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家都知道,就目前錦官城的形勢來看,在整個京師周圍的州府,錦官城歷來無疑都是最令人心動的城市。
它不但是蜀中的政治、經濟中心,也是蜀中孟家皇朝賴以獨立的依據。因爲中原連年征戰,加上境內的馬匪飛賊,從來沒有剿滅過,所以即使蜀中的局勢很不樂觀,但是相較於中原地區來說,錦官城還算是一片淨土。
對朝廷的威嚴來說,平均教的存在,確實也是很大的威脅。不過隨着上次京城騷亂,據傳皇城都被波及之後,坊間難免流言紛紛。不過隨着梟首一批惑衆者,抓捕了一批騷亂者,在皇朝外梟首了幾十人,自然造成了無比的震撼。
雖說蜀中益州和渝州附近,都是太平的州府。但是就蜀中境內的盜匪勢力,也是有大大小小的幾十股。據說自從王昭遠主政以來,蜀中境內便罕有盜匪之類。就是地方上有那些盜匪,隨後也便被朝廷招安收並了。
顯然朝廷感覺到這次平均教也是可以感化的,所以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一些人才,因爲上次出現的騷亂之後,逐漸充斥到了蜀中官場。即使朝中偶爾會有官員疑問,因爲沒有了五品以上大員的參與,這些都成不了大的氣候。
曲去病雖然也知道,自己的這些安排是有些不足。但是平均教沒有狂妄和自大。曲去病更是遵循了劉繼興的囑咐,讓大家羣策羣力大膽建言。加上孟昶早已經被押往了興王府,孟玄喆一直被軟禁,還是一直都不明白朝廷真正的內幕。
孟玄喆也聽過平均教的人到過皇宮,但是因爲有着父皇的聖諭,加上有着趙忠這個屏障,一直沒有真正見識過自己父皇。加上他得到了監國的權利,心裡難免有些驚喜和膨脹,倒還沒有真正的把皇宮劇變放在心上。
就是上次平均教進犯皇城,影響波及的範圍都不是太廣,也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加上平均教一番殺戮下來,許多人都置換了。就是宮裡的禁衛,基本上都換成了平均教安插的人。加上主要負責人都是嶺南來的,自然目前無恙。
如今渝州、昌州、瀘州、梓州、黔州、萬州等地更是直接淪陷了,因爲這件事發生在孟昶南遷之後,事後雖然有人上報,只怕消息根本就還沒有到達京城。
何況曲去病地方上派出的情報人員極多,即使有些人員靠近京城,也被這些特工人員扼殺。即使有着一些人員漏網,看到附近州府的嚴格,哪裡知道怎麼辦,主要原因也是誰也不敢擔責任,都紛紛逃竄躲藏了起來。
尤其那些前來京城報信的人員,聽說平均教佔領了附近州府之後,不但隱藏了起來,也不敢再返回去報信了。而蜀中的密黨人員,在紛紛蒐集了這種情報之後,飛快的陸續發回了興王府。
這邊劉繼興自然飛快的做出了反應,因爲佔據了蜀中,自然不想犯後來趙匡胤的錯誤。即使通宵達旦的分析安排,劉繼興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首先便是給了陰麗華重要的指示,然後是安排各州分壇壇主任務,隨後讓他們有利的團結各地,推舉了當地的百姓做了主事人,這可是從來沒有有過的事情。
作爲管轄蜀中的錦官城來說,華陽縣是屬於當初的益州,如今的錦官城軍政已經名存實亡,作爲主管益州分壇的曲去病來說,加上統管皇朝的衛戍安全,自然便把孟玄喆當做不存在一般。
畢竟壓制孟玄喆是皇帝孟昶的事情,皇儲在皇帝的嚴管下屬於正常,這樣朝廷不會失了面子,皇儲孟玄喆也不敢張揚。畢竟太過張揚的皇儲,是會被人認爲想僭越的。孟玄喆應該也不傻,自然不會宣揚。
所以劉繼興不會太擔心,從當初的不在意派駐入蜀,到如今的重點發展。劉繼興自然明白一些情況,那就是知道事情的大家官府,不會透露給普通百姓知道,所以這些事情上上下下自然是矇在鼓裡。
因爲錦官城不但有着平均教的存在,還召集了不少好漢在身邊。曲去病明白自己如今的任務,已經不是單純的保護陰麗華,或者保守皇帝孟昶在宮裡的幌子,而是主要要負責,怎麼樣保護錦官城這片根據地,依舊是密黨在蜀中的絕對力量。
“壇主但請放心,城裡如今究竟有多少號人在騷亂,平時也沒有疏於檢查,基本上掌握着動態。何況,城裡也還有教衆。某家的意思便是直接殺將出去,不給這些江湖人機會!”站在旁邊的鐘師承慢慢的說道。
“只要控制好聚賓樓的動態,想必這些人大部分會在這裡集合!”曲去病的聲音依舊淡定,隨後看了蕭延一眼:“即使真的有人想僥倖,某等也不至於措手無策!”
!!!
要知道聚賓樓平時食客門人不少,都是好客喜食而來的人士。這次孫利民召集邀請華陽縣諸多同僚赴宴,在這些人看來是一種榮幸。就是作爲一縣之長的孟衛巍,都認爲這是太子想拉攏自己的手段。
在孟衛巍的思維裡,華陽縣不但是京城的重心,而且在諸人皆醉我獨醒的時代,其餘這些同僚都是混日子的角色。所以自己單獨前來的心態,倒不是他看不起這些同僚,而是不想和這些人同流合污。
皇帝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換,孟衛巍其實一直心裡有數,不但是因爲他在蜀中的位置,還有在他心裡面也有着一分與衆不同的思維。那就是即使皇帝孟昶表面要北征中原,顯然對於如今的蜀中來說,卻是有着戰略意義的。
所以說雖然太子孟玄喆沒有表露,但是已經及冠之年的太子,卻也有了不小想上位的痕跡。對於別人來說好像沒有什麼,可是對於孟衛巍這孟家來說,卻是一次最好借勢的機會,也是一次可能會致命的機會。
皇帝孟昶北征,本來是一件統一大業的好事。可是孟衛巍卻完全看不到希望,因爲天天醉死夢生的皇帝,還有貴妃們在深宮不出,現在甚至連早朝都沒有了,這讓清醒的人誰會相信?
對外自然可以說成是天下的重要性,孟家卻可以說成聖眷,但是孟衛巍卻明白,這當然是皇帝孟昶忽悠百姓的手段。不管如何,卻是確實也把京城納入了戰略重要的州府,許多北征的物資便堆積在京城的大營,如今看來就是一場災難。
京城雖然是攜這種天子的威勢,和在蜀中天然的便利,使得朝廷和皇家雙方受益。如果不是這種借勢的話,孟家的哪裡能夠如此得勢,自己如何能夠這麼輕易坐鎮華陽縣。
但是一個僅僅是縣府治地,一個確實是京城的治地。安全的話自然便是京城居先,所以纔有皇家的決策。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天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