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接近正午,雲臺會館中不時傳來鄭炎暴怒的吼聲:“混蛋!濱海大道有沒有找?漁村旅館再找三遍,老子不信,一個死丫頭還能飛了不成?”
嘩啦!瓷器碎了一地,何淼苦着臉看了一眼英姿勃發溫文爾雅的金磊,做了個手勢:“您先進!”
“呵呵!急什麼?賭石大會明天才開始進行,今天抵達公主號也不過是參加一個晚宴,不過韓小姐要是錯過了開幕式的消遣可就太可惜了。”
“誰在外面?滾進來!”鄭炎急瘋了,一大早他就親自去接韓小麻,結果人家五天前就走了,而且是半夜走的,這個沒良心的小混蛋,爲了她的事情他這五天裡到處周旋部署生怕出了什麼紕漏,人家倒好跑了!下作的死女人,老子要是逮到你……他想到這裡卻泄了氣。
“出來吧!小炎子!外面秋色明媚正是賞景的大好時光!”金磊得知韓小麻逃掉心裡也急,可是看到鄭炎更急,他心情瞬間大好,猶如三月春陽。
何淼知道最近鄭炎和自己老爸較上了,可他站在哪裡都覺得裡外不是人,一個是好兄弟,一個是親爹,正愁眉不展,只聽雲臺會館門口傳來一陣嘈雜聲,忙掉過頭,一輛白色加長林肯開了進來,這又是哪家富豪來了,公海賭石大會在豪華遊輪公主號舉行,去那裡的秘密碼頭就是雲臺會館。
“小炎子,接客了,客人來了!”金磊氣死人不償命。
嗵!一個重物砸門的聲音傳來,鄭炎扯開了襯衫的領口,古銅色的肌膚**在外面,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他倒也不能置身事外,可是那個死女人將一切都攪亂了,關鍵攪亂了他的心情。
加長林肯停在了吊橋邊,門緩緩打開,時尚的吉米率先走了下來,緊接着是一身銀白色傑尼亞休閒西裝的周文博,摘掉了眼鏡兒,安了灰色美瞳,左耳上深藍色的耳釘和脖子上銀色的十字架項鍊從上到下都散發着一種特殊的貴族氣息,讓人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鄭炎等人愣在了那裡,不知道這傢伙唱哪出,人人都知道這傢伙是古爺的座上賓,背景卻不甚分明。
緊接着下車的是沈心,夏奈爾收腰墨綠色小西服,展現了女生強勢的一面,卻又不失甜美,圓潤的領結上鑲嵌着銀色水鑽,襯映着墨綠色的蘇格蘭風格短裙,既遮掩了肥大的臀部,又顯出性感迷人。白色鴨舌帽將她的蘑菇頭和半張臉遮住,摘下碩大的黑色墨鏡,嘴角透出完美孤獨,原來沈心也可以給人天下無敵的自信感覺。
何淼挑了挑眉頭:“這丫頭變漂亮了!”
一隻箱子露出了車門,周文博忙過去將箱子接在手中立在一邊伺候着,周圍的人大感驚詫,是哪個大人物能讓古爺的座上賓這樣鞍前馬後的效勞?
映入人羣眼簾的先是一團紅到了極致的火焰,韓小麻沒有太過裝飾,一襲浪漫的波西米亞風格長裙,火紅的顏色,耀眼奪目,裙襬層疊着鏤空花紋,豔麗精緻的流蘇在腳踝邊飄逸,以前的馬尾辮被染成了栗色打成大卷兒披散在肩頭,一支做工精巧的鑽石髮卡別在髮際邊,讓韓小麻之前平板的身材頓時蕩然無存,天然的火辣透着無盡的柔美席捲而來,那是一種無可比擬的氣場。
韓小麻微笑着款款向鄭炎這邊走來,她本來個頭不低,穿着鬆糕鞋顯得身材更加高挑。
“韓小姐,幾日不見,變白了?”金磊微微一笑。
大爺的,把你放在近百米的地下,你看能不能捂白了?韓小麻憤憤的想,臉上卻保持着得體的微笑,一邊的吉米暗暗吐了口氣,還好比較體面,他爲了調教這個死女人差點兒丟了半條命。
鄭炎的眼中卻只有那團火紅火紅的顏色了,他幾乎要被灼燒而亡,猛地揪住韓小麻的胳膊:“去哪兒了?嗯?”
