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雲七星踏北斗,仙宮八寨鎖敵喉!”在大家都看着袁氏侯幾個的時候,一邊沒有摻與進來的那個撐篙漆姓少年,嘴裡卻輕輕的唸叨着這句話。目光靜靜的看着這邊的袁氏候,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
緊挨着他坐着的那個楊姓漢子,似乎看明白了他心裡的想法,不動聲色的推了他一下。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神色似乎有些緊張。
歐陽通對這些自然是盡收眼底,但是他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不說這些人的身手,就是再來的狠一些的,歐陽通也是不會看在眼裡的。畢竟可以指點天下英豪的人物,這些只能算是很普通的高手了而已。他在意的是劉繼興,這個少年雖然一直沒有看透,現在在他看來沒有必要去看透了。
因爲劉繼興的行事方式,和表現出來的性格,歐陽通已經看準了十之八九,便是這個少年肯定不是普通家族可以教授出來的。自己如果想跟隨在他身邊,還是少說多看是正題。這個時候忽然聽到劉繼興揭穿了袁氏候這些人的身份,心裡自然更是好奇了起來。
因爲歐陽通雖然對袁氏候這個人不熟,但是也算是在某個場合見過。如今見他沒有隱瞞自己的意思,對袁氏候自然多了幾分好感。但是沒有想到劉繼興居然一下猜出了袁氏候這些人的來處,這個少年背後的勢力豈是那麼簡單?目光看向劉繼興的時候,卻沒有絲毫的轉動。
劉繼興卻依舊夾了一塊魚肉給嬛嬛,然後細心的說道:“這魚肉如果能夠慢慢熏製,用來佐酒自是最佳,不過新鮮的雖然多刺,勝在可口宜人!而且你們多吃魚皮膚好,以後只要允許的話,倒是可以經常試試!”
嬛嬛顯然顯得很開心,她雖然智商還沒有達到成年人的狀態,但是畢竟這些時日在和劉繼興這些人同行,逐漸的也學到了一些。明白劉繼興是關心自己,心裡顯然有些溫馨的感覺。不斷的點着頭應着,一邊開心的吃着這美味,那甜甜的笑容讓人看來格外動人。
其實劉繼興有點驚訝的是,夏鳴怎麼會好像認識花蕊一樣?
因爲如果他只是驚豔於花蕊的絕色,絕對不會是這般眼神,何況當她親口承認是在看花蕊的時候,在這個時候其實算是一種挑釁!當然,劉繼興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但是絕對不想被人誤認爲是怕事。
當然夏鳴的反應也讓人讚許,雖然表示自己的想法,隨即對劉繼興又坦白。劉繼興自然明白花蕊的身份,就是歐陽通也知曉花蕊的來處,但是夏鳴認識花蕊,顯然就不是一般的問題了。
可能感受到劉繼興的不動聲色,他瞬間感受到了一種強大的壓力。這是一種上位者長久以來積澱的氣勢,雖然沒有出聲,但是這種無形的氣勢,卻已經令人膽怯。
要說這夏鳴也絕對不是個怕事的,但是這次袁氏候受傷,跟隨去的兄弟還少了三個,餘者也是不同程度的受傷,對於連雲寨來說,確實是一件打擊比較大的事情。能夠做到連雲寨的二當家,夏鳴自然有着自己的能力。看到袁氏候對歐陽通恭敬,他心中自然頗爲震撼。
要知道袁氏候雖然不聲不響,但是夏鳴卻知道袁氏候的威力。湘南三大勢力,袁氏候根本就沒有把其餘兩個放在眼裡,這種氣魄就可見一斑。但是夏鳴更知道袁氏候絕對不是狂妄,而是他有着真正的實力。心甘情願的跟隨袁氏候,實際掌握着千來口人,夏鳴知道能夠讓袁氏候信服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夏鳴不認識歐陽通,但是知道歐陽通絕對是江湖上古董級的人物,所以他也保持着足夠的清醒。這次袁氏候的永州城之行,不但對袁氏候自己是個警醒,對於連雲寨來說也是個巨大的打擊。因爲這個世上高手太多,即使強如袁氏候這種高手,在人家眼裡也不值一看。
大家都不是瞎子,歐陽通對劉繼興的巴結大家有目共睹。能夠讓歐陽通這種人物巴結的,不用說夏鳴也知道自己惹不起。這個時候雖然不知道劉繼興心裡想什麼,但是因爲沒有從劉繼興身上感覺到陰狠之氣,所以即使心裡有些忐忑,夏鳴也只是恭恭敬敬的把話說出來。
忽然看了撐篙的漆姓少年,和那個掌舵的趙姓漢子一眼,居然誠懇的朝劉繼興抱拳說道:“某家不過俗人一個,但是常年混跡於江湖,昔日在某處見過郎君的家眷,只因郎君的家眷實在令人過目難忘,故而如今看到,雖然不能肯定是否當年某家所見,但是也情不自禁的失態,萬望郎君莫怪!”
