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朝廷

正所謂天要下雨孃要嫁人,漢人想回家就回吧,好走不送!登基沒多久的耶律德光要去做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穩定內部。

這件事用在後世,那就是“攘外必先安內”!

之前耶律後爲了扶持兒子耶律德光登基已經殺了一部分人,但是還沒殺夠。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之前的老臣顯然沒有挪屁股騰位子的覺悟,那就把他們砍翻在地吧。

殺人的手段和之前如出一轍,殺人的地點是在木葉山,時間是在耶律阿保機的葬禮上。

這個葬禮很血腥,述律後看身邊人哪個不順眼,就和對方說一句話:

“替我向先帝帶句話!”

然後刀斧手上前,砍翻之後丟到墓坑裡去。

至於讓人家帶去的是什麼話,沒人知道,也許死人會知道吧,但是他們又不會說話。

於是乎葬禮上血流遍地,人心惶惶,氣氛壓抑、恐怖到了極點。

殺着殺着,出問題了,因爲最後殺到了一個人,這人名叫趙思溫,是個漢人,官拜檢校太保、保靜軍節度使。

這是個武夫,而且是個武力很強的武夫,不好惹。

述律後照樣是那句話:“你替我向先帝捎句話。”

趙思溫:“我不!”

述律後:“你跟先帝關係這麼好,爲什麼不去呢?”

趙思溫:“我跟先帝關係再好也好不過你啊,你怎麼不去啊?你要是去了,我就跟着去!”

這話說得夠勁兒,把個述律後將在了那裡。

但這個女人不一般啊,既然敢動手殺人,必然留着後招,她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述律後盯着趙思溫的眼睛:“我不是不想跟先帝到地下去,只是孩子年齡還小,國家無主,我不能去!”

人雖然不能去,但可以留個物事過去。

述律後手起一刀,衝着自己的手腕砍去,“啪嗒”一聲,血流如注,一隻玉手就掉到墓葬裡去追隨先帝去了。

述律後臉色蒼白,趙思溫一臉鐵青,現場氛圍瞬間凝固。

接下來就是一擁而上救太后,包紮傷口的場面。

按理說述律後做到了這一步應該順理成章把趙思溫殺掉纔對,但這女人心思真難猜,竟然留了趙思溫一命,之後也沒秋後算賬,奇哉怪也!

我們猜測這應該和契丹的一個傳統有關係,這個傳統說通俗一點就是“不殺不服”。

意思是殺死對方之前必須讓他服氣,對方如果不服氣你就不能殺。

趙思溫當然是不服氣的,所以沒有被殺。

然而這個猜測也不一定作準,歷史現場的關係複雜多變,人與人的鬥爭更是瞬息萬變,不殺自然有不殺的道理,但這道理是啥,可就沒法說清楚了。

但有一點是明確的,述律後這個女人不一般,殺伐果決超過一般男子,真是女中豪傑。

此事過後,述律後又被稱爲斷腕太后。

人如其名啊!

斷去的是一腕,穩住的卻是契丹江山。

相比於契丹內鬥的兇狠果決來說,後唐的政治鬥爭就要含蓄曲折得多。

雖然曲折,但兇險程度卻絲毫不差,在這場鬥爭中,三個宰相被殺,算是好狠的了。

最後被殺的那個人是任圜。

而我們要先從前兩個人說起,因爲事情的起因在這兩個人身上。

豆盧革與韋說

這兩個人在莊宗皇帝李存勖時代就是宰相,兩個人性格都比較軟,主事的人說啥就是啥,之前郭崇韜在的時候他們聽郭崇韜的,現在安重誨起來了,他們又聽安重誨的,政治上真是沒有絲毫建樹。

