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之途之爐鼎很忙
岫巖真君的府邸富麗堂皇,但卻不會給人庸俗之感,靈氣濃郁,奇花異草,美如仙境。
岫巖真君已經幾百年沒有宴請過衆人了,如今府門大開,衆修都不想浪費這次機會,幾個一起或者獨自一人,趁着晚宴未開始,在府中四處遊逛。
洛南和鄭珏都被家族中人召了回去,祁黑也有個交情不錯的朋友要應酬,就只剩下白小憐一人閒極無聊,四處瞎逛。彷彿是某種牽引,她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府邸深處,一處巨大的法陣旁。
白小憐本就對法陣感興趣,發現這樣一處巨大而複雜奧妙的困陣,頓時心癢難耐,想上前查探一番。還未近前,就被突然冒出來的金丹修士攔住了。
先是困陣,外面還派人守着……白小憐眼珠子一轉,難道里面藏了什麼好東西?
原本因爲法陣而沸騰的血液開始冒泡了,白小憐撥動了一下額前的水晶吊墜,微微擡起精緻的下頜,眼波輕轉衝着對方拋媚眼。
“哦,天哪!”書靈大人受不了了,“你不是不屑於幹這種勾當嗎,你不是喜歡堂堂正正嗎?”
白小憐一怔,眸光微斂,沉思起來。
便是沉思,她也下意識地將領口拉大了些,以便對方能輕易地看見自己的乳溝。
自從結丹之後,白小憐就發現自己越來越隨意了,以往何事還有所忌憚,現在已經完全不在乎了。彷彿那把壓在心上的枷鎖瞬間消失不見,整個人更加灑脫,也變得有些孩子氣。
她隱隱有所覺,這可能就是她一直被壓抑的本性。
前世,故作的正義凜然,逼着自己去做衛道士,結果心境不通達,一直無所成。
今生,強迫自己放縱,口口聲聲說什麼自在隨心,但實質上一直放不開。比如雙修*,她一直依賴它的強大,卻鄙視它的下作。明明就是依靠它成功和脫離險境,但是內心裡卻總覺得這不是正途,給心上增加無形的枷鎖。
其實哪有什麼下作不下作的,這都是她自己給自己下的定義。
她潛意識裡認爲雙修*不是正途,是小道,所以心境上一直無法突破,第二境界就在眼前,卻無從下手。
而書靈大人呢,它就認爲雙修*獨一無二天下無敵,所以它內心驕傲強大。
白小憐有所感悟,那隔在眼前擋在第二境界的隔膜瞬間消失!
此刻,白小憐雙目亮如晨星,那其中的黝黑深邃亙古綿長,彷彿天地初始,混沌初開之時,那一抹最初的純淨,無善無惡,至善至惡。
她忘記周遭一切,進入忘我境界,全身心沉浸在那奧妙的感悟之中。
這人傻了嗎,居然在這入境?
金丹修士驚訝地看着她,而後雙目一沉,手上突現一道靈光,就要攻擊白小憐。那靈光兇狠強大,猛地擊在白小憐身上,不是預想中的重創,那靈光一落在她身上,就彷彿孩子找到了母親,瞬間融入進去,並在她身體周圍形成一道守護靈力。
它居然在守護她?
金丹修士驚了,接二連三擊出幾道靈力,無一例外,全都化成她的保護靈力。
他心中驚駭,此種情況世間罕見,此女到底是什麼人?
金丹修士剛要給岫巖真君傳音,就見天地間大量的靈氣瘋狂涌入面前女修的身體,靈氣的速度如此快,如此多,幾乎肉眼可見。
不光是府邸中的靈氣,甚至是整個中央海區的靈氣,瘋狂涌過來!
如此陣仗,頓時驚動了周圍的修士,大量靈光閃過,不過一息之間,周圍已經滿是元嬰真君!
金丹修士嚇得腿肚子發抖,勉強走到岫巖真君身旁,一五一十詳細說來。
周圍衆人表情各異,看着當衆呼吸天地靈氣的白小憐若有所思,而心中的震驚幾乎將他們淹沒。
如此大量的靈氣涌入,不會將丹田撐破嗎?
金丹修士根本無法承受如此多的靈氣!
困陣裡面,雲緲也好奇不已,四周的靈氣突然濃郁起來,但卻如風般掠過,向一處涌去。他身受重傷,身體抗不住靈氣的迅速流動,喉間猩甜,嘴邊流出一道血痕。
“簡直成紙做的了!”黑貓不滿地念叨一聲,用靈力護住他身體。
雲緲心中隱隱作痛,彷彿靈氣涌動的盡頭有什麼東西強烈地吸引着他,他好想過去,好想!剛欲張口說話,突然心尖一窒,昏倒過去。
困陣外面,岫巖真君聽了金丹修士的講述,皺着眉頭將一道靈力擊了過去,果然如金丹修士所講,靈力立刻由攻擊轉爲防護。
其他真君都很好奇,紛紛動手試探,都是同樣的結果。
岫巖真君聽到過白小憐的名字,百人榜第一,進了一趟流雲仙境修爲就達到金丹期,而且容顏絕世。想到雲緲真君提到小徒弟時,嘴角溫柔的笑意,以及眼中化不開的甜蜜,岫巖真君面色一沉,哼,若是說他們師徒之間沒有什麼,三歲小孩都不信!
此刻,時機正好,岫巖真君動了心思,不如趁着試探的機會殺了她!
這樣一想,岫巖真君立刻調動體內的靈力,對付這樣的小角色,她根本不當一回事,稍稍調動一些靈力就猛地朝白小憐攻過去——
沒有變化,一樣的變成守護靈力。
岫巖真君皺眉,一狠心,幾乎調動全部靈力,這樣的力量,連元嬰真君都未必承受得住,更何況金丹修士!
