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要弄死了
執勤的五名士兵迅速抽出腰上橫刀,將秦鎮和薛遠圍了起來。
城門口排隊進城的百姓向秦鎮和薛遠投來同情的目光,但馬上他們便低下了頭。
面對圍上來的五名士兵,秦鎮和薛遠相當淡定,秦鎮雖然看着瘦弱清秀,但在薛遠和孟選的指導下,身手已是相當可以,雖然對於薛遠和孟選這樣真正的高手來說,還是相當於新手級別,但是對付幾名普通士兵已經不在話下,尤其是在到了渭州之後,每天基本上都能吃飽,加上這段時間高強度的訓練,秦鎮感覺自己現在比剛到渭州的時候強了一個等級,那個時候他都能夠親手殺掉八名党項士兵,更何況是現在,他根本沒把這五名士兵放在眼裡。
秦鎮都有如此自信,更不要說薛遠了,真要說起來,收拾這五名士兵還不夠薛遠熱身的呢。
“我再次向你們重申一遍,我是渭州折衝府校尉秦鎮,把路給我讓開。”秦鎮神色平靜,語氣平和,但是和秦鎮相伴多年的薛遠卻聽出了殺氣。
“哼哼,什麼渭州折衝府校尉,我看你們就是党項奸細,上!”收費的那名士兵喝道,說罷,橫刀便向秦鎮劈了過來。
“不要弄死了!”秦鎮高喝一聲,腳下步子一滑,身體一歪,以一個很詭異的角度向士兵的懷中撲了過去,一招撩陰腿,無聲無息的就遞了過去。
“砰”、“啊”!
士兵雙手捂着下體,整個後背像一個蝸牛殼一樣弓着,橫刀已掉在了地上,緊接着,士兵一頭栽倒在地,蜷縮着身子,張大嘴巴,不斷的發出無聲的哀嚎。
相對於秦鎮陰險毒辣的撩陰腿,薛遠的招式就顯得剛猛了許多,薛遠幾乎都沒有用什麼招式,只是純以力量和速度碾壓,當秦鎮收拾掉那名收費的士兵的時候,薛遠這邊也基本上結束了戰鬥,四名士兵都躺在地上哀嚎。
“我沒有弄死他們,只是打斷了他們拿刀的胳膊而已。”薛遠淡定道。
看着五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被兩名少年反殺,而且還贏得這樣輕鬆,就在他們一愣神的功夫,無名士兵全部倒地不起。不遠處的那些百姓都驚呆了,他們先是愕然,但馬上,他們便明白這兩名少年攤上事了,而且是攤上大事了。
“跑!”人羣當中有人低聲吼道。
秦鎮循聲望去,只見那些老百姓軍偷偷的向自己使着眼色,甚至有人還向自己打着手勢,示意他們快跑。
秦鎮心中一暖,微笑着向這些人搖了搖頭,然後將目光轉向別處,不去看這羣百姓。他不想因爲他的牽連給這些百姓帶去不必要的麻煩,他和薛遠可以不怕這些士兵,因爲他們有底氣,即便到了事情無可挽回的地步,他們也可以一走了之,但是這些百姓卻沒有抵抗的能力,如果牽連到他們,對於這些百姓來說或許就是滅頂之災。
“唉,本來還想着有郭都尉的信,說不定能和楊都尉溝通溝通,以後能讓我們商行在秦州境內少一些阻礙,沒想到還沒進城呢,就碰上這事,動手打了他們的人,事情恐怕不太好溝通了。”秦鎮無奈道。
“哼,看城門口這些仗勢欺人的狗東西,我想這個楊都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即便是見了面也沒什麼好談的。都是因爲這幾個仗勢欺人的狗東西,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莫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這幾個狗東西一塊結果算了,免得他們再欺負別人。”薛遠顯然是怒氣未消。
聽到薛遠說要結果了自己,躺在地上的這五名士兵嚇壞了,全部忘記了哀嚎,大聲求饒道:“校尉大人饒命,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校尉大人,還請校尉大人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這一次,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兒......”
