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修士來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所以比賽方式簡單粗暴,就是一千二百人對半劈,贏了進前六百,輸了就沒資格了。
所以有好些倒黴的人的明明實力強橫,能進前一百,卻因爲首場遇見高手而黯然落幕。比如白小憐的第一個對手趙興,明明是中央海區的前十,結果卻倒黴地遇見了白小憐,輸的一敗塗地,連前六百都沒進去。
後面的幾場,白小憐就順多了,遇見得都是些歪瓜裂棗,一路秒殺,輕鬆進入前一百。三劍客中,祁黑實力強橫,沒有懸念的進入百人榜,鄭鈺也不錯,墜個尾巴,勉強擠進百人榜。最幸運的就是洛南那個傢伙啊,居然輪空了一把,也進了百人榜,讓人不得不歎服他的運氣。
“運氣頂呱呱啊!”白小憐拍了洛南一下。
洛南傻乎乎笑:“這都是藉着小憐的光。”
白小憐自打以壓倒性的勝利贏了幾場之後,身上的威勢越發強,隱隱有女王的派頭。舉手投足之間有種說不清的讓人臣服之勢,尤其是基礎法術攻擊,明明是最簡單基礎的法術卻是千變萬化讓人防不勝防,多少高手都敗在她手。
現在的白小憐有種由內而發的自信沉穩,令人情不自禁仰視,連性子高傲、自恃身形高深莫測的祁黑都開口向她求教。而白小憐因爲前一世是金丹修士,兩世爲人涉獵廣泛,心性豁達,給了他不少指點。
如果說之前三劍客圍繞在她身邊是單純的因爲好感,現在就添了幾分信服與敬佩。
洛南依舊討好拍馬屁,卻少了幾分輕狹;鄭鈺依舊冷感,眉眼之間卻添了幾分暖意信服;祁黑還是冷冷的睥睨樣,但對着白小憐不光是談論奇聞異事,更多是討論修爲上的問題。
這些細微的變化,白小憐清楚感知到,還和書靈大人傳音:“人格魅力若是僅僅系在容貌氣質上,就會流於膚淺,這樣的關係是不牢固的,雖然看着是主導,但卻成不了夥伴之間交付後背的信任。”
“只有自身實力強大,給依附者足夠的安全感,才能換得他們全心全意的跟隨!”白小憐擲地有聲,心境似乎有所啓發,原本阻隔在金丹期的隔膜有隱隱斷裂之勢。
她趕緊凝心靜氣平息丹田內躁亂的靈力,現在還不是衝擊的時候,要再等等。
書靈大人沒想到她小小的一次心境感悟就能衝破瓶頸,衝擊金丹,一時有些驚訝。半晌才嘀咕出聲:“你和她們有些不一樣哎,她們都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很少考慮心境問題,遇見瓶頸,就與實力強橫之人雙修,一次不行,就是兩次三次甚至十次,總能衝破的。”
說到這,書靈大人眼中閃過一絲迷惑,“說起來,你還真是特殊,馬上就要進階金丹了,居然沒雙修過幾次。雙修*最基礎的修煉就是修士通過雙修,在兩人之間形成天地小循環,生髮大量靈氣,以補體用。之前的那些女修都是天天雙修的,各色男修,各種修爲,形成龐大的後宮,再看看你……”
書靈大人有幾分鄙視:“喬淵算一個,白衣師傅大補,但也沒吃幾回,剩下的殭屍王不用提,毛用沒有。眼前的青蔥小菜九夜,你還不動嘴,真看不出來,你居然還這麼挑食!”
白小憐無語,無論說什麼事,書靈大人都能扯到後宮上,順便再鄙視她一下。白小憐不想話題越扯越遠,趕緊拉回來:“先不說這個,你知道流雲仙境是怎麼回事嗎?”書靈大人活得時間長,應該聽說過。
果真,書靈大人對這個有些印象,但是印象並不深刻:“都忘了,流雲仙境似乎是虛極界第一秘境,至於裡面有什麼,我就記不清了。不過本大人聽過一些傳言,說流雲仙境是仙界開闢出的連通凡人界的天外空間,每百年開啓一次,每次開啓,都有仙人往下撒東西,尋找傳承者。”
仙人的東西,那一定非同凡響!白小憐激動得雙目放光。
見狀書靈大人潑她冷水:“你別妄想了,真正仙人的東西,你也用不了,他們往下扔的東西多半是雞肋骨,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你最好別抱太大期望。”
白小憐翻了個白眼,帶着三劍客往回走。
九夜這幾日沉迷於修煉,天天閉關,沒日沒夜地修煉。並且這小子也真是厲害,不過才幾天就已經達到煉氣二層了,照這個勢頭下去,估計不到一年就能築基了。
真是讓白小憐羨慕嫉妒恨!
和九夜沉迷修煉差不多,丹丹完全沉浸到煉丹中,用着白小憐提供的高級丹爐,頂級靈草,美得他都快冒泡了。
接下來幾天,白小憐和三劍客都沒有比賽,於是打算回住處閉關鞏固一下。住處距離擂臺很近,穿過一條街就是了,差不多整個西二區的修士都住在這。
回去的時候,白小憐遇見了仇敵二人組,林八加何三,哎呀呀,三八啊!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現在何三已經不是三天前的何三了,褪去了粗獷添了幾分陰沉。林八則還是那副溫溫柔柔的死樣子,端着姿態裝高貴。
其實細細說來,白小憐和兩人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這只是白小憐感覺。對於的林八來說,白小憐挫了她的顏面,奪了她的未婚夫婿,此仇不共戴天。
而何三呢,更是恨得牙癢癢,眼前的女人不僅奪走了她的小九夜,還讓九夜看不起自己,連個眼神都沒有。
在她眼中,白小憐就是人盡可夫的賤婦!