但就是這樣毫無擔當的兩個人物,因爲是士族出身,被委以相位。

李嗣源即位後也不好立刻換宰相,但現在皇位穩固了,就開始打這兩個人的主意了。

先是有人彈劾這兩個人在皇帝面前彙報工作的時候態度不認真,也不講禮貌,顯然是藐視君上。

這也沒啥,爲這點子破事兒就開始搞人那就有點小題大做了。

不過這個彈劾只是投石問路,大動作還在後面。

當時後唐財政緊張,朝廷上下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百官的俸祿也不能足額發放。

豆盧革不一樣,人家拿的是足額工資,不光他這樣拿,他的兒子也在朝廷做官,同樣也拿足額工資。

這還不算完,足額工資拿到手了,他們拿工資的時間還有點超前。

百官的工資都從五月開始發放,豆盧革父子卻從正月就開始發放,這就是在搞特權了。

搞特權歸搞特權,但說實在話,這也不算貪污,足額不足額的都是人家應得的嘛,更何況人家還是宰相呢。

但這種事兒可大可小,你沒貪污是不假,但是作爲百官之首,竟然帶頭違反朝廷制度,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皇帝讓大家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你百官之首的宰相帶頭兒鬆褲腰帶,這算啥子事情?

想跟皇帝唱反調不成?

這是豆盧革,還有一個韋說。

韋說這個人也沒犯什麼大錯兒,就是想把自己的後代們照顧得更好一些。

他有一個孫子,到了就業的年齡,但是並沒有解決就業問題。

爲了解決這個問題,他開始想辦法。

當時朝廷規定,老子在朝廷做高官,是可以福廕自己的兒子的。但也只限於兒子,孫子啥的那就別想啦。

制度雖然這樣規定,但活人不可能被尿憋死,韋說開始想辦法。

這個辦法很簡單,我就說自己的孫子是兒子,把他推到朝廷去做官,你們能怎麼樣?

說實話,也不能怎麼樣,你非要讓孫子喊你爹,我們外人能怎麼樣!問題是爲兒子求官你需要向皇帝上奏,這奏表一上去,那可就是欺君了。

當然啦,欺君這種事兒,你不說,我不說,大家都不說,這也沒啥,更何況李嗣源還是個沒脾氣的君主,對手下人也不苛刻,偶爾欺一下也就這回事兒。

所以說豆盧革和韋說這兩位宰相雖然有毛病,但都是小毛病,不至於免官丟命。

但這裡需要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不能有人挑他們的毛病,如果有人非要跟他們過去不,那就有點懸了。

偏偏這兩個人在合適的時間得罪了一個合適的小人,這個小人又偏偏揪住了這兩個人的小辮子,一頓狂甩,硬是把兩大宰相給甩出朝廷去了。

被得罪的小人名叫蕭希甫,這個蕭希甫很有點小媳婦的個性,受不得委屈,誰要給他委屈受,他就要跟誰抗爭到底。

當時明宗皇帝李嗣源下詔,任命當時身爲庫部郎中的蕭希甫爲諫議大夫,算是跨部門調動,高升了。

但這個高升只升了一半,皇帝下了詔是不假,任命文書還需要宰相這裡來出,出完了還要到吏部蓋章才能生效。

豆盧革和韋說估計是平常裡就看蕭希甫不順眼,一看這個人要高升,不行!

直接行使宰相的封駁之權,讓皇帝收回成命,此事留在後面慢慢商量。

這可就把蕭希甫給得罪慘了。人家升個官求爺爺告奶奶找門路的也不容易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事情運作成功了,你們兩個王八蛋竟然出來攔路,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啊!

宰相了不起嗎,我個小嘍囉照樣把你們給拾掇下來!

蕭希甫紅着眼睛開始復仇了,這一復仇就抓住了兩個人的要害,把前面的那些事兒都抖摟了出來。

豆盧革、韋說兩個人的事兒大家都知道,但是沒人提,畢竟每個人底子都不乾淨,有些事兒看破不說破,大家都心照不宣,維持着一種動態平衡。

蕭希甫這傢伙把平衡打破了,或者說把潛規則給打破了,這人如同瘋狗一般,衝上去就把豆盧革、韋說給一口咬住,任你棒打腳踢,他就是不鬆口,反而越咬越緊。

百官一看,好傢伙,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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