秦鎮看着這名還不到三十歲的士兵,並沒有理會他的套詞,輕笑道:“哦,原來你們知道我是校尉大人啊,這不聽明白的嘛,剛纔你們要是能和現在這樣明白,也就不用折胳膊斷腿了。”
“是是是,是我們瞎了狗眼,衝撞了校尉大人,還請校尉大人看在我們楊都尉的面子上,放過我們。”一名士兵忽然跪倒在地,向秦鎮和薛遠連連磕頭道,臉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
其他四名士兵有學有樣,也掙扎着跪了下來。
看到跪倒在地的五名士兵,秦鎮忽然腦袋“嗡”的一聲,騰的一下火氣上涌,雙手都控制不住有些顫抖,微眯的雙眼中含着滲人的幽光,這次,他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了。
強力壓制住心中的那股殺意,秦鎮寒聲道:“你們可真是折衝府的好士兵吶,我都替你們蒙羞。老百姓花錢養着你們,本是指指望着你們能夠保護他們,可是你們竟然爲了活命跪地求饒,哪還有一個軍人的樣子?若是現在你們還有剛纔一半的跋扈,我說不定還會高看你們一眼,雖然喪了良心,但最起碼還有軍人的血性。但是看看你們現在,除了會欺負老百姓還能幹什麼?我真是恨不得將你們剁了喂狗。”
五名磕頭如搗蒜的士兵頓時愕然,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自己跪地求饒難道是做錯了嗎?那些官老爺不是最喜歡自己向他跪地臣服的嗎?
就在此時,城門口傳來一陣踏踏的馬蹄聲,轉眼之間有十五六騎越門而出,同時一道的聲音傳了過來:“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在我秦州城門口鬧事?”
看到來了援軍,地上的五名士兵全部面露喜色,被秦鎮爆蛋的那名士兵更是撕心裂肺的高喊道:“姐夫救我。”
最先一騎停在了離秦鎮大概三米遠的地方,馬上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子,他並未下馬,而是居高臨下的看向秦鎮和薛遠:“是你們兩個在這裡鬧事,打傷了我手下的士兵?”
秦鎮淡然道:“你手下的士兵向我們勒索錢財也就罷了,還想搶我們的馬,遇上我今天脾氣好,只是出手教訓他們一下而已。”
“胡說,我看他們兩人可疑,像是党項奸細,便盤問了幾下,沒有想到他們兩人心虛,想要離開,我想着留下他們仔細盤問,卻沒想到他們兩人出手如此歹毒,他們四個的胳膊都被打斷了,我,我......”被秦鎮打傷的那名士兵忍痛大聲控訴着,說到自己傷的時候,他有些支支吾吾。
秦鎮冷笑道:“剛纔是誰喊着校尉大人饒命的?這回又變回了党項奸細了。話說如果我真的是党項奸細,就你們這個慫貨樣,恐怕早就跑到你姥姥家了吧。”
漢子沒有理會士兵說的什麼懷疑兩人是党項奸細之類的話,他手下這些士兵是個什麼樣子他還不清楚嗎?肯定是看上了這兩名少年的馬,又看到這兩名少年衣着普通,一以爲好欺負,卻沒有想到一下子碰到了鐵板。
“你怎麼了?”漢子皺着眉問被秦鎮大傷的士兵。
“哦,他啊,給他找個好大夫,運氣好一點的話,緩上兩三個月,他就沒事了,若是運氣不好,他這輩子就可能不能人事了。沒想到他現在還能當着我的面說瞎話,早知道我那一腳應該再重一些纔好!”秦鎮惋惜道。
那名士兵聽到秦鎮的話,頓時驚得魂飛魄散,一張臉瞬間就變成了豬肝色,高聲撕喊道:“姐夫快救我!”
馬上的那名漢子也不淡定了,連忙跳下了馬,對着身後的手下喊道:“快,將刁楠送去莫醫師那。”
刁難?秦鎮翻了翻白眼,心中暗歎他還真是沒有白瞎了這名字。
“姐夫,你一定要幫我做主啊!”刁楠被人擡着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提醒漢子一聲。
漢子轉過身來,看着秦鎮和薛遠,面沉似水:“兩位在我們秦州的城門口打傷我守城士兵,未免太不把我秦州折衝府放在眼裡了吧,而且哈出手如此狠毒,今天說不得兩位得給我秦州折衝府一個交代。”
秦鎮心中一凜,這個漢子看似傲慢粗糙,實則極爲精明,他絕口不提雙方衝突的原因,而是一上來就直接將秦鎮和這幾名士兵的衝突拔高到秦鎮和秦州折衝府的衝突,秦鎮估計如果自己再不出聲,他會引到秦鎮和秦州整個官府的衝突上面。
“這位大人,我再次重申一遍,我是渭州折衝府校尉秦鎮,此次進城是拜會楊都尉的。在此之前,我已經向他們兩次申明瞭我的身份,可是他們不知道是仗了誰的勢,居然將我們污衊成党項奸細,還試圖要搶奪我們的戰馬,最讓我震驚的是他們竟然拔刀攻擊我們,這不但是劫財,還要殺人啊。”
秦鎮厲聲道:“污衊上司、搶奪上司財務、甚至試圖殺上司滅口,敢問大人是否清楚,秦州折衝府的軍法對於這樣的敗類是如何處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