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長江鄱陽湖附近州府的管事,因爲淮北的割讓,使得如今長江成了孤線。爲了保證自己的安全,李璟大力發展水軍,還把林仁肇調到了南昌來。一邊在鄱陽湖操練水軍,一邊防守長江沿線。
林仁肇不但是個將帥之才,而且自從到任之後便雷厲風行,不但整頓了南昌的駐軍,就是臨近幾個州府的也不放過,作爲軍事重地的鄱陽湖,自然更不會有絲毫的鬆懈。
任是像道廣商行這個龐然大物,面對林仁肇這種強勢的老大,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無人敢動。在南唐商行有皇帝記着,可能一般人輕易還不敢動,但是天高皇帝遠的情形下,就誰都不敢保證了。
所以即使有這種瓜葛的商家,大多數也會巧妙的讓自己周旋於朝廷各個勢力之間,不會輕易去得罪人,或者明面上和朝廷或者軍閥扯上關係。
蕭乘在饒州雄石寨待了近一年時間,雖然離着鄱陽湖有一段不近的距離,但是平時也或多或少聽人說起,新任的武昌節度使。何況別人不知道的是,他流落雄石寨的真正原因,其實是他心裡一直隱藏的秘密。
石甘當當初收留了蕭乘,聽口音似乎蕭乘就是境內的人氏,也沒有太在意蕭乘的出身。而蕭乘自己卻知道,自己肩負着任務。蒐集饒州雄石寨附近各種信息和資料。所以對鄱陽湖這邊也極是留意,自然便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自從跟隨石甘當做了牙兵,除了一起跟隨去過饒州公差幾趟之外,卻沒有機會來到鄱陽湖附近。看到鄱陽湖的雄姿,心中自然豁然開朗了起來。
這次自己因爲馮碧唯這個意外,離開了雄石寨前往金陵城,雖然不知道會對自己的任務,產生什麼變數,但是蕭乘糾結了半天之後,給石甘當留信一封,選擇了跟隨馮碧唯走。
雖然自己當初有誓言在身,要完成自己所接受的任務,那是一種榮耀也是一種責任。
而且自己的組織有着嚴格的制度,不知道自己這種行爲算不算反叛,如果自己失聯的話,組織肯定會尋找自己的下落。但是對於這種千載難逢的機遇,蕭乘又怎麼樣去回絕,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自己這一生最感激的自然便是組織,所以自己纔會義無反顧的接受任務。回想自己那還在組織保護下生活的家人,蕭乘忽然心裡,有些迷茫了起來,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當然不管結局如何,到了下一站的話,自己肯定馬上要去聯繫組織。自己不是反叛了組織,而是身不由己的跟隨馮碧唯。不管組織作出什麼樣的決定,只要自己還在唐國,只要自己如果待在金陵城,自己便主動申請換一個戰場,哪怕是就此身死金陵城,或者接受組織嚴厲的責問,希望組織不要誤解自己,不要對自己家人下手。
蕭九郎相信自己的組織,因爲組織雖然嚴密和殘酷,但是組織的建立就是爲了普通百姓的福祉。尤其想到自己雖然身不由己,居然被逍遙派的太上長老收爲弟子,此去肯定接觸的人會大不相同,想必對組織派遣自己來唐國的作用只會更大,蕭九郎心中的激動顯然有些無法平靜。
如若不是自己接受過組織嚴格的訓練,想必普通人的話早已經要興奮的跳了起來。
不說馮碧唯那神出鬼沒的手段,就是神仙只怕也不過如此。逍遙派這神仙一流的名聲,那是許多人一輩子求也求不來的。何況這個馮碧唯還是逍遙派太上長老,真正除了掌門人最高權威的所在。如果換種說法,在門派之內的話,掌門人都是要聽她的呢!
蕭九郎激動自然不必說,和蘇侯坐在一起不到一會兒,和蘇侯的親近感拉近了許多。喝了幾口酒之後,腦海裡膽子更壯了幾分。不一會兒,便又看到他從包袱裡摸出來另外一隻葫蘆。這葫蘆下半截也不過兩個拳頭大小,上半截也就一個拳頭大小,卻是有種暗黃的油光色彩,顯然是用了不少年月了。
他扒開了葫蘆口的塞子,一股濃濃的酒香飄過,弄得蕭九郎這種愛酒的人,忍不住都不由流口水了。
蘇侯顯然看到了蕭九郎的神態,卻是微微一笑偷偷讓蕭九郎再試一口,說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船艙二樓,那裡是馮碧唯和耿仙笙住的房間。
蕭九郎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哪裡敢向蘇侯張口問詢,但是畢竟少年心性,心裡免不了嘀咕蘇侯。沒有想到眼前一花,便聞到了一股香味,卻是蘇侯把一個酒葫蘆送到了蕭九郎面前。
蕭九郎遲疑了一下,但是看到蘇侯示意自己拿住,還是伸手接了過來。蕭九郎也不是個固執古板的,既然已經喝了幾口,感覺也不差這個酒葫蘆的酒了。馬上便笑着感謝蘇侯,忍不住便飲了兩口。
沒有想到這酒一入喉,一股火酌一般的感覺順喉而下。嚇得蕭九郎渾身一滯,差點就嗆住了。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感覺胃裡有一團火一般,在渾身四肢百骸便散開了。
蘇侯卻搖頭示意蕭九郎不必緊張,自己從包袱裡掏出一個大雞腿來,張口便津津有味的吃起來。看着蕭九郎面紅耳赤的漸漸緩和了下來,便又掏出一個雞腿遞給了蕭九郎。
蕭九郎忍不住問蘇侯這是什麼,爲什麼會如此的烈性,蘇侯卻搖頭微笑不語。蕭九郎沒有辦法,但是想着師傅和掌門也在,蘇侯絕對不會害自己,便強笑着對蘇侯說謝謝。
蘇侯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揮手示意蕭九郎不必多禮。蕭九郎漸漸感覺渾身暖洋洋的舒服,知道這酒有些名堂。不由一邊啃着雞腿,一邊岔開話題試探着問蘇侯平時喜歡吃什麼。
蘇侯倒是楞了一下,但是看着蕭九郎一臉真誠的樣子,看了一眼周圍的人之後,便低聲說道:“要說喜歡吃什麼,倒是難以回答了,不過只要是對某口味的,自然難免要飽吃一頓的!”
蕭九郎正想回答,誰料耳邊便又傳來蘇侯的傳音,說船上也還有江湖上的人士,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來由,讓蕭九郎在話裡不要叫自己師叔,更不要提門中的事情,只要叫自己蘇先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