“鄭先生說什麼,哀家好似聽不懂哎!”韓小麻開始胡攪蠻纏。
鄭炎看了看左右,忍着怒氣放開她,好得給這個女人留點兒面子,背地裡收拾她,他低聲耳語道:“死女人,別囂張太久,完了好好審問你,你身邊的那兩個貨是什麼意思?”
“哦,原來鄭先生想要認識一下我的助手啊!”韓小麻挽着鄭炎的手臂走到自己人身邊。
“這位是吉米,我的化妝師!”
“呃……”鄭炎認識這個傢伙,可是頂級的化妝師,怪不得把豬八戒二姨也打扮的這麼妖嬈,看着韓小麻笑道,“果然頂級化妝師,韓小姐纔出脫的這麼……驚人……呵呵呵……”
“倫家底板就好嘛!”韓小麻毫不謙虛。
“這位是周文博先生,韓氏集團的御用珠寶鑑定師和珠寶設計師!”
“韓氏集團?”鄭炎扭過頭看向韓小麻,小聲問道,“你臉皮還可以再厚一些嗎?”
“哇哦!鄭先森怎麼可以這麼縮得嘞?吶!倫家給你解釋一下下的啦!介個……我們都是好盆友的啦!他們緊密團結在我韓小麻的身邊,我們是一鍋密不可分的整體的啦啦啦……團結在韓氏周圍的一個整體……當然叫韓氏集團的啦啦……癡線啊你!”
“給老子把舌頭捋直了!”鄭炎眼眸中燃着的火越燒越旺。
“靠!蠢蛋!這你也不明白?我們已經成立了韓氏珠寶公司只差上市了,腦子進水了你,盤問個沒完沒了,你閒的蛋/疼啊?”韓小麻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去做還真沒功夫在這兒裝,盛怒之下露出本來面目。
吉米捂着臉,距離韓小麻三米開外,如果不是周文博的面子,他真不想搭理這個沒品粗俗的女人。
周圍傳來嗤嗤的笑聲,礙着鄭炎素來已久的惡名這笑聲被壓抑着不敢張揚的爆發出來,韓小麻輕輕挑開鄭炎握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頭,彈了彈衣襟:“很貴的,別弄皺了,你可賠不起喲!”
鄭炎呆呆的看着面前這個女人轉過去的火紅身影,臉色鐵青,眼眸中卻很賤賤地露出一抹喜色,隨後又懊惱的低下頭,凝眉思索,要不要去看一下心理醫生?最近這是怎麼了?看不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就暴躁的無處發泄,只要看到她在自己眼前晃悠,就開心的不得了,每一次被這女人侮辱虐待攻擊,他甚至都倍感親切,是不是自己腦子真的出了毛病?這究竟是怎麼了?難不成下一步真的要把一根小皮鞭遞到人家手裡狠狠抽自己幾下才舒爽嗎?
“哥!”何淼拉了拉鄭炎的胳膊,“時間到了,凱里問什麼時候啓程?”
“哦,”鄭炎伸出手指頭撓了撓頭皮,“告訴凱里我們馬上出發,古爺的船已經出發了!”
“好的,”何淼剛要離開,猛地被鄭炎揪住衣袖。
“哥?”
“哎,問你個事兒,”鄭炎搓着手不知道該怎麼說。
“怎麼了?”
“呃……我想問……這個……”鄭炎古銅色的臉竟然紅成了猴屁股壓低了聲音,“小子,教哥幾招,怎麼追女孩子?”
“啊?!!”何淼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