更悲催的是,三八二人組連百人榜都沒進去,失落的二人遇見春風得意的四人組,激烈碰撞,後果可想而知!
何三雖然性子定了不少,但還是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上來就是一頓冷嘲熱諷:“白島主近來春風得意啊,不僅賽場上節節勝利,想必牀上也是夜夜*吧。”她眼神不懷好意地瞄向三劍客,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祁黑眼睛一眯,不過是瞬間,都沒看怎麼動作,何三已經被剃了光頭。
這速度,這身手,何三頓時生出一身冷汗,對方能割她的頭髮,當然也能割她的腦袋。
西二區的修士都是住在一處的,有人去看擂臺比賽,也有人不來,不大個廊子,來往人數甚多。
雖不會明目張膽地看熱鬧,但是視線全都不約而同的掃向此處。
被這麼多人看了笑話,何三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怕,還不敢大聲頂回去,心裡的一口氣吊着,差點沒憋死。
旁邊的林八沒想到祁黑居然這麼大膽,不過就是言語上的衝突,就動了手。何三好歹也是何家的女兒,不同於她,何三是何家長老的獨女,八百多歲的老來女,寵得跟什麼似的,這個祁黑膽子也忒大了。
她有點幸災樂禍,但是周圍人都看着呢,她也不好不替何三說話,只能硬着頭皮道:“祁道友出手也太重了,何道友不過是一句玩笑而已。”
祁黑眼都沒瞅她,一聲不吱。
被人這麼漠視,林八有些下不來臺,從小到大,何曾當衆受過這般冷遇。她是林家八小姐,生得又是貌美如花,加之修爲高,性情溫柔安靜,自來受男修們爭相追捧。
而今卻被一個啥也不是的女子比下去,那個祁黑更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林八直氣得肝疼,但卻只能咬牙忍下去。
再擋在這就是自取其辱了,林八扯了扯何三讓到一邊,看白小憐四人走過去。
看來這個林八不過就是花瓶,何三遷怒,甩開林八的手,氣呼呼地走了。
林八空着手,尷尬地甩在半空中,感覺到各種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只覺得臉上火燒般難受。
何三加快腳步氣呼呼地闖入父親房間,裡面幾位大能正在品茶閒談,她一個小輩事先也不通報,就這樣闖進來,不免顯得粗魯無禮。
何真君臉上訕笑,歉意地看了旁邊兩位真君一眼,轉頭怒斥何三:“幹什麼這麼急,連門都不會敲……”話說到這突然窒住了,瞳孔驀地睜大,“你這腦袋怎麼回事?”
“爹……”何三委屈地撲入何真君懷中。
何真君就這麼一根獨苗,十分寵愛,將何三寵成了個假小子性子,如今這難得一見的小女兒委屈模樣,可把個何真君給心疼壞了,連連心肝寶貝地哄,“誰給我兒傷成這般的,爹給你出氣!”
此種情況,知道何真君也沒心思品茶了,兩位真君忙提出告辭。何真君心繫女兒,見此也不多留,只歉意道:“小女無狀,讓兩位真君笑話了。”
待屋內只有父女二人時,何三才添油加醋地將白小憐等人惡行說出來。可惜何真君沒抓到重點:“你說他瞬間就剃了你頭髮?”他摸了摸鬍子,眼中閃過驚異,“後生可畏啊,這般速度身形,便是老夫當年也力有不逮啊。”
“爹!”何三跺腳,不滿老爹的跑偏。
何真君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你啊你,就知道讓爹給你出氣,你就不能爭氣點,自己找回來,總讓爹去欺負一個築基小輩,多丟份啊!”
“我不管!”何三撅嘴,“爹你要是不管我,我就自己去,到時被打死了,你可別後悔!”
“你這個臭丫頭,還知道威脅爹了!”何真君彈了她一記,“放心吧,這個場子爹會爲你討回來的,不過要等等,現在咱們在別人的地盤上,不能鬧內鬨,省得被外人看笑話。”
何三一副被小瞧了的模樣,不高興道:“這個我當然知道,爹你當女兒不懂事呢。”說到這,她眼珠子轉頭,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女兒是想……能不能,爹你看,能不能在她比賽上做點手腳。”
見父親臉色不好,何三趕緊道:“我知道這關係到整個西二區的排名,我也不是想怎麼樣她,就是想小小的出出氣。”何三見父親意動,立馬添柴加火,“女兒知道東一區有個棘手的修士,不如……”
何真君眼神複雜了看了她一眼,嘆氣道:“你呀,都這麼大了,能不能讓爲父省點心,整天弄這個小心思,怎麼不把心都用到修煉上啊。”越說越氣,“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事,是不是因爲九夜那小子,男人被人搶了,自己奪不回來,居然還找爹幫忙,你都一百多歲的人了,羞也不羞!”
何三被說的面紅耳赤,都不敢擡頭了。
何真君說是說,但是真心疼這個女兒,最終還是答應了她,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爲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