攻擊一出——旁邊其他的元嬰真君都震驚了,居然是這樣的強大的力量,這要是摧毀府邸嗎?剛剛岫巖那一下攻擊就已經引起了衆人的注意,哪有人試探會用這麼狠戾的力量,如今再一看,衆人霎時心中有數,岫巖真君這是要殺了她!
強大的力量重重擊在白小憐身上,連帶着整個空間的氣流都爲之一窒,白小憐身體搖晃,周身靈氣潰散。岫巖真君嘴邊的笑容還未綻放,就突然凝滯在那了!
白小憐不僅沒有被那道強大的力量擊到,身體吸收的靈氣的速度反而更快了,那道力量也被她吸收,吸收不下的力量緊接着反噬回來,重重落在岫巖真君身上,避無可避!
“哦!”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定定地看着岫巖真君身體一顫,倒退三步。
“沒事吧?真君!”身旁的元嬰真君扶住她。
“沒事!”岫巖真君對他點頭一笑,面色如常。
衆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而岫巖真君則是在衆人移開目光之後,緊緊握着拳頭,勉力支撐搖搖欲墜的身體,將喉間涌上的猩甜嚥下。
靈氣的瘋狂涌入,使得周圍靈氣濃郁數十倍,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其他人紛紛效仿,接連坐下打坐,吐納靈氣。
三天三夜,靈氣瘋狂涌入了三天三夜,白小憐才稍稍有飽的感覺。之前雖說是晉升到金丹中期,但是一直沒什麼感覺,依然和築基期沒什麼區別。而直到此刻,身體吸收了大量靈氣之後,才充盈起來。
白小憐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真幸運,不僅參透了雙修*第二層的心法,更是領悟了《歸元》的第二句,甚至連丹田內的綠火都更綠了,香噴噴的,看起來好想吃啊!
白小憐此刻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哼哼哈嘿,她好想揍人啊!
“你變了,我覺得你變了!”書靈大人幽幽冒出來的一句,嚇得白小憐心臟一抖,下意識詢問,“什麼變了?”
“你變壞了!”書靈大人突然高聲,“我能感覺到你的小心思,以前不屑於用的魅惑之術現在得心應手,還有各種各樣的壞心思!”
白小憐挑挑眉毛,“我變壞了又如何?”
……
窒息的靜默之後,書靈大人嗷嘮一嗓子,“啊,本大人喜歡,就喜歡你變壞!”
白小憐:“哈哈哈”
周圍一圈人,大眼瞪小眼,彼此面面相覷,心道這女修瘋了不成!
白小憐後知後覺,捋了捋頭髮,轉頭展顏一笑,“不好意思,讓衆位見笑了!”
一片呆滯,衆人半晌回神,紛紛交頭接耳,“哇,她又好看了是不是,感覺比之前要好看了!”
“是是是,比天仙都要美!”
衆位元嬰大能用咳嗽掩飾自己的心神失守,彼此對視,眼中有了然有尷尬。
見狀,白小憐冷嗤一聲,裝什麼啊,承認被她晃花了心神能死啊!
由於白小憐中間的事故,岫巖真君決定將宴會推遲三天,將在今天晚上舉行。
衆修四散,白小憐甩開幾個意圖跟蹤她的男修,繞了一大圈又回到原地。
這次,那金丹修士沒出來,也不知去哪了。
正當白小憐研究法陣入神時,突然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能靠得近這麼而不被她發現,只有元嬰真君了。
白小憐回頭一看,呦呵,還是個熟人,何三的父親何真君。
“晚輩參見何真君!”白小憐盈盈下拜,一舉一動皆美麗而魅惑,但卻沒有一點輕佻。
何真君皺了皺眉,“我想問你關於小女之事。”
“何三啊。”白小憐回想,“嗯,她被一塊石頭砸中了。”
“本君知道!”何真君面色鐵青,“那在場的其他人呢?爲什麼他們死前魂燈沒有傳回畫面,是不是你搞得鬼!”何真君目眥欲裂,跟要吃人一般。
白小憐皺眉,後退兩步,背靠着法陣,“何真君,你可別冤枉晚輩,無冤無仇的,我爲何要殺他們!何況他們人數衆多,我根本就寡不敵衆!”
“少囉嗦!”何真君怒斥,“你最好如實招來,否則休怪本君不客氣!”他說着就要動手。
千鈞一髮之際,白小憐突然大呵一聲,“住手!”趁着對方愣神,振振有詞,“虧你還是元嬰真君呢,看上了我就直說,居然利用女兒的死跟我靠近乎,你真是枉爲人父!”
“住口!”何真君雙目猩紅,大聲反駁,“我沒有,本君沒有,你個賤人,休得口出狂言!”
“阿呀呀!”白小憐皺着鼻子,“說出實話了吧,你就喜歡我的賤,是不是,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剛剛之前,就你盯着我的時間最長,眼神還色眯眯的。”
“你胡說!”何真君都要氣死了。
就在這時,白小憐突然落淚,往他背後看了一眼,“岫巖真君,您可要爲晚輩做主啊!”
何真君因爲何三的死一直心緒不寧,又被白小憐用言語說中心事,他確實看她了,被她所惑,卻絕不像她說得那樣不堪。一時之間的慌亂,令他無所覺,猛然回頭,背後空無一人,哪有什麼岫巖真君?
上當了!何真君大怒,轉過頭時,白小憐已經順着勉強解開的口子鑽進法陣。
所以昨天沒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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