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爾虞我詐

美好的故事總是定格在美好的瞬間,俊男靚女你儂我儂不是生活的全部,柴米油鹽纔是常態。這道理就好像香奈兒的味道永遠幹不過大蒜頭。

只過了一天,被李牧野親手拆了包的風間妙子就從文藝女青年恢復到那個面目可憎的陰陽師殺手。她在這個染缸裡侵的太久,早已失去了本色。那個文藝女青年不過是對曾經的青春真我的一次展示,可以理解爲媚術的一種。

這風流入髓的娘們兒自從成功的破壞了小野哥的計劃後,便一直試圖讓李牧野接受她的計劃。然而她卻不曉得李牧野已經另有打算。

船出灣入海,一路慢悠悠南下,在海上航行了數日,李牧野每天都陪在霍靜珊身邊,釣魚觀海,悠閒自得,每當風間妙子要求見面便找各種理由搪塞,鐵了心要跟風間妙子保持純粹的敵對關係。

另外一方面,則在極力從霍靜珊這裡收集一切跟也白龍有關的具體信息。

霍靜珊說,也白龍的規矩很大,馭下極嚴,即便是她,不得召見幾乎是沒有機會見到他的。並且行蹤飄忽不定,有時候他會在曼谷住一段時間,有時候會到海上或者位於泰南的那座白龍大廈裡盤桓,在南洋到處都有他的秘密居所。別人是狡兔三窟,他卻是一百窟都可能不止。

雖然他坐下有三大護法金剛,但不管是曼巴王岡比亞,還是泰拳之神乃彭殺,都不能得到他完全的信任。霍靜珊沒見過黃永昊出現在白龍菩薩身邊,所以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第三金剛,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就算他是,也並不會比乃彭殺更受到白龍菩薩的信重。在也白龍身邊,唯一跟他寸步不離的只有一個叫東叔的華族老人。

這個東叔與也白龍的關係像是主僕,又像兄弟,但在白龍菩薩集團,這個人沒有任何職務,也不享受集團提供的那些特殊資源,他就想也白龍的影子,也白龍走到哪裡都會把他帶在身邊。霍靜珊曾聽到一個傳聞,這個東叔的太極功夫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也白龍多次逢凶化吉,除了自身有神奇的預見能力外,也與這個東叔的強大戰力有很大關係。

李牧野聽到太極功夫出神入化八個字時,立即聯想到了喜怒比曾經提及過的那個傳授他百養一敵之法的那個人。

現在的小野哥在武道一途可算是登堂入室的水準了。深諳武道二字可以一分爲二,習武講究天分,入道則需得法。

武就是體術,在這方面登峰造極者便是體術大宗師,達到這個境界,自然可以通身如一,筋舒骨堅,氣脈通暢,體力悠長,在爆發力方面也能達到個人的極限。這樣的人並不是十分罕見,很多運動家一輩子不練拳,但經過科學的營養規劃和艱苦卓絕的訓練也能達到這個境界。可即便是相同的體術宗師境界,也會因爲天賦高低而區分出強弱來。

比如李中華和白起這種就是天生體力雄健,格鬥智商又超級高的,而老崔以及一些體力驚人的黑人則屬於天賦體力雄渾,耐力和爆發力都遠超尋常人。喜怒比這種則是把殺手鐗和必殺招數練到了極致,雖然身體天賦和後天營養都不如前者,但卻憑着兇狠的殺招和刻苦磨礪出的強點形成了足以與頂尖人物抗衡的戰力。

像李牧野這種天賦身體條件一般般的,想要達到甚至超越彼輩,唯一的途徑就是入道。

以武入道,通過修習高明的心訣導引術,增強對自身的瞭解和體術之道的認知,不斷強化訓練,提升感知能力。讓自己的精神層次得到昇華,達到神照內視,心念元力通達體外的境界。即便沒有霸王之力,卻能料敵先機,攻敵弱點要害,打破身體稟賦差距造成的桎梏,以弱勝強。

太極功夫,名爲拳術,實際卻是一門合身入道的導引術。練得皮毛可以修身鍛鍊,但不宜實戰。練得高明可以活潑氣血增加體力,可以學習打法。練到高深程度便是體術大成的宗師,而練到神妙境界時,則可以籍拳意體悟道性,合身導引提升精神性靈的修爲,達到以武入道的境界,到了這個境界,將有很大機會領悟到神變境界。

安意如現在正介乎於第三和第四重境界之間。體術修養已達到她天賦所能及的極限。在精神感應元力運用方面則只是粗通皮毛,甚至還不如李牧野。

隨着時代發展,一切事物似乎都在追求快節奏,在格鬥界尤其如此。大家都喜歡散打,自由搏擊,綜合格鬥這種注重實戰打法,能夠迅速帶來名利的武技。而在生死較量的黑市拳界,狠辣兇殘的高棉拳和泰拳則更有市場。即便是在看重修養的高術江湖,太極功夫也沒能成爲主流。歸其根源,作爲導引類體術,這門功夫對悟性和心性的要求太高。

古往今來,真正練習這門功夫入了道,達到神機莫測虛實由心境界的只得一人。餘者如露禪,王廷皆是天賦卓然的一代拳法大宗師境界,拳法虛窺道相,而未得真昧,雖然到了晚年依然能保持強大的戰力,卻難免歲壽不厚的命運。比起這門功夫的那位締造者而言,差了何止一籌。

如果這個東叔跟喜怒比提及的那人是一個人,那此人的太極功夫就算沒有合身入道,進入神變層次,也至少不會比安意如遜色。能憑着這門溫吞水功夫將自己的實戰能力提升到超越鼎盛年紀的喜怒比的層次,如此人物當得起驚採絕豔四字。

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只是個跟班?

