婆子爲什麼見了我就一副要吃人的模樣,興許是產前憂鬱症犯了吧,喜當爹的盆子先不要隨便扣我腦袋上啊。”
駱駝勉強理解了一番劉申的話,隨後嗤之以鼻,看着好友一臉唏噓,心說:
追求慕容雲雪的公子連在一起,能把這艘畫舫壓塌擠爆,她每天收到的鮮花能開十五家花店,她要是勾勾小指頭,說你小子玩弄她感情,能現在立刻馬上瞬移出二十五個加強團的公子哥,圈踢你褲襠到讓你尿到飈血、虛脫而死!
你小子沒事就摸小姑娘的屁股,居然還嫁禍給我,還潔身自好呢?
我看你是婦炎潔身!字號猥褻吧!
隨着與劉申慢慢接觸,駱駝也開始和餘老龜一樣,思維越發活潑可愛起來了。
兩人在大廳裡,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休息。
劉申儼然又已經迷失在這萬花叢中了,直接癱坐在紅木製作的高檔椅子上,一副混吃等死的葛優癱,腦袋直直盯着地面光潔如鏡的地板,久久不願動彈。
駱駝來這自然不是爲了看女士大腿的,看樣子,對於慕容雲雪的關係,劉申是不願與自己多說什麼了,估計還是吹牛逼的成分居多,駱駝所幸和劉申又說了幾句,便約定了之後來找他。
自己則去找那羣同樣很想劉申的夥伴們,狼狽爲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