花蕊果然臉色劇變,她的來處是她的傷痛,被夏鳴再次提起,她自然心裡有些不安。不過可能想到了身邊的劉繼興,不由帶着哀求的看向了劉繼興。
劉繼興朝她微微一笑,輕輕的搖頭示意她不必介懷,然後看向夏鳴說道:“某家這娘子確實傾國傾城,不過天下相似之人不少,可能你看錯了也不一定!”
“郎君說的極是!”夏鳴卻也是個有眼力的,連忙順杆上架說道:“這些年大當家信任,交代了許多事情,難免一些酒肉穿腸!某家倒真是要跳進這湘江裡好好洗洗這眼睛才行!”
“好了,好了!”歐陽通卻擺了擺手,首次坐直了自己身子,似乎在袁氏候幾個面前端着了架子:“這些不着邊際的就不說了!難得郎君心情好炮製瞭如此美味,憑地壞了興頭!老頭子也難得理會你們一遭,這次郎君意欲前往衡州城一行,因爲聽聞前方有戰事,不知道你們可有法子將功贖罪?”
聽到歐陽通這麼說,袁氏候顯然頓時便明白過來了,自己這哪裡是走運了,簡直就是跌進了一個坑裡。但是袁氏侯這個時候哪裡敢表露,稍微的沉思了一會兒,接着似乎有了些定計。
畢竟能夠遇到歐陽通這種人,可以說是江湖上很多人的幸運,甚至有些人是一輩子難得一見。
看到歐陽通沒有怪罪的意思,反而似乎給自己一個機會,袁氏候不由微微側頭看向了夏鳴,好像有些慎重的低聲詢問道:“二弟,咱們寨裡如今有多少兄弟,你可以調撥了的!”
“回大哥,如今咱們連雲寨七星灣八寨所有的人事算下來,男女老少可戰的有六百餘人。如果咱們把留下來守寨的人員再減少的話,某當可給大哥調撥六百九十餘人站力!”夏鳴回答的很乾脆,想必是心中有數!
顯然是真正掌管連雲寨勢力的人,不然像袁氏侯這種甩手掌櫃,這個世上還真不多。他聽到袁氏候的詢問,又是當着這些人出聲,自然明白袁氏候的心思,這是想給歐陽通坦誠,便毫不猶豫的出聲報備。
“嗯!將近七百戰力,雖說在戰場上沒有多大威力,不過勝在連雲寨的老老少少可以說是全民皆兵!”袁氏侯似乎若有所思,然後朝劉繼興和歐陽通抱拳說道:“有幸承蒙看顧,只要前輩一句話,連雲寨可戰之兵隨郎君調遣如何!”
歐陽通捋須不語,顯然袁氏侯的表演到位。不過看到劉繼興沒有吱聲,他倒是再次難得的微笑說道:“郎君此去衡州城,想必路上不會太平,身邊倒也當得起幾個使喚的人!”
劉繼興自然沒有接話,因爲從小在鄉里長大的他,只有來到這裡才真正的超脫享受了一把。當然袁氏侯也許是一片好意,不過他重視的是歐陽通!自己如若承了這個情,便還不若接受了何過何逍遙的覲見!
“某家閒雲野鶴慣了,更不喜歡約束!要說此去衡州城,雖然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遭遇,不過在某家看來也不必如此麻煩!此時敘酒吃東西,不談其他如何!”劉繼興一時便舉起小葫蘆敬大家!
“郎君此言大善!”歐陽通呵呵樂道:“老人家就是喜歡!要說這衡州城也不是什麼龍潭虎穴!雖說張文表此人匪性十足,但是還不如眼前幾位土匪呢!”他看着袁氏侯幾個,指着劉繼興說道:“要說他們和郎君你比起來!呵呵,,,,,,!”
袁氏侯幾個固然不好搭腔,就是劉繼興看着他也不由得哭笑不得!指着歐陽通便笑罵着說道:“什麼土匪,某家看老頭子你就不是個好貨,不過說起來也算臭味相投!如果某家尋一處地方佔山爲王,做一個小土匪的話,你倒是可以跟着做個先鋒官!”
“以郎君的大才,如若真的要佔山爲王的話,倒還真的不日即可成爲一方豪傑!”歐陽通忽然似有所悟,靜靜看向袁氏侯幾個,眉開眼笑的說道:“這可就巧了,正好有人送將士來了!”
劉繼興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忽然感覺到撐篙漆姓少年渾身一緊,擡頭看去時對方似有所覺,馬上又收斂了自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