霍靜珊的花船最近剛選出個花魁來,當場賣出了一個大價錢。但拍得花魁的那位闊佬並不能立即享受到他的戰利品。因爲在白龍菩薩集團內部,並不止她們這一艘花船。這是一個龐大的行業,有一套嚴密運轉的規矩。在這艘船上選出來的花魁還要到白龍號上跟其他船上的花魁在競逐一次總花魁。如果被選中,就輪不到這位恩客受用了,不過這人倒是會得到一大筆補償。而如果沒被選中,這位拍中本船花魁的闊佬則不但可以受用自己的獵物,還能上白龍號上大開眼界。

白龍號是一艘排水量達到十五萬噸的綠洲級郵輪,標準載荷人數達到六千五百人。這艘巨輪全長362米,比法蘭西埃菲爾鐵塔還要長出約50米。寬約68米,堪稱當今最寬的遊輪。比歷史上著名的“泰坦尼克號“還要長100米。除了極盡奢華應有盡有的設施外,還配套有強悍的武器系統。

霍靜珊介紹說,這趟航程的最終目的地就是白龍號。這個總花魁每年都選,也白龍未必每年都感興趣。想要在白龍號上遇到他還需要些運氣。

數日後,霍族花船穿過南海,蘇祿海,最後駛入西里伯斯海,停靠在一座無名小島旁。老遠能看到這座月牙狀的島嶼的水灣內停着一艘超級郵輪,霍靜珊根據郵輪上的旗號密語做出判斷:白龍菩薩在船上!

窩在房間裡看了幾天加勒比女海盜的風間妙子早就窩了一肚子火,如果不是爲了那件大事,她早就套上忍者裝備大開殺戒了。

“李牧野,你究竟想幹什麼?這合作還要不要繼續下去了?”

趁着其他人忙着換乘小船的機會,風間妙子偷偷將李牧野拉到一旁,毫不掩飾心頭怒火質問道。

“淡定些。”李牧野笑嘻嘻道:“都已經走到這兒,你就算想拿我當墊腳石,也至少先登上白龍號,見到也白龍再說。”

“你胡說什麼呢?我既然跟你合作,又怎麼會用你做什麼墊腳石?”風間妙子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

李牧野沒跟她計較,這事兒其實並不難猜到。東瀛人跟珞珈王是有勾結的,風間妙子所謂的計劃多半與黃永昊有關。在對付也白龍這件事上,珞珈王和小野哥的立場是一致的,但所不同的是,如果珞珈王就是第三金剛,爲了能有機會繼承白龍菩薩集團的權益,他肯定不想背上殺害白龍菩薩的這口黑鍋。所以在他眼中,東瀛人和小野哥都是潛在的替罪羊。

發生在萬象酒店的那場突襲是一個局,給了合衆國一個亞洲增兵的藉口,也迫的東瀛人急切的不計代價也要做掉也白龍。即便是明知道黃永昊沒安好心,風間妙子還是不得不選擇跟他合作。但同時,這東瀛娘們兒也不是吃素的,她也不想背這個黑鍋,所以纔要與小野哥合作。

李牧野基於陰謀論的角度,假設萬象酒店裡的突襲事件是珞珈王暗中跟賽琳娜勾結所爲,目的是給合衆國增兵的藉口,同時拉東瀛人下水幫他們做掉也白龍。而黃永昊作爲白龍菩薩坐下的護法金剛,針對居心叵測的合衆國中情局分局長搞一場突襲並非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但這麼大的事情,他肯定需要跟也白龍有個交代。

也白龍行事詭秘,行蹤飄忽,想要見到他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後,他會不會想要見黃永昊一面,當面過問一下珞珈王爲什麼自作主張做下這麼大的事情?或許,這個見面的機會就是珞珈王安排風間妙子幹掉也白龍的機會。而風間妙子一直想要把小野哥拉下水,有很大可能就是爲了拉一塊墊腳石入局。

“我開玩笑而已。”李牧野看破不說破,笑眯眯道:“也白龍行蹤飄忽,未必一定會參加選花魁的活動,而你倒似乎挺有把握他會出現在白龍號上,之前我還奇怪你爲什麼這麼篤定的要上霍靜珊的花船,現在看到白龍菩薩的旗號纔不得不佩服你的判斷,看樣子你的消息要比我靈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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